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忽然跪在了地上,這似是一種無形的力量隱隱地在推動著他。
難不成自己對那呂秋蓉早已是仰慕有加,不...該是垂涎三尺了,以至於想占為己有。
當那呂秋蓉謊稱已與同自己私定終生,自己的心裡是竊喜的。
此時的莫放打從心底裡認定,自己必要娶這呂秋蓉為妻!
周夫人見他跪下身來,也有些吃驚。
自莫放記事以來,隻對軍武騎射頗有興致。
近些年來,周夫人時有規勸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可莫放卻不以為意。
不存絲毫念想。
今日,他竟為了這呂秋蓉跪在地上,求自己成全。
這倒是頗為令人震驚。
但周夫人內心並不排斥,隻朝他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就算是對娘,也不用動不動就下跪的。你若真的對那呂姑娘有意,娘又怎麼不會準許呢?隻要是與你門當戶對的,娘自然歡喜無限。”
周夫人說到這裡,卻見莫放臉色頗為難看。
莫放心裡在想,這“門當戶對”四字,自己尚且不知,還須問過秋蓉才可。
隻敷衍著道:“多謝母親,倘若得母親準許,孩兒日後定好生孝敬母親。”
周夫人很是高興,笑道:“你這孩子,非得母親許你成家立業,你才想著要孝敬母親了不是?”
莫放回笑道:“是孩兒口誤,孩兒日後隻會更加孝順母親。”
見周夫人甚是喜悅,莫放又道:“母親,沒甚麼事兒孩兒就先回去了啊。”
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周夫人忙將他拉回來坐著,憋笑著道:“這裡就是你的屋子,你還要回哪兒去?”
莫放坐下拍著腦袋道:“母親說得是,孩兒糊塗了。”
周夫人瞧著她,笑道:“你是不是等不及要去瞧呂姑娘了?”
見莫放有些不自在,周夫人笑道:“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我看你都跟呂姑娘膩歪這麼些時候了,還想著去膩歪膩歪?”
莫放尷尬著道:“母親說甚麼了?孩兒幾時要和她膩歪了...”
周夫人望著莫放道:“還說不膩歪?我看你這眉飛色舞的,倒是比人家黃花大閨女都害羞呢。”
見莫放有些無地自容,周夫人又道:“好了,我也不打趣你了。你也該收收心,沒事去瞧瞧你寒弟,彆老是想什麼兒女情長的,娘先代你去瞧瞧呂姑娘去。”
說完已離開椅子,莫放驚道:“娘..你說你要去哪兒?”
周夫人回頭道:“去呂姑娘那裡啊。”
莫放驚思適才自己對於跟呂秋蓉的事兒,全然是自己胡謅亂扯的。母親要是去和秋蓉敘話,無意間談到了自己與她的一些事情的時候,隻怕秋蓉會應顧不暇。
若母親無意便罷,倘若有心試探秋蓉,那可大大不妙。
到時候露出破綻,必定要查問究竟,也就不會再接納秋蓉了。
不僅不會,還要將她趕出府去。
後麵柳傾城寒弟要對秋蓉做甚麼,母親也必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這才是最為棘手的。
莫放想至這一層,忙走到周夫人麵前,想憋出“不能去”三個字,卻也不敢說出。
自然生怕母親起疑。
周夫人疑惑地望著他,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
突然,來了一個丫鬟,正是小碧。
那小碧朝周夫人道:“夫人,柳姑娘醒了。”
周夫人大喜,忙道:“太好了,快去隨我看看。”
隻跟著小碧走去柳傾城屋裡了。
莫放呼了呼氣,摸著胸口甚覺慶幸。
連趕著折回到呂秋蓉屋內,打開屋子,見呂秋蓉坐在桌前飲茶,奔走到她身前急道:“你怎麼還在這兒?你還不離開麼?”
呂秋蓉疑道:“去哪兒?”
莫放道:“你不知道眼下的局勢嗎?你憑空殺至,弄得我都手足無措了。你趕快收拾行裝,隨我走罷!”
說完卻見呂秋蓉含淚看著他,道:“公子要攆我走麼?”
莫放有些心軟,忙將她抱在懷裡,道:“寶貝兒,我不是要攆你走,隻是你出現得太不應該了。現在寒弟與柳姑娘都容不下你,這是他們都帶著傷病,不能下榻。我實在放心不下你在這裡,我一個人獨力難支。
剛剛胡言亂語也隻是暫且穩住母親,她若細究起來,必然露餡。
你就聽我的,趕快離開罷!”
言罷本以為呂秋蓉會乖乖聽話,哪知她卻哽咽著道:“公子,奴家...奴家舍不下公子...”
此話一出,直把莫放的一顆心都融化了。
他自記事以來,從不曾有過這等感覺。將一個人摟在懷裡,生怕她出一點事,真真正正地擁有這個人。
莫放忙又往呂秋蓉那嫩滑的肌膚上親上一口,握著她的玉手道:“你放心,我定會護你周全。待你出去後...”
“後”字還沒說完,卻見呂秋蓉已親上自己的唇。
她如此深情,莫放也忍不住了,隻得迎合著她。
然後將她的紅唇移開,朝她散發著柔情,道:“現在不是時候,你真該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