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最大二五仔!
王陽一看,堂中正襟危坐之人,不正是帶自己入門的慧正嗎。
此時慧正正坐在文案前在低頭批改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慧正放下筆。
揮手之間,兩名和尚鬆開了王陽。
王陽心中吐槽,慧正和了見首座一樣,天天板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臉部的神經都壞死了。
“阿彌陀佛,見過慧正師兄。”
王陽裝作身體受傷,微微躬了躬身。
不出所料,慧正哼了一聲。
“目無尊卑”
慧正起身離開文案,邊走邊說著。
“為人懶惰,為逃避早課,謊稱閉關。為滿足自己口腹之欲,居然躲到後山偷吃肉。”
慧正走到了王陽麵前,眼睛緊緊盯著王陽的雙目。
寒聲說道。
“佛門五戒,你想想你犯了幾戒。”
王陽心中盤算。
不殺生,毫無疑問,什麼魚啊,兔子啊,野豬啊,死在王陽手裡的不知道多少。
不偷竊,不邪淫。這兩戒王陽倒是沒犯。以後…呃,以後再說。
至於不妄語?王陽想了想閉關的事,犯了。
不飲酒?
好吧,五條戒律,王陽犯了三條。
王陽弱弱的伸出三根手指。
慧正斜眼看了一眼王陽的手指。
怒極反笑。
“貧僧在這大雷音寺也快有四十年了,莫說此代弟子,便是上一代僧眾,也從未有過你這樣的人。”
慧正指著王陽,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你看看你,哪裡還有半分佛子的樣子?”
王陽裝作很認真在聽,其實心裡卻不以為然。
誰成想,慧正竟對王陽進行了長達半個時辰的說教。
王陽早就不耐煩,心中期盼著,希望能早點結束。
終於,慧正的演講結束了。
慧正發現王陽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以為自己已經觸動到了他的靈魂深處,心中十分滿意。
“明日是寺內一年一次布薩羯磨,這樣你到時候能夠誠心懺悔。”
慧正隨後交代了幾句,然後又讓剛才的那兩個和尚將王陽帶回去。
回去的路上,王陽忍不住開口。
“慧正大師一直都是這樣嗎?”
“哪樣?”兩人不解。
“就是…這麼能說。”
“當然…”一個和尚剛要開口反駁,但另一人卻趕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王陽見狀也沒有再多問。
第二天一大早,誦經聲就已經傳入了戒堂內。
此時整個戒律院也沒剩下幾個人。
想來其他人都去參加大會去了。
王陽心裡肯定是不著急的,最好是所有人都把自己忘了才好。
可惜事與願違,一個時辰之後,兩名戒律院僧人便帶著王陽前往大雷音廣場,去參加大會。
原本王陽以為隻有自己一人,畢竟戒堂之內,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可一路上王陽卻看到了不少和自己待遇一樣的和尚。
王陽鬆了一口氣,不是自己一個人就好。
原以為廣場裡肯定是人山人海,無處落腳,可到了廣場才發現,參加法會的僧眾大約不到兩萬人。
王陽想想也對,大雷音寺雖然僧人眾多,但一大部分人都被下放到其他州府,而今日參加大會的,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所以人並沒有王陽原本想象的那麼多。
廣場內僧眾們呈圓形,圍坐在一起誦經。
而廣場的中央最顯眼的位置上,坐著兩名身穿朱紅色袈裟的老僧。
其中一人正是了見,了見和尚本身就是枯瘦的老僧模樣,但與身旁的那名僧人相比,了見反而顯得年輕了許多。
了見身旁的那名老僧,身材佝僂,裸露在外的皮膚,儘是褶皺。
那老僧雙目渾濁,說起話來有氣無力,連滿嘴的牙都掉光了。
王陽真怕那老僧一口氣喘不上來,就原地坐化了。
“本座證道院了榮,今日主持此次大會”那老僧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隨後直截了當的道。
“布薩羯磨法會開始,覺得自己身懷罪孽的僧眾,可自行到台前懺悔。”
隨著了榮大師的話音落下,台下便有僧眾起身上前。
那廣場中似乎布置了什麼陣法。
即使眾人離得很遙遠,也可以清晰聽到那名僧人的懺悔聲。
隨著一個個僧人上前懺悔,王陽也明白了。
此時主動上前僧人,大部分是一時動了妄念,卻沒有實施,比如第一個上台的那名僧人,就曾經想過要下山找仇家報仇,背後說人壞話的,偷拿彆人修煉資源的等等,剩下的一下部分就是曾經被戒律院懲罰活動,比如王陽就看見那個和他一起因為不做早課挨板子的和尚。
總體來說,現在主動上去的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很嚴重的。
王陽看了看和自己站成一排的眾位老哥,想來自己這些人都是比較嚴重的。
至於更嚴重的那些,要麼被清理門戶了,要麼逐出大雷音寺了,又或者是鎮壓在哪裡麵壁。
不過前兩者居多,後者較少。
鎮壓你,說明你犯的錯誤很嚴重,但寺內又因為各種原因舍不得放你走,這種情況還是很少見的,在大雷音寺的曆史上也僅有裡十幾例。
廣場內的僧眾陸陸續續的有人上去懺悔,等看看差不多,了榮敲了一下桌上的佛鐘。
然後帶著僧眾們誦讀懺悔經。
“叮!”
“將台下的破戒僧眾押上來。”
隨著了榮大師的話音落下。
王陽等二十幾個和尚被押了上來。
一上台,王陽趕緊和其他僧人一樣低著頭。
這麼多人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王陽覺得實在是太尷尬了。
上一次這麼尷尬還是考研的時候,舍友鼓勵自己當眾表白,當然了,表白失敗,社死當場。
要不是今天這個場景,王陽甚至忘了自己還是個研究生來著,研究生送外賣,主打的就是一個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