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如同寒冰,&34;過去三十年,試圖威脅天門的組織,現在墳頭的草都換了幾茬了。&34;
一陣死寂。雙方保鏢的手都按在了武器上,空氣中電流般的緊張感幾乎肉眼可見。
周乾毒注意到盧西亞諾悄悄對門口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彆墅外的腳步聲頓時密集起來。
周乾毒突然輕笑出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34;各位何必如此激動?&34;
他優雅地整理了下袖口,&34;科萊奧內先生說得對,港口確實在意大利境內。但...&34;他的眼神陡然銳利,&34;天門在全球37個國家擁有業務網絡,我們的&39;規矩&39;之所以能成為規矩,正是因為從不妥協。&34;
盧西亞諾眯起眼睛,他聽出了弦外之音——天門在其他國家的勢力足以對意大利黑手黨的海外利益造成打擊。
程剛趁機甩出一疊文件:&34;這是我們掌握的資料。過去六個月,你們試圖通過我們的港口運輸的可卡因數量。&34;他冷冷地掃視對麵,&34;足夠讓在座各位在監獄裡度過餘生了。&34;
五大家族代表臉色驟變。墨西拿家族的唐·卡爾洛甚至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手槍,被盧西亞諾一個眼神製止。
&34;誤會,都是誤會。&34;盧西亞諾重新掛上笑容,但額角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34;我們當然尊重天門的規矩。隻是...商業合作總需要雙方各退一步,不是嗎?&34;
周乾毒微微頷首:&34;當然。天門願意為朋友們提供便利,但必須確保運輸的貨物...合法。&34;他特彆強調了最後兩個字。
談判陷入僵局。窗外,海浪拍打懸崖的聲音清晰可聞,如同雙方激烈的心跳。
突然,盧西亞諾打了個響指,一名侍者端著銀質托盤走進來,上麵放著六支古巴雪茄。&34;不如先放鬆一下?&34;他親自為周乾毒剪開雪茄,&34;我們西西裡人最看重友誼。&34;
周乾毒接過雪茄卻沒有點燃,而是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34;98年的科伊巴,好品味。不過...&34;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盧西亞諾,&34;我更欣賞直來直去的談話方式。&34;
盧西亞諾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他猛地將雪茄摔在地上,紅色煙絲四散飛濺:&34;那我們就直說吧!如果天門拒絕合作,恐怕接下來幾個月,你們的港口會遭遇各種&39;不幸事件&39;——工人罷工、設備故障,甚至...火災。&34;
幾乎是同時,雙方保鏢全部拔槍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大廳內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周乾毒卻出人意料地笑了。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一部手機,按下播放鍵。
揚聲器中傳出清晰的對話錄音——正是五大家族上周密謀如何對付天門的會議內容。
&34;精彩嗎?&34;周乾毒關掉錄音,&34;這隻是備份之一。如果24小時內我沒有安全離開意大利,這些錄音會出現在國際刑警組織的辦公桌上。&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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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家族代表麵如死灰。盧西亞諾的手微微顫抖,他沒想到天門的情報網絡如此強大。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周乾毒突然話鋒一轉:&34;不過...如果你們黑手黨不再騷擾天門,我想我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天門不想和你們成為敵人。&34;
房間裡的緊張氣氛略微緩和。
西西裡島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彆墅大廳,卻驅散不了室內凝結的寒意。
&34;這三個港口都在意大利境內。&34;盧西亞諾用帶著西西裡口音的英語開口,鋼筆尖在港口分布圖上輕輕點了三下,&34;我們願意支付合理的補償金,希望天門能考慮與我們合作運營。&34;
周乾毒端起骨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鏡片後的眼神。
作為天門這次前來談判的負責人,他太清楚這些意大利人所謂的&34;合作&34;意味著什麼。
咖啡在舌尖蔓延的三十秒沉默裡,他注意到對麵五人交換了至少三次眼神。
&34;盧西亞諾先生似乎忘了,&34;周乾毒放下茶杯時瓷底與托盤發出清脆的碰撞聲,&34;去年馬賽港的&39;意外火災&39;後,貴方也是這麼對法國人說的一—然後他們的股份就從49變成了15。&34;
卡塔尼亞家族的代表猛地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般隆起。
盧西亞諾抬手製止了同伴的衝動,嘴角卻繃成一條直線。窗外的棕櫚樹突然沙沙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預警。
&34;商業合作總有風險。&34;盧西亞諾從西裝內袋掏出一盒古巴雪茄,修剪的動作刻意放慢,&34;但拒絕我們的好意...風險可能更大。&34;
一直沉默的趙天宇突然冷笑出聲。這個身高一米八八的北方漢子站起來時,投下的陰影幾乎籠罩半個談判桌。
&34;剛剛的錄音已經告訴你們在我們這裡你們沒有秘密。&34;趙天宇用意大利語說道,每個音節都像出鞘的軍刀般鋒利,&34;就像1943年盟軍在西西裡登陸時那樣。&34;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抽在意大利人臉上。年紀最長的費拉羅漲紅了臉,他祖父正是在那場戰役中失去了一條腿。
會議室的空調突然發出嗡鳴,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幾度。
&34;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好好談談。&34;盧西亞諾最終緩緩放下雪茄剪,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34;畢竟港口在意大利境內,合作對雙方都有利。&34;
趙天宇聽到盧亞西諾的話以後,並沒有當回事兒,他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34;你一直在強調港口屬於意大利?&34;他的聲音像淬火的鋼鐵,&34;知道熱那亞港的燈塔為什麼叫&39;東方明珠&39;嗎?&34;
趙天宇從手機調出一張泛黃的地圖照片,&34;1291年,我們龍族人就已經占領了那裡,那時候我們龍族就是這裡的主人!&34;
會議室驟然安靜得能聽見雪茄燃燒的細響。
周乾毒注意到對麵的保鏢悄悄將手探入了西裝內側,他不動聲色地將茶杯往右挪了三寸——這是預先約定的警戒信號。
天門眾人立刻調整了坐姿,看似隨意實則封死了所有射擊角度。
掛在牆上的古董鐘突然敲響整點報時,銅錘撞擊聲像為這場對峙畫下休止符。
周乾毒緩緩起身整理衣襟,袖口的龍紋紐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34;今天就到這裡吧。&34;他的英語帶著上海腔的圓潤,卻比趙天宇的怒吼更具威懾力,&34;明天同一時間繼續。&34;這句話不是請求而是宣告,天門眾人起身時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整齊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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