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趙天宇的聲音輕得像耳語,卻讓整個停屍房的溫度驟降,"動用天門所有暗樁,懸賞十億美金,我要凶手——"他撫平梁伯壽衣上的一道褶皺,"和幕後主使的每一根骨頭。"
冷冰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司馬長空的衣領,露出胸口的中槍的部位。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直覺讓他後背泛起一陣寒意。
"宇少,"他壓低聲音,指尖懸停在傷口上方三寸處,"從槍口來看,對方的實力不弱。"他轉向梁伯眉心的槍眼,"梁伯的傷口和司馬前輩身上的槍口應該是一人所為,一把槍形成的。"
趙天宇聞言身形微震,他太清楚冷冰的實力——這個曾在非洲單槍匹馬端掉整個武裝基地的兵王,從不會在戰力評估上誇大其詞。
"與你相比如何?"他聲音發緊,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冷冰緩緩直起身,黑色戰術服下的肌肉線條驟然繃緊。
他沉默地比劃了一個平手的手勢,眼神中閃爍著罕見的凝重:"單論用槍的水平,恐怕...不分伯仲。"
這句話像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湖麵,在眾人心中激起千層浪。
要知道,冷冰去年才在亞馬遜雨林靠一把手槍乾掉過一支海豹突擊小隊。
趙天宇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卻渾然不覺。
他了解冷冰就像了解自己的影子——這個從不說謊的戰士既然給出這樣的判斷,意味著凶手應該是世界級彆的頂尖高手。
"王東升,"趙天宇突然轉身,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安排專機,我要帶二老回國厚葬。"
他的目光掃過兩位老人安詳的麵容,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用最好的冷藏設備。。"
王東升的額頭瞬間沁出冷汗。他局促地搓著手,聲音不自覺地發顫:"門主...俄羅斯衛生部有明文規定,禁止完整屍身出境。"
見趙天宇眼神驟冷,他急忙補充:"就算我們打通海關,民航的加壓艙也會導致屍體..."
話到此處突然噤聲,因為趙天宇的眼神已經冷得能凝出冰碴。
"所以你的意思是,"趙天宇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鋼釘,"讓司馬前輩和梁伯在這異國他鄉..."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
整個停屍房陷入死寂,隻有冷藏櫃的壓縮機發出輕微的嗡鳴。
王東升的後背已經濕透,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除非...動用軍方的運輸機!但那樣需要驚動克格勃的..."
"去辦。"趙天宇直接打斷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龍紋玉佩拍在金屬托盤上,"告訴那些俄國佬,這是天門珍藏的西周龍紋佩。若還不夠..."他冷笑一聲,"我在瑞士銀行還有三噸黃金現貨。"
王東升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深深低下頭,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惶恐:"門主,屬下無能...這件事確實超出了我的權限範圍。"
他緊握的雙手指節發白,"俄羅斯海關總署和衛生部都是鐵板一塊,就算塞再多的錢..."
趙天宇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不必多言。"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去準備特製冰櫃,要軍工級彆的恒溫保存係統。"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金屬櫃麵,"其餘的事...我自有安排。"
王東升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他這才意識到,這位新任門主在俄羅斯的人脈恐怕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測。
"是!屬下立刻去辦!"他急忙應聲,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德國最新款的醫用級運輸冰櫃,保證維持零下二十度恒溫七十二小時。"
趙天宇微微頷首,轉身前最後看了一眼兩位老人的遺容。
他的目光在司馬長空眉心的傷口處停留片刻,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冰冷:"加派三倍人手,每個出入口都要有我們的人。"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乍現,"若出了半點差池..."
"屬下親自帶隊看守!"王東升立即接話,右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每半小時輪換一次,所有進出人員必須通過指紋和虹膜雙重驗證。"
他掏出手機快速下達指令,走廊儘頭立刻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當趙天宇邁出醫院大門時,莫斯科的夜空正飄著綿綿細雨。
王東升親自為他撐起黑傘,低聲請示:"門主,車已經備好了。不遠處就是麗思卡爾頓酒店,您的套房已經..."
"不必多說。"趙天宇抬手製止了他,徑直走向那輛防彈的奔馳邁巴赫。
莫斯科麗思卡爾頓酒店的總統套房裡,趙天宇深陷在真皮沙發中,落地窗外克裡姆林宮的金頂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衛星電話的邊緣,最終撥通了那個極少動用的號碼。
"嘟——嘟——"的等待音在空曠的套房內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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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賀擁天沉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這麼晚還沒休息?"
背景音裡隱約能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顯然對方正在處理公務。
趙天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天少,我在莫斯科。"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你搭把手。"
窗外的霓虹燈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
電話那頭的翻頁聲戛然而止。
賀擁天的語氣瞬間嚴肅起來:"能讓天門的門主深夜來電的事..."他輕輕放下手中的鋼筆,"怕是要捅破天了吧?"
趙天宇將手機換到左手,右手無意識地攥緊了沙發扶手。
他簡明扼要地將運送遺體回國的難處道出,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到司馬長空胸口那個醒目的槍口時,他的指甲幾乎要刺進真皮沙發裡。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能聽見賀擁天輕微的呼吸聲。
良久,他沉聲道:"這事確實超出我的權限範圍了。"
趙天宇的心猛地一沉,卻聽對方繼續道:"不過...老爺子最近剛和俄方談完能源合作。"
趙天宇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他太明白這句話的分量——賀家老爺子作為國內第一巨頭,與俄羅斯政府的關係非同一般。
"天少,這份人情我記下了。"趙天宇的聲音裡帶著少有的誠懇。
窗外,一架直升機掠過莫斯科河,螺旋槳的轟鳴聲透過隔音玻璃傳來,像是遙遠的戰鼓。
"少來這套。"賀擁天輕笑一聲,但語氣很快轉為鄭重,"我這就去找老爺子。司馬前輩的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