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男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送史麗君。在即將分彆時,她才淡淡的開口:“史書記,今天這件事,縣裡如果覺得有蹊,”她頓了頓,直視著史麗君,“可以隨時派調查小組下來,查一查我們鎮裡,我們問心無愧。”
史麗君的身體猛的一僵。她沒想到李若男竟然會主動要求被調查。
她尖銳的反駁道:“查什麼查?那個許大棒,一看就是個無理取鬨的刁民!我們鎮裡,怎麼可能為了一座拆遷房,就去雇凶殺人?若男同誌,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些不入流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史麗君的身體猛的一僵。
她沒想到李若男竟然會主動要求被調查。她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問道:“對了,剛才那個鬨事的,說他叔叔叫……許老賴?聽他那意思,人是……死了?還是個拆遷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這話問得“恰到好處”,臉上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困惑。
許老賴被殺的案子,她其實已經通過某些渠道聽到了一些風聲,此刻故意裝糊塗,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敲打一下李若男,給她扣上一頂“治安工作不力”的帽子。
李若男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敘述了一遍:“……許老賴確實是上田村的拆遷戶,前幾天被人發現在家中遇害,是他殺。目前,案子已經全權移交給了縣公安局進行偵辦。”
她看著史麗君,補充道:“案子的具體細節,都屬於偵查機密,我這個做鎮黨委書記的,也不便過多乾涉。史書記要是想了解案情,可以去問縣局的李全勝李隊長,他現在是這起案子的主要負責人。”
李若男這番話,直接把皮球踢得乾乾淨淨。
案子是縣局在查,又是突發性的凶殺案,史麗君就算想追責,也追不到我趙家集鎮的頭上。
史麗君被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她本想借題發揮,卻被李若男用組織程序堵得嚴嚴實實,隻能偃旗息鼓。
她尖銳的說道:“一個突發性的惡性案件,就能讓刁民跑到政府門口鬨事!我看你們鎮的群眾工作,還是有待加強啊!”
李若男也不反駁,接著史麗君的話稱現在是特殊時期,鎮上在這方麵做的確實不夠,她檢討。
史麗君一字一句煎熬的聽完李若男的檢討多一秒都不願再待下去,直接讓司機停車,頭也不回的換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史麗君的車隊消失在夜色中,鎮界的公路上隻剩下趙家集鎮的一眾乾部。
晚風吹過,眾人隻覺得一陣後怕。
今晚這一波三折,實在是太過驚心動魄。
“李書記,您剛才那招……真是高啊!”農管大隊的高瀚翔率先打破了沉默,臉上寫滿了由衷的佩服,“主動要求縣裡派調查組下來,這叫破釜沉舟!這麼一來,咱們鎮的清白,可就徹底保住了!”
“是啊是啊,還是李書記有魄力!”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一時間馬屁聲四起。
他們是真的服了,麵對史麗君的步步緊逼和許大棒的撒潑耍賴,李若男非但沒有亂了陣腳,反而見招拆招,最後更是用一招“引火燒身”,徹底堵死了所有可能被攻擊的漏洞。
然而,李若男對這些吹捧卻絲毫不感冒。
她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胡立新:“胡所長,那個許大棒,先關他幾天。”
她頓了頓,問道:“我記得,尋釁滋事,最多可以行政拘留十五天,對吧?”
“明白!”胡立新立刻心領神會。
“另外,”李若男環視眾人,當場宣布,“明天周六,後天周日,暫時取消休假。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再統一安排調休。明天上午九點,照常開會,務必都到場!”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剛剛還掛著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調休?又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