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金記!
守苔不大關注恭親王府門口的盛況,反正喧鬨亦或是冷清與她關係並不是很大,她於京都一個寄居者而已。
她低著頭,默默跟著餘嫣走進恭親王府,在指定位置落座。
餘嫣有自己的小圈子,坐下以後就有不少小姐過來找她,守苔體貼地放她走了,自己一個人在案幾上吃葡萄。
寒冬臘月的,新鮮水果有價無市。皇宮裡倒是有不少,聖人得了貢品會賞賜給臣子,除了太後妃子,聖人自個,再分給各個聖人願意賞賜的大臣,每家也就那麼幾筐。而恭親王府能拿葡萄招待客人,沒有十多筐也有八九筐了吧,看來恭親王在聖人心中的分量不低,賞水果都多得幾筐。
來這一趟的收獲估計就是這幾盤水果了吧,守苔想。不吃白不吃!
……
蘇九洮有一個經商的好腦子,他雖然不是皇親國戚,也非當朝臣子,卻因為殷實的家底而備受矚目,得以受邀參加京都各種聚會,而這次他把好友江倚也帶了來,一起感受一下京都女子火一樣的目光。
此時江倚冰著一張俊臉,跟在蘇九洮旁邊走進恭親王府的大門。
蘇九洮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說祖宗,你彆苦著一張死人臉行不行?又不是錯過了就抓不到?你就找個磚頭有必要那麼拚嗎?”
“磚頭怎麼了?雇主要求的,我自然得上心。”江倚漫不經心道。
“嗬嗬嗬。”蘇九洮冷笑道。“聽說伯母逼婚了?你應該是自己跑出來的吧。”
江倚睨了他一眼,不答。心裡卻默默回答,雖然不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卻被逼無奈答應領著媳婦回去。糟心!
這點香會從申時開始,每個鬥香的人抽取號牌以後按順序上台燃香,最後由品鑒師評出魁首,再吃頓便飯,自行離去。
蘇江二人到達後不久,鬥香就開始了。鬥香之人多數是每家每戶的俊男美女,一個個都精心打扮過,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型相看。
無聊至極,江倚想。奈何蘇九洮這玩意還看得津津有味,不僅對香味頗有見解,對燃香之人也是評頭論足。
“你看,這是庶吉士家的女兒,模樣清秀可人,身姿妙曼。”
江倚往台上看去,隨意瞥了一眼,道“太矮。”
蘇九洮“不急。還有十多位貴女沒有上台。”
江倚歎了口氣,“你彆白費力氣了,就算我能看上人家姑娘,人家也未必看上我啊。我一個江湖人士,娶個京都貴女回去供著,不妥。”想想就嚇人。
蘇九洮看了江倚一眼,道“我這是讓你增長閱曆!看得多了才能挑個好的。”
“我上京都是乾正經事的,可不是來和你瞎跑胡鬨。”
而蘇九洮顯然不在意,繼續道“這位是尚書令之女姚靈枝,素有京都才女之稱,上次魁首就是她。摸樣麼沒得說,天仙一般,在京都是數一數二的。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就是這位了。”
瞥見江倚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女子,又道“不過呢,你是沒希望了,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據說不久就會和著作佐郎餘邵定親了。”
江倚盯著看的,自然不是台上的京都才女。鬥香台是圓形的,與會者圍坐在圓形的走廊上,在她的後方,一個小姑娘拍手稱好,似乎是很欣賞這幽幽的香氣。而在小姑娘的旁邊,一個瘦削的女子似乎並不在關注台上的人,也不在意鼻尖的香,隻是專心致誌地剝葡萄吃。
這身形像極了那晚的人。
蘇九洮正感慨姚家小姐的香料“醉人”,卻見江倚站了起來,朝環廊的另一邊走去。
“唉,你乾什麼去?人來沒齊呢?”
“又不是聖人選秀,我待著乾嘛?你自己欣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