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前,趙天宇隱約聽見對方起身時椅子與地毯摩擦的聲響,以及管家輕聲詢問"少爺這麼晚還要出門?"的問話。
放下電話,趙天宇走到落地窗前。
他的倒影與莫斯科的萬家燈火重疊在一起,仿佛置身於兩個世界的交界處。
茶幾上的威士忌酒杯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就像他眼中未落的淚。
賀罡聽完兒子的彙報後,手中的紫砂茶杯微微一顫,幾滴陳年普洱濺落在紅木案幾上。
這位曆經滄桑的老者緩緩起身,踱步至書房那幅《萬裡江山圖》前,目光深邃如潭。
"司馬老哥啊..."他輕歎一聲,指尖撫過畫中綿延的山脈,仿佛在觸摸故人遠去的背影。
"天兒,你先回去休息。"賀罡的聲音忽然變得沉穩有力,"這事我得親自和你李伯伯商議。"
他轉身時,書桌上他與司馬長空兩個人的合影,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告訴天宇,讓他安心等消息。司馬門主為國家和民族做了不少的事情,絕不會讓他埋骨異鄉。"
待賀擁天輕輕帶上書房門後,賀罡立即撥通了那個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的紅色專線。
電話接通時,遠在千裡之外的李天嘯正在批閱文件,當他聽到"司馬長空"四個字時,手中的鋼筆突然在文件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
"老賀,你說什麼?"李天嘯的聲音陡然提高,驚得門外的警衛員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
這位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至尊,此刻竟失手打翻了案頭的青瓷筆洗。"司馬長空他...怎麼會..."
電話兩端同時陷入沉默,隻能聽見兩位老人沉重的呼吸聲。
窗外的玉蘭花被夜風吹落,飄零的花瓣拍打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良久,李天嘯深吸一口氣,拿起那部直通克裡姆林宮的加密電話。
當俄羅斯大帝熟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時,他的語氣罕見地帶著幾分懇切:"老朋友,這次要請你破例幫個忙..."
莫斯科的秋夜依舊寒冷,但此刻在大帝辦公室內,俄羅斯領導人聽完老友的請求後,毫不猶豫地按下桌上的金色鈴鐺。
趙天宇獨自坐在套房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早已沒了冰塊碰撞的聲響。
窗外,克裡姆林宮的紅星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如同他此刻飄忽不定的思緒。
沙發旁的煙灰缸裡堆滿了煙蒂,每一根都燃燒殆儘,就像司馬長空和梁伯戛然而止的生命。
時針指向淩晨三點,衛星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趙天宇幾乎是瞬間就按下了接聽鍵,賀擁天沉穩的聲音穿透了莫斯科的寒夜:"天宇,辦妥了。"
簡單的五個字,卻讓趙天宇緊繃了整晚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
他仰頭將杯中殘酒一飲而儘,灼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卻衝不散胸中那股鬱結的悲愴。
"謝了,天少。"趙天宇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指節因長時間緊握電話而泛白。
掛斷後,他立即撥通了王東升的號碼,言簡意賅地下達指令時,窗外的天際線已泛起魚肚白。
次日清晨,莫斯科的寒露反射著刺目的陽光。
王東升帶著全套文件奔走於各個政府部門,所到之處無不受到最高規格的禮遇。
衛生部特批的遺體出境許可、海關總署加急辦理的特彆通行證、甚至連航空管理局都派專人協助運輸事宜——所有手續都以驚人的效率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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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東升接過最後一份蓋著金色印章的文件時,那位俄羅斯官員甚至主動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如果有任何的需求可以隨時與我聯係。"
王東升坐在奔馳車的後座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沉甸甸的檔案袋。
窗外的莫斯科街景飛速掠過,卻絲毫無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還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無法回神。
"這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顫抖的手指再次確認檔案袋裡的文件——衛生部特彆通行證、海關免檢許可、航空管理局的優先起飛令,每一份都蓋著鮮紅的官方印章。
最令他心驚的是那份燙金封麵的大帝令,末尾那個龍飛鳳舞的簽名像烙鐵般灼燒著他的視網膜。
他想起今早在內務部大樓裡的場景。
那位素來趾高氣揚的辦公廳主任,在接到克裡姆林宮的電話後,態度瞬間變得畢恭畢敬,甚至親自為他端來咖啡。
當對方壓低聲音說出"這是總統閣下親自過問的特例"時,王東升差點打翻了手中的杯子。
車載電話突然響起,將他從恍惚中驚醒。
來電顯示上"趙門主"三個字讓他條件反射般挺直了腰背。
"手續都辦妥了?"電話那頭傳來趙天宇平靜的聲音,卻讓王東升的後頸汗毛倒豎。
"回門主,全部辦妥了!"他急忙回答,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包括...包括總統特彆令。"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氣音,仿佛提及那個名諱都是種褻瀆。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幾秒。
"嗯,儘快安排專機。"趙天宇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仿佛這驚天動地的事情不過是日常瑣事,"午飯後啟程。"
王東升攥緊了手機:"屬下已經準備好了灣流g650,醫療級恒溫艙也調試完畢。莫斯科機場給了我們優先起飛權,隨時可以..."
"細節。"趙天宇突然打斷他,"我要每一個細節。"
王東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是!機組是退役的空軍飛行員,絕對可靠;遺體運輸全程由我們的人持械護送;航線已經報備,中途不經停;國內那邊也安排好了特彆通道..."
他一口氣彙報完所有安排,額頭上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
"很好。"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王東升如釋重負,"記住,這是送兩位前輩最後一程。"
掛斷電話後,王東升才發現自己的襯衫後背已經濕透。
他搖下車窗,讓莫斯科凜冽的寒風吹散車內的悶熱。
遠處克裡姆林宮的金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刺得他眼睛發疼。
"去麗思卡爾頓。"他對司機吩咐道,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敬畏。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天門新任掌門的可怕能量——能讓一國元首親自簽發通行證,這已經超出了黑道梟雄的範疇。趙天宇背後究竟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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