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顧皇後的安排,太子不要見喬優優,她就把喬優優拽到太子麵前來,讓他好好瞧一瞧。
太子知道這是母親玩的小手段,但他也不在意。
喬優優纖細優美,垂目捧著孤本的姿態,宛若畫中仕女。她對周遭的一切都很順從,但麵孔上無悲無喜,又像是一層戒備和防護。正是因為她這樣柔美,又這樣戒備,才更讓人好奇。
不過太子這時候滿心都是懷恩,他剛剛與懷恩經曆的一切都讓他喜悅和飄飄然。這時候看到喬優優,他隻是客套了兩句,囑咐喬優優好好伺候太子妃。
喬優優一句話不多,簡單應下。
顧皇後微笑著讓喬優優退下了,等喬優優一走,她就歎道“你看看,這樣的難道不是比簡簡強?”
太子正色道“母親這話不必再提。若太子妃有何不是,母後可以指教,但不必拿她的姐姐來羞辱她。”
顧皇後一怔,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太子竟然為這一點小事當麵駁斥了她。她淡淡道“如今再說指教她的話,又有什麼用?”
她提醒太子,現在可不是說什麼為喬簡簡好的時候。明明他們母子兩人都不願再看喬簡簡占著著這位置了。若是努力指教喬簡簡了,那懷恩怎麼辦?
太子無語。
顧皇後微笑著意味深長道“你啊……我是你的母親,總是最明白你的人。你的心是良善的,從小讀書,學士就說你會是仁君,因為你本性太善,總不忍看人受苦受難。”
她說“但是這世間是修行,有些人注定是要受難的。救不了的,你勉強不來。有時候給個痛快,才是真正的慈悲。”
太子隻覺得剛剛因懷恩聚集的一腔溫暖,已經漸漸消散了,他又回到了這看似平靜實則冷酷的棋局中。
顧皇後把喬優優接著留了下來。對宮外隻說太子妃失寵,為了固寵,太子妃竟然把自己寡居的姐姐也召進宮。這可把喬家臊得不行,淪為笑柄,偏偏有口難辯。
蕭廣逸這邊,自從與太子談過冬至的大事,就開始做準備。
他與清沅也一直議論這事情,他問清沅,顧皇後那邊有沒有動靜,有沒有與她商議過皇帝退位的事情。
清沅否認了,她說“顧皇後出兩儀宮之後謹慎得很,整天除了照顧皇帝,就是搗鼓後宮,折騰太子妃,忍得可好了。我看她除了太子,對誰都不會提有關皇帝退位的事情。我也試探過安平,安平一無所知的樣子。”
蕭廣逸道“太子這麼突然提要父皇退位,他想登基的事情,實在不像他的性子……可若是皇後提的,她是怎麼脅迫太子的?太子還要維護她,說這是他自己的意思。”
清沅抱著小梅花道“也許是他變了,也許這真是太子的想法。”
她很想說,人家兩個才是親母子,世間至親,皇後有再多的不是,太子還是想維護她。在母親和兄弟中選一個,那必然還是母親更緊要。
但這話說出來,太傷蕭廣逸的心。
她點了點小梅花的鼻子,小梅花咯咯笑了起來,伸手去抓清沅的手指。她在心裡對小梅花說,你爹有時候也有點傻呢!
蕭廣逸道“不,太子這個人,若沒有推他逼他,他很難下這麼大的決心。”
他斬釘截鐵道。
清沅正逗小梅花逗得開心,隨口就道“那我要是顧皇後,就對太子說……”
蕭廣逸突然看向她,滿眼銳利和詫異。
她立刻住了嘴。
小梅花好像也察覺到父母間這微妙的氣氛,不再笑了。
蕭廣逸問“會對太子說什麼?”
清沅換了個姿勢抱女兒,她低聲道“就說,若太子不立刻登基,她就用皇帝的性命做威脅。皇帝現在最依賴她……”
蕭廣逸長歎一聲,他走到清沅身邊,撫著她的肩,他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又覺得什麼都不必說,隻是抱住清沅的肩,吻了吻她的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慢慢收網……
懷恩的想法大概就是你很好,但你媽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