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大家除了休息時間的聊天就隻剩下在太陽下的暴曬。
我的皮膚本就不好,在這樣的強光和紫外線乾擾下已經是幾近凝成了一副黑色的鎧甲。
我沒有抹防曬的習慣,所以軍訓的一個周我幾乎都是硬扛過去的。
好在教官對我們很好,有時間就讓我們休息休息,但是後來被人舉報軍訓休息時間過長,取消了多次休息的機會。
白天的訓練和晚上的練習軍歌,讓時間過的也是飛快。
不同於初中的選擇幾個人作為軍訓標兵,高中是需要比賽的。大家都訓練的很好,除了嚴閔月因為身體原因不能軍訓,其他人幾乎都是換了一張皮,當然最後也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在我的印象裡,軍訓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這可能和我的心情有關,雖然我感覺已經走出來了,但是又怎麼會是那麼輕易放下?看到一些偷偷摸摸的情侶,我又怎能不會想到她?
我沒有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讓自己變得幾近無欲無求。大一的生活好像就是在熟悉校園,去學校對麵的店裡吃飯,在操場上散步聊天度過。
我總是和張語一起,他很優秀,也很努力,對於高中的知識他也理解的很快。
但是我不同,我對於突然提高一個台階的事物,好像一下子摸不到頭腦,就好像我去學習了,我也聽明白了,但是完全不會做題。
看著留下來的作業和導學案上的習題,我甚至做不出來幾道題。我初中的時候很喜歡做出題的感受,但是做不出來的窘境我也經曆過,但是這次我居然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
我做不出來,就意味著我沒有學明白,意味著我考試取不了好的成績,意味著母親父親在外努力工作,供我上學的意義蕩然無存。
以前的我是這樣想的,現在這樣的想法居然淡化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居然生起了去圖書館借書看書的興致。自習課彆人都在學習的時候,我在看書,下課了我也在看,甚至到了海綿裡擠水的程度,
我看了好多的書,包括的類型很多肯福萊特的懸疑小說,有關二戰曆史的書籍,東野圭吾的小說,馬克李維的著作,柏拉圖的理想國,馬克思的資本論,胡賽尼的燦爛千陽等等。我在大一那年幾乎看了三十多本書。
當然,結果就是我的成績沒有保持在開學的時候,大一上半年結束的時候我已經在班裡第十七了,全班一共四十個人。
母親很擔心我的學習狀況,因為我晚上回家從來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點燈熬戰,我基本上回家看會書就睡覺了。
母親每天中午做好飯菜,等我到家基本上就可以好好的美餐一頓。
幾乎每個月都有一次排骨和大骨頭,母親總是變著花樣給我做菜,雖然母親會的不多。上了高中,母親也開始在網上學一些新菜,嘗試做給我。
家裡的油桶很快就下去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愛吃母親做的京醬肉絲和柿子炒雞蛋,不論我成績好壞,母親的飯菜從來沒有含糊過。
父親對我上了高中,晚上在外麵吃飯也是每個月都給我飯費,書本還有練習冊的錢也是我要就給。
父親對我一直都有點不關心,但我看出了母親很想和我聊聊,但是又怕說多了給我太多的壓力,可是成績的一直不見好,我們還是偶爾會吵架。
我其實很清楚我的學習狀態不好,我看書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對我說,我應該好好學習,而不是在這裡看課外書。
大家都很清楚,少一個競爭對手,就少了一點壓力,沒有人願意看著你比他們好。
但是高中的路很長,老師對我說讓我不要著急,慢慢的找到屬於自己的路,前麵的苦都不算什麼,最後才是最重要的。
我以優越的成績考進這個班級,現在卻沒有和之前相符的成績,或許一般人早就開始慌亂不知所措,可我知道我沒有所謂的那種天賦,我幾乎都是努力出來的。
但我也知道了有些時候努力不代表就可以成功,天賦和聰慧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但是不努力,我就一點希望也看不到啊。
我和班級的人處關係還不錯,也沒有結交什麼恩怨,大家都以為我是那種老實人,老好人,乾活的苦力罷了。
但是幸虧這樣的身份和做人習慣讓我沒有被嚴閔月當做眼中釘,上次考試數學超過嚴閔月的陳越已經因為心理問題回家了。
大家都知道是誰做的,隻是大家不說,老師也心知肚明,也沒有責備她。畢竟一個學生的命運和自己的飯碗相比孰輕孰重還是清楚的。
班級矛盾日益尖銳,被欺負的人不敢還聲,其他人隻能裝作不認識,沒見過,否則就要被槍打出頭鳥。誰都不願意做那個人,大家隻能在眼神的對視中笑臉相迎著尊貴的女王。
