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混合著震驚、了然和……難以言喻的驕傲的複雜情緒!她認出來了!這……這不就是劉大哥之前提到過的、他好奇想看的野豬嗎?!
他……他竟然真的……打到了?!還……還是這麼大一頭?!她雖然知道劉大哥厲害,有槍,但親眼看到這頭如同小山般的野豬屍體帶來的視覺衝擊,還是讓她心神劇震!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和……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
秦有才看著爹娘和秦京茹那副目瞪口呆、如同見了鬼的表情,心裡的自豪感和成就感瞬間爆棚!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挺直了腰板,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和炫耀,如同打了勝仗凱旋的將軍:
“爹!娘!京茹姐!看見沒?!野豬!大野豬!三百多斤!鋼鬃鐵皮!獠牙比刀子還快!凶得很!能拱斷樹!能撞死人!”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
“這血……全是它的!我跟劉科長……我們倆……在山上……跟它乾上了!那家夥……發了瘋似的衝過來!跟……跟個坦克似的!嚇死人了!”
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模仿著野豬衝鋒的樣子:
“多虧了劉科長!神槍手!真神了!砰砰!兩槍!”他模仿著開槍的動作,聲音拔高,“一槍打肺!一槍打眼!乾淨利落!直接撂倒!連……連哼都沒多哼幾聲!就……就完蛋了!”
他指著地上的野豬屍體,臉上洋溢著巨大的驕傲:
“這……這就是我我們倆帶回來的!我跟劉科長……我們倆……把它乾翻了!抬回來了!厲害吧?!”
秦有才這身上的血基本上都是剛才處理野豬屍體時弄在身上的,一開始臉上還沒有可隨著跟劉國棟下山。臉上難免出汗這一時之間沾滿血的雙手難免就在臉上抹上兩下。
再加上後麵扛著野豬也會露出些血水,這才造就了剛才嚇人的場景。
而秦有才的驕傲,劉國棟在身後卻也默不作聲。這種虛名對於劉國棟來說並不重要。
秦滿倉終於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猛地撲到野豬屍體旁,蹲下身,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堅硬如鋼針的鬃毛,又摸了摸那冰冷鋒利的獠牙,最後手指顫抖著停留在那個血肉模糊的槍眼和黑洞洞的眼窩上!觸手冰涼!
這些東西無不表明。此時此刻的真實感。
那巨大的傷口和凝固的血塊,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戰鬥的慘烈和……劉國棟槍法的精準與恐怖!
“神……神了!真……真神了!”秦滿倉喃喃自語,聲音帶著顫抖和無比的敬畏,“劉科長……他……他真是……神人啊!這槍法……這膽氣……這……這……”他詞窮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兩槍放倒這麼大一頭野豬?!這簡直是神話故事裡才有的情節!
呃,清滿倉心裡這麼想倒是有些誇張,隻不過眼前的野豬給他帶來的震撼太過於大了些。他也不是沒拿過,可也就是開槍亂射而已,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當著村子裡的書記,可就憑借著這個本事,他都已經購置好的了,可看劉國棟。現在這個情況,自己那點本事跟人家劉科長來比,哪裡比得了。
秦母也掙紮著爬起來,湊到近前,看著那龐大的野豬屍體,又看看渾身是血卻精神亢奮的兒子,眼淚又湧了出來,但這次是喜極而泣:“我的兒啊!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這豬……太……太大了!嚇死娘了!劉科長……他……他真是咱家的大恩人啊!”
話音未落,院門外那片黑暗中,一個高大沉穩的身影,邁著略顯疲憊卻依舊穩健的步伐,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劉國棟!他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跡和泥土,臉色有些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他手裡提著那把黝黑沉重的54式手槍槍已入套),目光掃過院門口這亂糟糟的一幕——癱坐的秦母、目瞪口呆的秦滿倉、激動得手舞足蹈的秦有才、以及……那個看到他出現、瞬間紅了眼圈、捂著嘴、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後怕和巨大驚喜的秦京茹。
劉合同剛才怕出什麼意外?跟秦有才江住抬進了院子就又往回走了些,距離看看外麵跟沒跟尾巴,所以這個時候他才進了院子。
“劉……劉大哥!”秦京茹看到劉國棟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終於徹底落了地!她忍不住喊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劉科長!”秦滿倉和秦母也同時驚呼出聲,語氣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感激!
“沒事了。”劉國棟擺擺手,聲音低沉而平靜,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他目光掃過地上那頭龐大的野豬屍體,又看了看秦有才那副“血人”模樣,眉頭微皺:“趕緊!把東西弄進去!這血腥味……太濃了!不能在外麵久留!”
“對對對!快!快抬進去!”秦滿倉如夢初醒!巨大的驚喜瞬間被現實的緊迫感取代!他猛地跳起來,臉上因為激動和緊張而漲得通紅!他對著秦母吼道:“老婆子!快!快把後門打開!把……把堂屋中間清出來!快!”他又對著秦有才和秦京茹喊道:“有才!京茹!搭把手!快!把這……把這寶貝……抬進去!輕點!彆弄出太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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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才也反應過來,趕緊招呼秦京茹:“京茹姐!快!搭把手!抬後麵!”他自己則再次扛起木棍的前端。
秦京茹看著那血淋淋的龐大野豬,心裡有點發怵,但看到劉國棟投來的平靜眼神,她咬了咬牙,也顧不上害怕,上前幫忙抬起了木棍的後端。秦滿倉則在前麵引路,緊張地左右張望,生怕被人看見。
四個人合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頭沉重的野豬屍體,連拖帶拽地弄進了院子,劉國棟這回倒是沒有伸手幫忙,既然這四個人已經將位置給占滿了,他在上前擠也使不出來什麼力氣,看著這四個人又小心翼翼地抬進了堂屋中央!秦母早已手忙腳亂地把堂屋中央的桌椅板凳挪開,騰出了一大片空地。
“咚!”野豬屍體再次重重落地!震得地麵都微微發顫!堂屋裡瞬間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
秦滿倉顧不上喘氣,立刻衝到院門口,緊張地探頭張望了一下,確認外麵沒人,才“哐當”一聲關上院門,又“哢嚓”一聲插上了門栓!做完這一切,他才背靠著門板,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臟還在“咚咚”狂跳!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嚇的!
他轉過身,看著堂屋中央那如同小山般的野豬屍體,在昏黃的煤油燈光下,那猙獰的傷口、鋒利的獠牙、鋼針般的鬃毛……無不散發著一種原始而暴力的震撼感!
如果剛開始的時候看且有才,抬著這麼大頭野豬回來是震驚震撼的話現在在光影的照耀下,秦滿倉才徹底看清了這野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