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苓看出來兩人都累了,更不想細說無明堂的事,就主動要走了。
清沅起身要送她們,玉苓含笑按住她“姐姐不用送了,好好歇息。陪公主三天辛苦了。”
清沅知道玉苓比寧馨通透,隻是如今她看玉苓也覺得滋味古怪了。
因為上輩子玉苓是燕王妃,這時候燕王該親近的是玉苓。但看如今燕王的表現,真是和玉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清沅之前想著要問問燕王的,若是玉苓成了太子妃,對他也沒有乾係?不過在無明堂的時候太緊張,她沒想起來要提這一茬。
她提醒自己,下次見著燕王要問的幾件事情。
第一就是問他查探靜瓏真人煉丹的地點和進程如何了。第二是問他玉苓的事情。第三是叫他把玉墜還回來!
晚間清沅舒舒服服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吃了一碗甜羹,總算是安逸了。她身邊的大宮女雲茉為她整理東西,就問“姑娘的玉墜子不見了。怎麼也找不到。”
清沅裝糊塗“什麼玉墜?”
雲茉道“就是姑娘常常隨著帶著的那個,如意紋的。”
清沅呀了一聲,佯作驚訝,道“怎麼會?都找過了嗎?”
雲茉很篤定清沅是佩著這塊玉墜去無明堂的。清沅就道“糟了,難道是丟了?可這幾天一會兒去兩儀宮,一會去無明堂,也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兩儀宮是皇後宮殿,無明堂是懲戒之地,都不好尋找。而且清沅也說,不確定是不是丟在那裡了。雲茉安慰了一番清沅,隻能作罷。
之後清沅給家中寫信的時候,仍是報喜不報憂,一字沒提自己和公主被關禁閉的事情。隻是提了一筆不小心弄丟了玉墜的事情。
就算信是她自己寫的,不能完全作證,她也得試著辨明一下。
她在心中隻能祈禱,燕王一定要把東西藏嚴實了。
燕王蕭廣逸夜裡一回來,就把顧清沅的玉墜收好了。
他之前就注意過了,顧清沅身上這塊玉似乎有些特彆,能做憑信。他拿回來才發現那玉上還刻了一個“沅”字,更是再好不過。
他取走顧清沅一件貼身用物做信物,隻要把這東西丟出來,就能斷了顧清沅做太子妃的希望。時日還長,目前顧清沅還不敢和他魚死網破。這件東西暫時隻是收在他這裡,用以震懾顧清沅。
燕王眼下還有更頭疼的事情需要操心。
就是他在宮中,實在缺少人手,無法施展。周圍到處到處都是人,他夜裡竟比白天還自由些。這宮中向來隻有兩個人算是主人,一個皇帝,一個皇後。太子勉強也算是主人。
他後來能在西境領兵十萬,橫掃西戎,並不是因為他是皇帝的兒子,一夜之間功成名就。他是在西境熬了十年,慢慢積累上去的。
回到這時候拿走了他十幾年的積累,他又回到,這時候他就是個不得寵的皇子,實權將軍,禁軍侍衛,誰會服他?隻不過當他是個無能皇子罷了。
所以燕王最近謀劃著出宮住一段時日。住到宮外,遠離皇宮中心,既避人耳目,也可以讓顧皇後對他更加放心。隻是出宮小住需要一個契機。
還有就是,如今顧清沅在宮中……他還想從她那裡,多套點消息。
顧清沅一邊說著她隻要除掉靜瓏真人,救下她父親就滿足了,一邊又暗示她掌握的事情還有很多。對她的話,蕭廣逸不可能全盤都信。
隻是巴望著做太子妃這事情,顧清沅應該沒撒謊。
蕭廣逸想到顧清沅那句“不想做太子妃,難道還想做燕王妃嗎!”,他隻能自嘲地笑笑。這可真是句大實話。
他想在出宮小住之前,還是要與顧清沅見上一麵,交代點事情。
至於玉墜的事情,隻要顧清沅不是個傻子,這會兒應該已經察覺了。
一想到這時候顧清沅心裡抓耳撓腮,還不敢明目張膽來找要,蕭廣逸就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