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會要她的命。
等天亮之後,她還是會平安地離開。
隻除了,留下一身痕跡。
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她總得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了。
這般思忖著,她越發冷靜下來。
轉身,準備出去找魏尋,讓他們把燈打開。
她要仔細給陸宴北檢查。
然而,她轉過身去,還沒來得及邁開步伐,身後鏈條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緊接著,她清楚地感覺到身後的氣流有了變化。
察覺到那個人淩空撲上來,她本能地回頭,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整個人便被撲倒在地。
噩夢中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她被人粗魯地拖起,扔到了床上。
天旋地轉間,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個字,身體上的疼痛便接踵而至。
“你自己要進來的!彆怪我!”
暗啞到聽不出原本質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昏暗中,她看到那個異常高大的身影懸在上方,雙手被他緊緊按在頭頂。
“陸宴北,你彆這樣??你冷靜點,我可以幫你看看??”
明知可能性不大,可她還是試圖說服。
然而,無濟於事。
男人吻下來,整個人已經完全失控,她陷在地獄裡,不斷地沉淪,沉淪??
鞭炮聲再度響起,已經是黎明時分。
按照傳統習俗,年初一黎明時分,人們還要燃放鞭炮,驅趕年獸。
隻是,那聲音極遠極遠,傳到城堡中來,若非聽力靈敏,幾乎聽聞不見。
小四突然一驚,坐起身,看向樓上。
魏尋跟德叔也愣了下,立刻跟上。
見房間門打開,小四急忙上前,要攙扶那人。
男人一手緊緊扣在門板上,手背上依然有清晰可見的濃密毛發。
“不用??”
陸宴北低啞出聲,示意不必攙扶,喘息了下,才道
“讓傭人送熱水上來,還有,乾淨的衣服??”
魏尋點點頭“好,我馬上去!”
德叔看著陸宴北,焦慮不已,“少帥,您感覺好點沒?”
陸宴北沒回答,隻是抬眸看了他一眼,語調陰戾滲人。
“是你把她帶來的?”
小四眉眼一凜,知道大事不妙。
德叔硬著頭皮,點頭“是??屬下擅作主張,願受懲罰!”
他抱拳低頭,一副請罪的樣子。
下一秒,扶在門框上的那隻大掌伸過來,一把將他脖頸捏住,整個人生生舉起。
“明德!彆以為我不敢殺你!”
男人高大的身影因為憤怒瞬間又膨脹了一些,小四站在一邊,嚇得整個人僵住。
德叔麵紅耳赤,腳尖伸直都夠不到地麵。
一雙手本能地摳著掐住他脖頸的那隻大掌,他伸長舌頭,用儘全力,艱難地吐出
“屬下認錯??少帥要殺,要刮??屬下,無話可說??”
傭人端著熱水上來,戰戰兢兢地立在一邊,不敢抬頭,也不說話。
魏尋回來見此一幕,知道不能為德叔求情,轉而迂回地道
“少帥,還是先讓傭人去伺候蘇醫生吧??天快亮了——”
果然,陸宴北一聽蘇醫生,整個氣場頓時就變了。
恐怖駭人的戾氣一時消散不少。
下一秒,德叔被扔出去。
小四趕緊轉身去扶起德叔。
德叔連滾帶爬地跪下,“謝少帥不殺之恩!”
魏尋趕緊對傭人使眼色,傭人端著熱水進去了。
剛把熱水放下,陸宴北又轉身走回。
“你出去。”
“是,少帥??”
傭人戰戰兢兢,立刻朝著門口的光亮走去。
然後,門板關上,房間裡重新陷入黑暗。
大多數野獸都可夜視,此時的陸宴北也一樣。
即便漆黑一片,他也能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一切。
女人昏睡在床上,衣服淩亂破碎地扔了一地。
她的頭發像綢緞樣鋪滿枕頭跟後背。
身上,深深淺淺地布著傷痕。
她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沒了呼吸一般。
男人沉默良久,而後上前,屈身。
黑暗中,他扶起那隻搭在床沿的細手,緩緩收攏手掌。
女人幽幽轉醒,循著他呼吸的方向,轉頭過來。
“求求你??放過我——”
她實在不能承受更多,再這樣下去,她真會死的。
求饒的聲音幾不可微,如同氣語,可男人還是聽見了。
下一秒,他鬆開了女人的細手,轉身,低頭,擰起盆中的熱毛巾。
當溫暖的毛巾落下時,女人好像被燙到一樣,身體狠狠一抖。
“不用??”
她嘴巴蠕動著,聲音依然很低。
男人充耳不聞,繼續手上的擦拭。
動作算不上溫柔,但與這一夜的狂風驟雨相比,這已經是恩賜了。
蘇黎不接受他的事後示好。
想自己來,想離開這兒??
然而,奄奄一息的她,連手臂都抬不起來,又如何逃離。
她隻能無力地閉上眼眸,虛弱地吞咽了下,任由男人幫她擦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