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不相離!
軲老頭那裡已經急得炸鍋了,自己好好地看著犯人,無緣無故被劫了獄。你說自己看守的是普通犯人還好說,可自己看守的可是各個國家的亡國奴。
彆說被劫走的這些了,就是走了一個,自己也得掉腦袋的!現在倒好,一下被劫走這麼多,被誅九族都是輕的了。
如果自己強烈地與劫獄的人反抗過了還好,說不定,皇上還能看在自己已經方差這麼久的份上從輕處罰。
可彆說反抗了,自己這完全是眼睜睜看著他們友,還陪了笑臉。畢竟誰能想到,來劫獄的是華離,誰又敢得罪。
當天晚上,軲老頭就一直在拜各路神仙,求觀音菩薩一定要保佑他,他還想多活幾年。至少他還想等著抱孫女,帶她去上學堂。
於是,軲老頭把自家老娘以前的菩薩佛像全都擺在高堂,誠誠懇懇拜了一夜。
即使是這樣,當太陽從東方漸漸升起來的時候,軲老頭心裡還是怕得要命。還不禁懊悔,自己這一生懶惰慣了,還從來沒起這麼早過,竟然可以親眼看到太陽升起的過程。如果自己年輕的時候有這樣努力,那自己少說也是個大官,又怎會淪落到去守監獄,那今日要擔心自己人頭的也就不是他了,他恨呀!
天氣如往常一樣,太陽照樣升起,公雞照樣打鳴。對大多數人來說,這隻是個和往常沒有兩樣的日子,大家照常衣著朝服,向皇宮一步步走去。
可誰都不知,今天,楚國的規矩將被改寫。
“你是說,這牢裡的犯人都被華離給劫走了?此話當真?”北宮裡,皇後一邊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指甲套,一邊饒有興趣地問著自己的嬤嬤。
嬤嬤眉飛色舞的:“當真,這是從三殿下宮裡傳出來的,想來是三皇子故意派人把這消息給傳出來。”
皇後來了興致:“華離是瘋了嗎?那可都是些彆國的亡國奴,他帶走那些人要乾什麼?這將軍是越做越糊塗了。那現在的情況是怎樣?宮裡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嗎?我看宇兒是想把這事鬨大,越大越好的那種。”
“宮裡大多人都曉得了,就是六公主的宮裡被襲貴妃封了消息,還命令了六公主近日不準出寢宮。”
皇後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嗬,不就是怕她那寶貝兒女兒出去鬨把自己給搭進去嘛。顧安夏這麼在乎華離,知道了這事兒她還能坐得住,不得擔心得要死?絕對會出去找她親愛的父皇說華離的好話。”
“可是,襲貴妃已經封了消息了,還下了死命令,說要是誰管不住自己嘴巴,就讓他人頭也落地。”嬤嬤如實稟告著。
皇後表情漸漸狠利:“那我就讓她怕什麼就來什麼。去,去叫幾個不要命的奴才把這信兒給我如實傳到顧安夏麵前。替我管了這麼久的中宮,襲貴妃也該把這位置還給我了,這過癮兒也該過夠了。
宇兒不是想把這事兒搞大嗎?那我們就讓顧安夏去鬨,鬨到人儘皆知。讓世人都在知道,他們口中人人敬仰的將軍,就是個放走敵人的叛徒。”
“是!奴才這就去辦,一定辦妥。”嬤嬤對著皇後笑得狡猾。
大殿上,皇上正襟危坐,而下,是一眾大臣,早朝開始了。
尋溪閣的院子裡,顧安夏正在練劍,自從靠出其不意贏過那個男人過後,顧安夏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還太弱。
之前輸給粟殷,她都沒有想這麼多。畢竟那是華哥哥的妻子,她覺得作為華哥哥的妻子,就該如此。如果粟殷連她都打不贏,那粟殷就根本不配嫁給華哥哥。
而這次不一樣,那是個陌生的男人,她其實是打不過他的,甚至遠遠不及他。若她沒有耍小聰明,那她丟的可是楚國的臉!她作為楚國的公主,怎能讓他人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國家。
而且那日,那群男子雖說話粗俗了一點,卻並不是不講理之人,安小米不會任何功夫,可他們依然沒對安小米做出什麼。
若下次遇到的人不是像他們這樣的呢?那以她這樣衝動的性格,她護不了安小米。所以,她要變強!
於是,即使今日她親愛的母妃對她提出不準出寢宮這種無理的要求,她都答應了。不出去正好,練功呀!
“公主,太陽這麼大,歇一下吧!你都練這麼久了,來吃點東西,喝點水也好呀。再說了,練功也是需要天賦的,公主你再努力也不能一下就變特彆強呀!”安小米站在樹蔭下,苦口婆心。
顧安夏練劍的動作不停:“嗬,你可真會說話,趁我還好言好語,你趕快給我閉嘴。你管我這麼多乾嘛?你自己就好好站那兒,彆過來,太陽毒得很。”
突然,尋溪閣外傳來了吵鬨的聲音,顧安夏皺眉,真是練個劍都不清靜。於是利落收劍,向門口走去。
門口,她自己宮裡的人正攔著一個往自己寢宮裡衝的小太監,這小太監看著眼生得很,顧安夏想不起他是誰。
“怎麼回事?”
小太監看著問話的是六公主,太好了,終於把她給吸引過來了。
於是,小太監不顧他人的毆打,跪在地上看著顧安夏大聲說:“六,六公主!奴才,奴才有事要說。”
顧安夏見他就為這事兒來打擾自己,翻了個白眼,就打算走。
小太監急壞了,生怕顧安夏就這樣走掉,瘋狂大叫:“是,是關於華將軍的,公主是關於華將軍。”
本來要走的顧安夏因為這句話回了頭。
而她宮裡的人像是怕他說出什麼,開始強行攥著小太監走。
顧安夏麵目表情地看著地上掙紮的小太監:“放開他,讓他好好說話。”
可她宮裡的人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仍然在拉著那個小太監,堵著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顧安夏提高了音量:“我說,叫你們放開他,你們沒有聽到嗎?”
許是顧安夏的表情認了真,沒有人敢再攔著小太監,小太監一個人跪在中心,低著頭,不敢看顧安夏,聲音也是顫抖的:“回,回六公主,宮裡人都在說,華將軍要,要造反了。”
顧安夏冷笑:“真是好大的膽子,華將軍也是你能編排的?這個國家,誰造反了,他都不會造反。你怕不是要忘了,楚國的疆土是華將軍在守!”
小太監硬著頭皮:“是,是真的。宮裡的人都,都說,華將軍把牢裡所有的逃犯都劫走了,他,他們全是亡國奴!”
顧安夏手裡的劍沒有拿得穩,掉在了地上。
她皺著好看的眉看著她宮裡跪了一地的人:“嗬,所以你們都知道,但是你們都瞞著我。你們膽子可真大呀!
安小米!”
“是!”
“抱上我的劍,跟我走。”
可是,就在顧安夏想踏過尋溪閣的門時,她宮裡所有的宮女奴才們,全都跪在門口,低著頭。
顧安夏看著她們:“你們想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