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是病美人[穿越]!
鋼刀帶著千鈞之力淩空劈下,魏瑄靈活地側身一閃,同時手腕一翻,一劍挑飛了鋼刀。
金鐵交鳴聲中,隻聽局主道,“我還以為你敢奪王劍,是個狠角色,沒想到你這樣心慈手軟。”
魏瑄不是手軟,更不是畏敵,他清楚這群北宮潯這些諸侯貴胄,不能在襄州境內出事,否則蕭暥就脫不了關係。他這個人太容易招黑了。
局主似乎看出他的猶豫,歎了口氣道“沈先生讓你當他的手中刀,你卻如此畏敵,他怕是要失望了。”
“你胡說!玄首不會讓彆人替他殺人!”蘇鈺道,
魏瑄奮力格開北宮潯的鋼刀,百忙中猛地回頭,“住口!”
但蘇鈺已經脫口而出了。
“玄首?”燭火下那影子微微一蕩,隨即又意味深長道,“原來沈先生就是玄首啊。難怪博弈中的高手,以一敵三信手拈來,果真厲害。”
蘇鈺自知說漏了嘴,咬了咬下唇,道,“不許你提他。”
“我這是和蘇先生一樣,佩服謝玄首神機妙算,總是能後發而先至,”他話是對著蘇鈺說,卻看向魏瑄,“此番謝玄首美人和江山都收入囊中,還不用自己親自出手,實在是高明。”
蘇聞言不解道“那一局,玄首分明已經輸給這位公子了。哪有什麼美人?”
“蘇先生,不要聽信他!”魏瑄一邊憑借著門廊禦敵,一邊還要分神顧及蘇鈺。
局主不以為然笑了聲,繼續道“蘇先生玄門中人,都不知道相偕之儀嗎?”
刀光乍起,在魏瑄眼中刺目地一閃。
什麼……相偕之儀?
局主道“我聽聞在玄門,心意相通、情意相投之人,可結侶同修,如同世俗之姻緣,是否如此?”
蘇鈺憤然道“胡說!玄首不可能如此隨便地和人結契。”
“那我是否可以請問,相偕之儀如何進行?”局主道。
提到這個,蘇鈺耳根泛紅,說得含糊其次“行……親密之舉止。”
局主直截了當道“那麼唇齒相合的親吻,算不算禮成?”
蘇鈺就像被一道雷擊到了,“玄首?和誰?”
那影子看了他一眼,悠然道“和我局中的彩勝美人。”
蘇鈺肩膀巨震,差點沒站穩。
魏瑄神色一黯,這是他親眼看到的。
樓船乘風而行,浪花飛濺,他們在船頭相擁,月光如銀灑落滿身,青衫如嵐映著白衣似雪,江風拂起衣袖翩然,他們在山色雲影中纏綿親吻,宛如神仙眷侶。
魏瑄揮劍如閃電,利落地挑斷了一名燕庭衛的手腕,看著那人倒地慘嚎,血流如注。一股戾氣像蛇一樣沿著冰涼的劍爬到了他心底。
那人的慘叫聲在他耳邊嗡嗡回響,伴著蘇鈺尖銳的嗓音,“一派胡言!”“不可能,玄門結契心神相融,玄首不可能這樣輕率!”
“我也感到很突然,”局主也頗為惋惜道,“我早聽說謝玄首為人灑脫,放達不羈,沒想到居然隨性至此,竟然在我這寶船上看中了一個彩勝,當即行了相偕之儀,他們之間的差距也太懸殊了,蘇先生不信也正常。”
魏瑄抬起眼,眸中如同一個深邃的漩渦,“相差懸殊?局主這話什麼意思?”
以局主的眼力,不難看出蕭暥的身份並不低,是被謝映之和容緒騙來成為彩勝的。
局主道“我說的懸殊不是身份,而是修為,世俗結親還要講個門當戶對,玄門的相偕結侶、互通心念,當然更要求是玄術法力不相上下的兩個人。”
說到這裡,他慢條斯理道,“以謝玄首這樣高深的修為,卻和一個不通玄術的普通人結合,這就太欺負人了。”
魏瑄聽出他話中有話,“願聞其詳。”
“玄門結侶後,雙方心意交融,相互可以讀出對方的心念,但是,如果其中一方玄術低微,甚至根本不會玄術,那麼在心念交融中,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控製自己的想法意念,就會處於極為不利的地位,等同於心門大開,毫不設防。相反,謝玄首卻可以高深的修為隱藏起自己的心中所想,而隨意進入對方的內心,完全掌控住對方所思所想,這樣的結侶,從一開始,雙方的地位就是不對等的,那位子衿公子將會淪為玄首的掌中之物。”
聽到這裡,魏瑄墨澈的眼中掠過一抹罕見的陰寒。
“不是這樣!”蘇鈺反駁道,相偕之儀不是這樣的!那個局主說反了!
