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口:"實力不俗。如果真動起手來……我未必是對手。"
趙天宇眼神微動,但並未多言,隻是輕輕頷首,隨後轉身道:"好了,我們進屋說吧。"
回到彆墅的客廳,趙天宇示意傭人重新泡了一壺茶。
嫋嫋茶香在空氣中彌漫,傭人恭敬地退下後,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幾人。
趙天宇端起茶杯,指節輕輕敲擊杯壁,似乎在思考什麼。
半晌,他才抬眼看向上官彬哲和戴青峰,沉聲道:"現在,我們該好好討論一下今天和戴維見麵的事了。"
戴青峰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率先打破了沉默:"天宇哥,今天戴維那番話,表麵上看確實挑不出什麼破綻。但說實話..."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羅斯柴爾德家族、世界黑道這些層麵,對我們青狼幫來說實在太過遙遠,就像在聽天書一樣。"
雖然曾經貴為青狼幫幫主,但戴青峰心裡清楚,自己那點勢力在國際黑道麵前,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特彆是今天見到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代表,那種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底蘊,讓他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雲泥之彆。
"天宇哥,我倒是覺得戴維的話可信度很高。"上官彬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羅斯柴爾德家族突然造訪,時間點又這麼巧合,除了九州拍賣會的事,我想其他的事情應該都是真的。"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
"接著說。"趙天宇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上官彬哲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銳利起來:"我懷疑九州拍賣會真正的操盤手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戴維今天那番話,很可能是在玩障眼法。"
他越說越激動,"他們想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那夥神秘勢力,然後來隱藏他們自己!"
"有道理!"戴青峰猛地拍了下大腿,"這麼賺錢的買賣,羅斯柴爾德家族怎麼可能放過?而且拍賣會本來就見不得光,他們矢口否認也在情理之中。最重要的是他們有這個實力和能力"
他說著看向趙天宇,眼中滿是讚同。
趙天宇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他若有所思的麵容。
"今天戴維透露的信息..."他轉過身,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大體上應該屬實。不過..."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就像上官說的,肯定摻了水分。無論是家族資產還是拍賣會的事,都需要進一步查證。"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為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色:"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夥神秘勢力,確實存在。"
上官彬哲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鏡片後的目光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天宇哥,你說...我們要不要接受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合作提議?"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房間裡的空氣為之一凝。
戴青峰聞言立即挺直了腰板,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這還用說嗎?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資金和人脈,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他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天宇哥,機不可失啊!"
"事情沒那麼簡單。"上官彬哲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分析道:"天宇哥現在代表的是整個天門。與這樣的國際巨頭合作,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燒身。"
他轉向趙天宇,語氣變得謹慎:"我認為,至少應該先請示門主再做定奪。"
趙天宇緩步走到窗前,夜色中城市的霓虹在他堅毅的側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他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一聲:"你們注意到今天那個殺手了嗎?"
他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有人已經坐不住了。要麼是不想看到我們合作,要麼..."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是想借羅斯柴爾德家族這把刀來除掉我。"
房間裡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低了幾度。一直沉默不語的"活地圖"猛地站起身,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桌上:"宇少放心!"他黝黑的臉上寫滿堅毅,"我們就算拚上自己的性命,也定會護得您家人朋友周全!"
趙天宇聞言展顏一笑,那笑容裡卻帶著令人膽寒的鋒芒:"你們,照顧好我身邊的人就行。"
他隨手把玩著桌上的打火機,金屬外殼在他指間翻飛出冰冷的弧光,"至於想取我性命的人..."打火機"啪"地一聲合上,"就讓他們儘管放馬過來試試。"
趙天宇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敲擊著手機殼,午後的陽光在他堅毅的側臉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他對自己一身過硬的本事向來胸有成竹,可每當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兒,還有那些毫無防備之力的摯友,心頭就像壓了塊沉甸甸的石頭。
餐廳裡還飄著紅燒排骨的餘香,趙天宇已經撥通了那個加密號碼。
他將與伊萬、戴維會麵的每一個細節,包括對方眼神裡藏不住的算計,都事無巨細地向司馬長空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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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關鍵處,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指節發出輕微的脆響。
電話那頭傳來茶杯輕叩桌麵的聲響,司馬長空罕見的沉默持續了足足半分鐘。
"滋啦"一聲,似乎是老檀木椅承受了突然加重的力道。
"有意思..."這位天門掌舵人終於開口,低沉的嗓音裡裹著鋒利的寒意,"能在我們眼皮底下織出這麼張暗網,看來有人把整個世界都當成了棋盤。"
趙天宇聽著聽筒裡傳來的踱步聲,仿佛看見門主那件玄色長衫在青石板上掃過的軌跡。
他適時追問:"門主覺得這步棋該怎麼走?"窗外恰好有片榕樹葉打著旋兒墜落,像極了此刻懸而未決的局勢。
"合作?"司馬長空突然輕笑一聲,那笑聲讓趙天宇想起淬火時的刀鳴,"天宇啊,你可曾見過與虎謀皮能全身而退的?"
電話裡傳來宣紙展開的沙沙聲,"羅斯柴爾德家族百年前在滬上交易所玩的把戲,我書房裡還收著當年的契約文書——墨跡未乾就能翻臉的買賣,咱們龍族人見得還少麼?"
趙天宇的目光掠過牆上那幅《虢國夫人遊春圖》,畫中駿馬揚起的塵埃忽然變得刺目。
他聽見司馬長空用鎮紙壓住卷軸的悶響,那聲音重若千鈞:"記住,商人眼裡永遠隻有兩樣東西——你給得了的價碼,和你付不起的代價。"
“好的,門主,我知道怎麼做了,我會保持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關係的。”
趙天宇輕聲回答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