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消片刻,一隊黑衣人從他們躲藏的樹林前掠過,風如刀刮過水淼的手背,這幾人功力不錯,也不知道那個倒黴蛋是不是早早逃了,可彆再落到這些人手上。
等到水淼放下手掌,草頭低聲問道“他們去的是破廟,是追兵嗎?”
“嗯,看來那小子惹的事不小。不過我們也不是他的貼身保鏢,救一回已經仁至義儘了,他要是這次還躲不過那隻能怪他自己了。”
“走吧,早點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明天我們就出城,直接出國帶你去看看裡海虎,國內可看不到這品種。”一聽到新鮮事,草頭頓時不在意剛剛黑衣人帶給他的壓力了。
“頭,我們的人都被殺了。”破廟的火還在燒,但是那幾尊被燒成焦炭的屍體被拖出來擺放到一邊,連帶著不知道誰是誰的頭顱。
領頭的人拿著手帕捂著自己的鼻子,蹲下來,看著屍體的情況。
“好淩厲的劍法!”這是他看到脖子上的斷痕之後的唯一想法。火光跳躍,屍體看不分明,但是那整齊劃一的致命傷讓在場的人都知道出手的絕對是個高手。
“我倒不知道江湖中出了這麼一號人物,取人頭顱如同探囊取物了。”他早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刀客,隻不過早些年的時候,做了右相的爪牙,對江湖事不那麼靈敏了。
“看來那小子扮豬吃老虎,早知道這樣,當時應該全力一擊,不該讓他逃出府的。”邊上的一名黑衣人恨恨說道。他們都是右相的人,這次在這裡失手,回去沒有好果子好吃。
領頭的黑衣人擺擺手“那就是個愣頭青,我們之前派出去的人對付他綽綽有餘,這地方到底不是京城,徐巋那家夥在這裡也不是好惹的。本來不會有什麼意外,隻不過棋差一著,讓他遇到高人了。”
“頭,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儘快亡羊補牢吧,把密信找回來,誰碰過這密信就剁了誰的手,誰看了這密信就挖了誰的眼睛!!還有,江湖上打聽打聽,有沒有今天碰上的高手,修煉到這個境界,咱可不相信這還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是!”
嘉陵城戒嚴了,水淼等人在排隊出城的時候,就聽著周邊議論紛紛。
“還不是有江湖中人在城內械鬥,聽出昨天南邊破廟都起火了,燒死了幾個人。”
“哼!有一把力氣沒處使,有這個本事,怎麼不出城殺幾個敵人,偏偏要在自己人麵前作威作福。”
“可不是,口袋裡錢沒幾個,譜子擺得倒挺足,上大酒樓,好魚好肉,還要吃霸王餐。”
“要說徐將軍來了之後,其他先不說,把這群江湖人治的服服帖帖就是有大本事的。”
草頭在一邊聽著頓時有種羞恥感,他也是江湖中人,平常跟著師傅懲惡揚善,沒想到被這些爛人拉低了名聲。
“師傅,真是幾顆老鼠屎毀了一鍋粥。”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水淼驚奇地看了草頭一眼,“明明是一鍋老鼠屎,我們自己是米粒還真以為就在白粥裡了。”
“咦!!”草頭頓時被水淼的話惡心得不行,他早上喝的就是菜粥呢。
水淼伸手拉了拉孩子頭上的小揪揪,“行了,想這麼多乾什麼,壞人哪裡都有,隻不過江湖上尤其多罷了。真說起來,江湖中人天天殺人又能殺多少呢,但是朝堂上的諸公朱筆一批,那倒下的百姓何止成千上萬啊。”不過後麵的話已經輕不可聞了,草頭自然沒有聽見。
等排到水淼的時候,水淼淡定地將兩人的身份證明遞出去了。這東西自然是假的,最開始的時候,水淼還是找到門路弄了假身份,等弄過幾個之後,她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自己造假就可以造地天衣無縫,這些年都是自給自足了。
檢查身份的,看了看證明,又看了看來人的異國特征,自然知道這是活混血的,這在他們這個地界不少見,很多甚至仗著這個身份,當起了兩國之間的走私客,不過都是小打小鬨,他們守衛也不會嚴抓。
“嗯,沒什麼問題了,你們過去吧!”水淼淡定地收了證明,出了城門,而就在他們身後隔了五六人,喬裝打扮的徐樓也準備出城,去哈茲國。付海清這裡已經打草驚蛇了,再守著他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反正無論如何,右相最終還是要和哈茲國的太子搭上線的,他索性就潛伏在哈茲國就好了。
“好,沒問題了,出去吧。”徐樓伸手拿過自己的證明,也邁出了城門,而此時,水淼他們已經消失在外麵的大道上了。
“彆去捏鼻子,小心把麵團捏變形了,接下來幾天我們都是要這副妝容的。”水淼看著草頭對自己高聳的鼻子好奇,提醒了一句。
“嗯,我就摸摸,不捏。師傅,哪裡能看到裡海虎啊?”草頭心心念念的就是大老虎。
“當然是哈茲國的王家園林中了。”她準備帶著孩子在園林裡找一個馴獸師或者飼養員的活計,自然能看到各種珍貴動物了。
“好耶!!”草頭聽師傅說要乾活,非常辛苦地乾活,一點都不介意,隻要不是讀書,乾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