他剛才劇烈地反對,正因為相偕之儀,反倒是對謝映之極為不公,也非常不利!
相偕之儀確實要求雙方修為相當,不然玄門長輩不會應允,更不會主持儀式。
那是因為禮成之後,雙方的內心,不論修為高低,都要向對方完全敞開。
雖然以謝映之的修為,可以控製住自己的心念,甚至隱藏一段時間內的思想,不被對方感知,但是人的內心何其豐富,千頭萬緒,那麼多心念想法,哪有可能都不讓對方讀取或者感知的?
而且,謝映之原本就對世間萬物洞若觀火,即使不結契,常人的所思所想,對他而言,也猶如雁過青空、魚遊水底,皆一目了然。
這也是他蘇鈺每每在謝玄首麵前儘力收斂心神,不敢胡思亂想的原因。一次不經意的走神,都有可能泄漏他心中不該有的遊思妄念。
可現在結契之後,一個絲毫不通玄術的普通人,竟可以和玄首心念交融,甚至有機會窺知謝映之的內心。這簡直就是對他的褻瀆和玷汙!
在蘇鈺看來,玄首的心如星空浩渺深邃,如冰雪無瑕剔透,而如今,塵埃落到了冰雪上,寒風吹皺一池春水。
這比身體的碰觸更讓他不能容忍!
謝映之居然讓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進入他的內心!
一瞬間,仿佛他這一世的高潔清逸,皓皎無瑕,就被世俗沾染了一般。蒙了塵,不再空靈透徹。
蘇鈺心中淤塞難平,喉嚨裡仿佛哽著個血塊。
這種結契,對謝映之來說,才是不公平!
他怎麼能把自己的心,隨隨便便地就交付給這樣一個人?
蘇鈺滿心憤懣,剛想說出這些,忽然喉嚨就像被卡住一樣,空張開嘴,卻完全發不出聲。
局主根本不屑於他對話,目光一直看著魏瑄,道“謝玄首這控心之術真是高明,如今美人的身心都屬於他了。”
魏瑄忽然陰沉道,“我想見謝先生。”
局主不緊不慢道“你不用急,你若得了王劍,謝先生一定會出現。”
“為何?”魏瑄道。
“因為依我看,謝玄首是美人也要,王劍也要,和虞珩一樣貪心。”
魏瑄疑道“他最後一局輸給了我,已經放棄了王劍。”
局主搖首“你也知道他是故意輸的。你想知道他輸給你的原因嗎?”
魏瑄眉心微微一蹙。
局主看在眼裡,繼續道,“我看你下棋途中也疑惑過,謝先生精通兵道,為何從不見他用兵?”
“那是因為玄門不殺,玄門除魔衛道,卻禁殺凡人。所以,謝玄首不用兵。而此間的賓客都是不會法術的尋常之人。他知道最後一局的規矩,也知道要取得帝王劍,就隻有借你的手替他殺,因此你和他對弈的那一局,他才故意輸給你。”
魏瑄一言不發,神色更加蒼白而陰鬱。
局主道“你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最後一局已然開始,你隻有贏,或者死。”
魏瑄靜靜抬起眼“你說通往王者之路上,是千萬人的血。我隻有殺了他們,我才能贏得王劍。”
局主“對,我說過,王劍出鞘必飲血,你要麼踏著這些人的血,拔出王劍,成為最後的贏家,要麼就死在這些狂亂的賓客手中。這是最後一局的規矩。”
魏瑄沉聲道“那我想問局主,是一百多名賓客的命貴重,還是謝玄首貴重?”
局主一愕,脫口道“你要殺謝映之?”
不等魏瑄說話,他又用帶著些尖利的顫音道,“謝玄首的修為深不可測,你這點秘術手段根本殺不了他,而且,他周身有有玄法結界,你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要借王劍一用,”魏瑄森然道“我就問局主,謝玄首之性命可否換此間眾人之命?”
局主也摸不透他了,沉默了片刻,道,“縱然是北宮世子,也不過是凡俗之人,這些人的命這麼能和謝玄首相比?”
“那就好。”魏瑄利落道,“局主剛才也看到我的身手了。”
局主讚賞道“你身手敏捷,快如鬼魅,但是離刺殺謝映之還差得遠。”
魏瑄眸中幽光一閃“但他不會防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