馮保他們趕緊和司禮監擬定相關的條款,大明宮內太監不少,每年因為老病而不能繼續待在宮內的也不少,太監們又沒有什麼謀生的本事,確實是應該加以體恤。
司禮監經過商議之後認為,應該營建房屋,撥給錢糧,然後安排人手,照顧這些因為年老或者其他原因不能再繼續待在宮內的太監,朱載坖同意了這個意見,同時要求善待這些太監,為他們營建房屋,從內承運庫撥給錢糧布匹,命令太醫院派遣太醫巡視診治這些太監,所需要的藥材,都由內承運庫保障。
同時因為年老退休的太監,內承運庫還要給一筆養老銀子,用以保障他們的的老年生活,在宮內的太監,也要保障他們的健康,太醫院也要派遣太醫在內廷坐堂,診視宮內的太監宮女,所需的藥材也由內承運庫保障,還要從小太監中選擇機靈的,到太醫院學習醫術,負責照料這些年老的太監。
對於大太監們,也要恩蔭他們的子弟,不過現在大明的恩蔭,想要獲取實職,都必須到國子武學進修並通過考核之後才能夠上任,不能通過考核的,也就是隻是冠帶閒住罷了。
對於朱載坖的這一係列安排,太監們還是比較滿意的,朱翊釴那邊也和皇親外戚們談妥了,他們都表示願意配合,解決了這些事情,朱載坖也認真查看申時行和徐貞明的奏疏了。
徐貞明提出了係統的在北直隸興修水利,屯墾營田的方案,這次興修水利的範圍主要是在京畿以東,如薊州、豐潤、遵化、開平衛和密雲等處,按照徐貞明的計劃,東西百餘裡,南北百八十裡。墾田三萬九千餘畝,將會在京東屯墾近四萬畝的水田,同時將京東大量的旱地等到澆灌,這也使得京畿附近的糧食產量得以提升。
而且按照徐貞明的方案,所需要的錢糧也並不多,籌措役民工費兩1錢,修建河間、任丘橋梁及墊築道路花費銀3688兩有奇,但是朱載坖認為既然要修整水利,就要動作大一些,不必拘泥於一地,要想辦法更大程度的惠及百姓。
而且朝廷中對於此事也有很多不同的看法,很多官員們認為,滹沱非人力可治,徒耗財擾民,認為徐貞明的方案無非就是浪費朝廷的錢糧罷了。
對此,申時行上疏予以辯護,申時行認為:“墾田興利謂之害民,議甚舛。顧為此說者,其故有二。北方民遊惰好閒,憚於力作,水田有耕耨之勞,胼胝之苦,不便一也。貴勢有力家侵占甚多,不待耕作,坐收蘆葦薪芻之利;若開墾成田,歸於業戶,隸於有司,則已利儘失,不便二也。然以國家大計較之,不便者小,而便者大。惟在斟酌地勢,體察人情,沙堿不必儘開,黍麥無煩改作,應用夫役,必官募之,不拂民情,不失地利,乃謀國長策耳。”
申時行的奏疏得到了內閣輔臣和閣部重臣的讚同,首輔李春芳,次輔殷士儋等都予以讚同,首輔李春芳見很多官員上疏彈劾徐貞明、申時行,於是上疏予以辯護,左都禦史海瑞也上疏幫申時行等人說話。
兵部尚書總督薊遼譚綸也上疏極言興修水利和屯墾的好處,譚綸在奏疏中稱:“臣謹按境內山川圖跡,質以耳目聞見,易水可以溉金台,滹水可以溉恒山,溏水可以溉中山,滏水可以溉襄國,漳水來自鄴下,西門豹嘗用之,瀛海當諸河下流,故號河中,視江南澤國不異。至於山下之泉,地中之水,所在而有,議督委各府佐貳一員及州縣正官,並選南官中能識水利者,周循勘議,某處可築壩建閘,某處可通渠築堤,高則灌注,下則車汲,悉照南方開水田法,量撥軍民夫役,以便宜處置。計六郡之內,可成水田者,奚啻數萬頃。每歲收獲,可益穀千萬石,畿民從此富饒,永無旱澇之患。”
作為總督薊遼的大員,譚綸對於薊遼的山川地理是很熟悉的,他提出的方案就更加大了,要對整個京畿六府的水道進行係統的修整,儘可能的提高北直隸的糧食產量,對於譚綸的上疏,朱載坖予以了支持,要求徐貞明、申時行重新擬定在整個北直隸興修水利的方案。
而朝中的北直隸出身官員和申時行等官員的奏疏攻訐仍在繼續,永平知府、翰林侍讀學士沈一貫上疏,提出了治水的三因十四議,所謂三因,也就是因天之時,因地之利,因人之情,十四議則是議浚川,議疏渠,議引流,議設壩,議建閘,議設陂,議相地,議築塘,議招徠,議擇人,議擇將,議兵屯,議力田設科,議富民拜爵。
在打嘴仗這個方麵,這次這些北直隸出身的官員遠遠不是申時行這些專業做題家的對手,而且申時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官,而是太子講官,翰苑菁華,不僅僅和之前朱載坖派到地方去的翰苑臣子們同聲一氣,在六科中還有不少兄弟,罵了申時行,一幫翰苑官員就跳出來了。
刑科都給事中、翰林侍讀學士趙誌皋、戶科都給事中、翰林編修朱賡、翰林侍講學士、河間知府許國等人,吏部右侍郎沈鯉、禮部左侍郎羅萬化等紛紛跳出來支持申時行,再加上一眾閣部重臣大佬的支持,使得雖然有反對聲音,但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朱載坖最終拍板,在北直隸六府興修水利,推廣水稻的種植。
但是朱載坖很清楚,儘管現在朝廷之上的反對意見已經被壓製了,但是朱載坖很清楚,這並不意味著朝廷在北直隸的政策就暢通無阻了,這些士紳們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抵製朝廷的方略,朱載坖認為必須要派遣能夠壓製這些士紳的人加以彈壓,防止這些士紳們破壞朝廷政策,朱載坖也決定趁機鍛煉一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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