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天宇並沒有被戴維的催促所影響,他稍稍沉思了一下,便提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你的家族從來不雇傭我們龍族人為你們工作呢?”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他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
"額......"戴維的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鉑金袖扣在茶杯折射的光線下微微閃爍。
他的食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家族戒指上的翡翠紋章,這個細微動作暴露了內心的波動。
趙天宇敏銳地捕捉到對方刹那的失態,指尖在沉香木手串上輕輕一撚:"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他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眼神卻如手術刀般鋒利。
"咳,其實..."戴維突然改用德語咕噥了半句,又迅速切換回英語,"對於龍族人,我們家族始終保持著...某種特殊的謹慎。"
他灰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仿佛在凝視某個遙遠的時空節點。
這個意外的回答讓趙天宇眉梢微挑。他緩緩將茶壺傾斜,琥珀色的茶湯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戴維先生的答案,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青瓷杯中的水麵恰好停在杯沿三毫米處,紋絲不漾。
戴維深吸一口氣,西裝麵料隨著呼吸泛起細微的波紋。
他解開領口第二顆紐扣的動作,在家族禮儀導師眼裡絕對算得上失態。
"根據1815年修訂的《家族憲章》..."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像在誦讀經文,"第七條第四款明確規定:禁止任何分支雇傭龍族裔員工。"
窗外的海風突然加劇,浪濤聲隱約傳來。上官彬哲和戴青峰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再次看向了戴維,想要知道這裡麵的緣由。
"懲罰措施是?"趙天宇的聲音輕得像在問今天天氣。
"剝奪繼承權,凍結信托基金。"戴維的指尖在膝蓋上敲出密碼般的節奏,"1823年,漢堡分支的弗裡德裡希少爺就因雇傭華人廚師,被流放到開普敦殖民地。"
茶室牆上的古董掛鐘突然敲響整點,銅錘撞擊聲在密閉空間裡產生奇特的共鳴。
戴維像是被鐘聲驚醒,突然壓低嗓音:"那位立下祖訓的家主...曾在香門見過龍族商幫的賬房先生。"
他的喉結又滾動了一下,"用算盤計算複利的速度,比我們的精算師用鵝毛筆快十倍。"
戴維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水晶杯壁,杯中的威士忌冰塊發出細微的碎裂聲。
落地窗外,遠處中的大海中遊弋著龍族人建造的各種遊輪,那些流線型的船體輪廓與歐洲船廠的頂級設計如出一轍。
"龍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艱澀,仿佛在咀嚼某種危險的詞彙,"這個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種族,最可怕的不是他們的數量,而是..."戴維突然用德語說了一個詞:"doppeg?nger完美複刻者)"
趙天宇注意到對方西裝內袋露出的萬寶龍鋼筆——筆夾上那道細微的劃痕暴露了這是粵東省的仿製品。
這個發現讓他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去年聖誕節。"戴維突然壓低聲音,"我在米蘭旗艦店訂製的鱷魚皮公文包,全球限量三隻。"
他解開西裝扣子,從真皮座椅上微微前傾,"三個月後,首爾機場的免稅店裡就出現了完全相同的款式,連內襯的編號燙金字體都..."他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顫抖的弧線。
客廳角落的仿古座鐘突然報時,鐘擺的節奏竟與瑞士原廠分毫不差。
戴維的瞳孔隨著鐘聲微微收縮:"更可怕的是你們的學習能力。前幾年我們家族在蘇黎世運用的對衝模型..."
他喉結滾動,"兩年後就在滬海市商業中心的某個辦公室裡看到了改良版。"
窗外的無人機群正在組成各種各樣的造型,那些精密的飛行軌跡算法,原本是柏林某實驗室的專利。
戴維的視線被窗外的景象牢牢抓住,指節不自覺地敲擊著實木會議桌——這個動作與他叔叔,現任家族掌門人如出一轍。
"知道我們最恐懼什麼嗎?"他突然扯鬆領帶,這個失態的動作在羅斯柴爾德家訓裡足以被罰掉半年分紅,"不是模仿產品,而是...複製我們家族兩百多年的傳承和我們家族的方式方法。"說完後戴維的目光掃過客廳裡趙天宇等四人。
"所以1815年..."戴維的聲音突然變得像在宣讀判決,"維也納會議結束後,我的先祖在家族金庫的青銅大門上刻下新規:永遠不要讓龍族人看到我們的賬本。"
他灰藍色的眼睛裡泛起奇異的光彩,"因為你們不僅能複製財富,更能複製...製造財富的魔法。"
“原來是這樣啊!”趙天宇心中恍然大悟,他原本一直以為羅斯柴爾德家族不肯雇傭龍族人是因為種族歧視,但現在看來,其中的緣由竟然如此複雜。
“最後一個問題,”趙天宇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拋出了自己心中最後的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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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族的九州拍賣會到底是如何進行物品拍賣的呢?”
趙天宇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手中有一些自己煉製的藥品,他希望能夠通過九州拍賣會來賺取一些錢財。
之前,他曾經詢問過司馬長空關於九州拍賣會的事情,而司馬長空當時表示羅斯柴爾德家族很有可能就是九州拍賣會的幕後老板。
所以,趙天宇才會想要通過戴維,將自己手中的藥品放在九州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然而,當戴維聽到趙天宇的問題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副吃驚的表情,仿佛這個問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說什麼?九州拍賣會?誰告訴你它是我們家族的產業了?”
戴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趙天宇,追問道。
趙天宇見狀,不禁有些疑惑,他心想難道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有誤?於是,他連忙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戴維的手指在鎏金茶杯邊緣微微一頓,杯中的茉莉花茶湯泛起細微的漣漪。
他灰藍色的眼眸在客廳的水晶吊燈下折射出奇異的光彩,嘴角掛著禮節性的微笑,卻讓人看不透真實情緒。
"嗬嗬..."他的笑聲像是經過精心計算的音調,"趙先生,我很好奇您是從哪個渠道獲得這個消息的。"
他優雅地整理了下定製西裝的袖扣,鉑金袖扣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冷光,"但請允許我以羅斯柴爾德家族兩百三十七年的榮譽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