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扔我本子的,”鄒玲玲據理力爭。
“不是我扔的,我都沒在教室裡,我跟田蘭榮他們出去了,老師你不信問田蘭榮。”我也不示弱。
“田蘭榮,你是和鄒紅豔一起出去了嗎?”鄒老師現場就問。
“老師,下課的時候,我和鄒紅豔一起出去去廁所的;彆的我就不知道了。”
“坐下吧,田蘭榮。這節課自習,班長負責維持秩序。鄒玲玲、鄒紅豔跟我去辦公室。”鄒老師說完先出去了。
鄒玲玲高昂著頭,也跟著出去了,教室裡頓時嗡嗡嗡的聲音起來了。
我也跟著走出去教室,朝辦公室走去。
我進辦公室的時候,鄒玲玲正在跟老師哭,說那個夾子是她姑姑(副校長)給她的,她可精心了。
我看到了三大娘,她也看了我一眼,“紅豔,怎麼了?”
我朝鄒玲玲努努嘴,三大娘不說話了;有幾個彆的班的老師也看著我們。
“唉,現在這個孩子啊,可嬌氣了,動不動就哭!”
“你看那個孩子,還一臉的不忿呢?”有個女老師,手指著我。
鄒老師還在讓鄒玲玲陳述事情的經過,鄒玲玲一邊哭,一邊說,彆提多委屈了。
等老師問我的時候,我隻說“我沒在教室,去廁所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就說是我扔的本子;然後她想扔我的,我拽著了,最後本子就撕了;她又扔我書包,扔地上了,我就扔了她的書包,我不知道她書包裡有夾子!”
然後我就在那裡,看著鄒玲玲和鄒老師。
“這樣吧,你倆現在都回家,下午讓家長來辦公室。”我離開辦公室,去教室拿書包,就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自然比正常時間早很多,母親問我怎麼回事兒,我就跟她說了,她不高興,說姐姐上這麼多年學,都沒請過家長。
我不說話,聽著她嘮叨姐姐的乖,姐姐的聽話,姐姐的懂事。
我沒敢反駁的是,有一次姐姐明明帶飯了,但是中午還是回家了,隻是想讓母親幫她做個警服樣式的衣服,說同學誰誰誰都有,說圓圓的媽給她也做了,後來母親悄悄的給姐姐用一塊布做了一件警藍色的警服樣式的上衣,我都沒有的。
吃過了飯,母親把小妹托付給二嬸嬸,然後她跟著我去學校了,到了辦公室,鄒玲玲的家長來的是她哥哥,倆人不依不饒的在那裡叨叨,母親跟他們說著道歉的話,我很不高興。
難道這個怨我嗎?
這個時候,那個副校長來了,跟母親打著招呼,原來他們認識啊,那個副校長跟我母親叫“表嫂”。
這不巧了嗎?這不巧了嗎?
還好副校長沒有不依不饒,聽了鄒玲玲的陳述,也問了我整個過程,然後對我母親說,不是我的錯,倆孩子都小,都嬌生慣養的,不是大事,回頭把倆人調開就好了,然後就讓我母親和鄒玲玲的哥哥回去了。
然後副校長就安排鄒老師,把我和鄒玲玲座位調開,事情就算過去了。
鄒老師安排鄒玲玲跟鄒長榮一桌,我則跟田蘭榮一桌,與我來說,是個好消息,我往前提了一桌,而鄒玲玲往後退了一桌,到了最後一排。
距離分開了,私下也不來往,我們的日子平靜了下來。
不過好景不長,放完秋假剛回來的第一天,鄒玲玲和鄒長榮倆人打起來了,倆人動了手,給鄒老師氣的不得了,當著全班的同學的麵,狂吼一頓鄒長榮,“長榮,你比玲玲大兩三歲,不知道讓著她嗎?”聽著這個口氣,鄒長榮和鄒老師之間,應該有親戚關係。
不過,跟我有什麼乾係?看來,鄒玲玲也不是隻跟我處不來啊。
可惜的是,我高興的太早了,鄒老師這次都沒叫家長,直接把座位又調了,被殃及池魚的我,首當其衝給調到同坐了。
所謂的理由是,我們幾個個子太高了,再往前調,會影響到彆人!
娘希匹的!我偷偷的來句國粹。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的,我隻好灰溜溜的到最後一排,跟鄒長榮坐一起,鄒玲玲則去我那裡,跟田蘭榮去坐了。
秋末,天氣開始轉涼,我們開始穿長袖的衣服了。
說實在的,我不喜歡鄒長榮,學習不好,愛睡覺,這個都不關我事,但是她不會的作業,非得問我,不幫她講會了就不罷休的那種。
被糾纏了半個月之後,我們倆也打起來了,比她跟鄒玲玲動作輕一點,她用她那又長又粗的胳膊擠我,我也不示弱,用我瘦弱但是有力的胳膊也擠她,左擠右擠的,她的袖子被掛在了桌角上,哢呲一聲,緊袖的袖口被撕開一個口子。
完蛋了,為何受傷的總是我呢?明明我也沒怎麼用力啊,她的袖口怎麼就被撕開了呢?肯定是衣服舊了。
這次老師沒找家長到學校,而是他帶著我和鄒長榮,一起去我家,一路上我都想著如何說,想了大約一萬種理由。
但是,一句都沒用上,母親哀怨的目光看著我,一句話都沒讓我說,“小鄒老師啊,我家這個丫頭啊,忒調皮了,不聽話,給你惹麻煩了,你看看怎麼處理都行,我們沒意見!”
“嬸子啊,是我年輕,沒經驗,管不好學生,是我該抱歉。”我聽著老師說的,很是讚同,但是不敢表示。
“我家長榮啊,這個是我堂妹,衣服破了,不敢回家,我來呢,也沒彆的意思,看看嬸子能不能幫她把衣服補一補?”鄒老師是騙人的高手,誰還不會補衣服?
切!
我隻是想想,小劇場活躍度驟增,並不敢表現出來一點點僥幸心理。
或許鄒玲玲、我、鄒長榮我們三個磁場相互排斥,你看鄒玲玲或我,跟田蘭榮一桌都不吵架的,我之前跟張英也不吵架的。當然了,之前在田家莊跟人互紮那是同學先紮的我,我才還手的。
毛主席曾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母親給鄒長榮開始縫衣服,鄒老師就陪著說話,我和鄒長榮都站在一旁,不知道內心是如何想的。
母親的手藝那是真的好,縫完了,不說天衣無縫,不過確實不明顯,於是老師把我放家裡,帶著他堂妹走了。
誰贏了?不知道。
我知道我輸了,母親理都不理我,扭頭帶著小妹出去了,我獨自坐在炕沿,想著這次老師會不會給我調座位?這會跟誰一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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