張語雖然也是那邊的人,但我很清楚是因為我還沒有觸碰到他們的利益罷了,但是我感覺他對我還不錯。
學習成績一直在下滑,沒有目標和方向,每天就在那裡看書,思考著沒有用的東西,父親母親對我也有些失望,但是依舊鼓勵著我,在學校裡充當老好人安全的度過高中生活,基本上就是我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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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給打亂了,大一下半年,班裡來了一位新同學。
“大家好,我叫司銘,因為家裡的原因轉學到這裡,希望可以和大家成為好朋友。”一個落落大方,個子很高,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美男子就這樣站在講台上,像是小說裡的故事男主,吸引了全班所有的目光。
但是我沒有看他,我在台下看著書正入神,有些女生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嚴閔月也被勾走了魂,大家都在不停地議論著。
“哎!先彆看了,看這個沒用,你看這個新來的,你感覺怎麼樣?”張語碰了碰我的胳膊。
“哇!好家夥!大帥哥啊!這和我們這群凡夫俗子有什麼關係?”我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好和他對視了,眼神交彙的那一刻我立刻低下頭。
我看到他的一瞬間,有種很悲傷的氣息撲麵而來,僅僅就是眼神,僅僅就是平靜視角下的微微一笑,卻有種痛苦的感覺。
他分明第一次見到我們,為什麼他會這麼悲傷呢?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神情,想了想這樣的喜中露哀的感覺讓我有些驚訝,這是失去某種東西才會有的,我明白。
“哎呀,理科班就是這樣!沒有幾個女生,他這一來這不把班裡女生的魂給勾走了?”張語顯得有些緊張。
“怎麼?你有喜歡的人?”我低頭看著書說道。
“我怕他給我搶跑了。”他說出了一句讓我有點感到意外的話。
“哈哈哈。”
“真的,說正經的呢。”
“好了!同學們,先不要說話了,先去後麵的單桌吧,等過兩天適應了再給你換同桌。”班主任的一番話讓班級肅靜起來。
不同於我,大家幾乎都是目視著他入座,好像是一件藝術品,一件珍寶。
課上老師們都和他交流詢問一下,課下其他班的女生都到我們班的門口看他,班裡男生都圍著他和他說話,想和他打好關係。我們班原本冷清的門口變成了菜市場。
“張語!晚飯的時候,你帶著司銘同學參觀一下校園吧。”高老師下課前告訴了他。
“媽的!這個活怎麼就交到我手上了!”張語答應後,立刻低聲說道。
“哎,一一,你吃飯嗎?”他轉頭看著我。
“廢話,不吃飯到放學就餓死了。”我回應著,心裡已經猜到了他想讓我乾什麼了。
“我給你帶飯,我今天約好了去打球。”
“你帶他去參觀校園。”這句話成了我與他的契機,我是秉持著不想節外生枝的意願,不願意踏進這紅顏禍水。
“啊?那他吃不吃飯了?”
“我不管了!交給你了!”張語拿出籃球就跑了出去。
我合上《偷影子的人》走到他的旁邊,雖然班裡的同學有些不吃飯就是為了看他。
“那個打擾一下,司銘同學,副班長有事,所以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校園。”我看著他在看著書有些入神,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的,謝謝啊,麻煩你了。”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清脆,但是這個回答如此有禮貌讓我一下子接受不了。
“客氣什麼,以後就是同學了。”我笑著對他說。
我們兩個一同走出班級,在樓道裡,路過的人基本都在看為我們,當然應該都是在看他。
“大家怎麼都在看你?”他突然問我。
“哈哈哈,彆鬨了,司銘同學,大家都在看你,好吧。”我突然覺得他有些虛偽,大家分明都在看你,你老是說我有意思嗎?
“這是給你扔了一個爛攤子嗎?”他一語道破我的心聲。
“沒有吧,反正大家也不會怎麼注意我,大家都在看你。”我轉移話題,把題目回到上麵,不對於這些事閉口不談,我怕發發牢騷,有人嚼舌根。
“你叫什麼啊,同學,我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呢!”
“我叫方文一。”
“方文一同學,我不覺得你和我有什麼差彆,大家不都是人嗎?”我心想這句話真的有點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