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許青焰與裴暮蟬麵麵相覷。手機震了一下,林川把候學恒的聯係方式發了過來。
裴暮蟬沉默了片刻,抬頭問道。
“大領導?”
“不知道。”他搖頭,候學恒就不是混娛樂圈的人,林川也是一隻腳踩在演藝圈一隻腳踩在文藝圈。
有老玩家帶著就是好,直接吃上位資源,又紅又專。
“因為v嗎?”裴暮蟬內心也不平靜,剛剛心裡的那一點旖旎全都消散了,“這是好事啊,那個圈子很難進的。”
“一開始就走得正,或許你會和林川一樣,甚至走得更遠。”
“啊,我暫時倒沒那方麵的想法。”許青焰摸了摸臉,一臉深思,“畢竟八字沒一撇的事情,或許就是隨口一問。”
“我在想,這年頭領導起這麼早的嗎?”
裴暮蟬“”
中午。
許青焰抵達了工作室,裴暮蟬在二樓休息室補覺,他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誰也沒提早上的事情,仿佛不曾發生過。
等他走後,裴暮蟬這才睜眼。休息室裡窗簾緊閉,空調呼呼吹著,隻有她那雙秋水般的明眸依舊明亮。
早上,他分明看得是
那沒有任何阻礙乾擾的眼神,像是跨越了種種,炙熱乾淨。像是金色的烈陽,毫不講理的印在她瞳孔深處。
兩人默契到誰也沒提,誰也沒問。問了也是不知道,現在這個階段,誰心裡也不是都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想法。
隻有在無人時,雜亂的心事會從房間每一個角落爬出來。窸窸窣窣,無孔不入,直到胸口發酸舌尖生澀
許青焰一整天都在錄音室裡待著,林晚粥跟著指導。大佬在線教學,幾乎是手把手的糾正他的錯誤。
“你饒了我吧,我又不當專業歌手。”許青焰麻爪,開始試圖耍賴,“差不多得了,我真的學不會。”
“不行,你說過這首歌送給我的。”林晚粥眼圈開始紅了,“現在又要敷衍我了,之前說的都是騙我的。”
“不是,你你明明知道,哎你彆”
“不知道,我又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林晚粥委屈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練,我練還不行嗎?”許青焰服了,林晚粥拿捏他有一套,每次都是恰到好處的一句,他堅持不了多久就要投降。
仿佛在說,“這禮物是我獨一份,還是她人都有的,哥哥這般敷衍,倒不如不理我的好,反而顯得我無理取鬨了。”
許青焰頭都大了,有些吃不消林晚粥的幽怨。早上不該提一句早餐和裴暮蟬一起吃的,弄得一整天都不太自在。
總感覺自己該死,罪大惡極。
“噢,那再來一遍,你仔細聽我唱一遍。”林晚粥道,正打算唱,忽的又停住了,抓住了許青焰的手。
他愣神之際,手已經被林晚粥按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指緊緊的貼近她光滑的皮膚。
“你感受一下,是在這個地方發音的。”她一臉認真道,“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
“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
她唱完,正要說話,卻發現對方在走神。不由氣鼓鼓,挺了挺胸,似乎是忘了,並沒把他的手從脖子上移開。
“哼,你沒聽我唱。”
“哦哦,走神了。”許青焰感覺手心滲出了一點熱汗,手指癢癢的,看著林晚粥略帶責備的眼神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心中暗罵,溝槽了!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莫非發情期到了?
可這是初秋!還沒到萬物複蘇的季節。
嗯好像也不止是自己的原因,她們好像從今天開始有意無意不太一樣了,多了許多肢體接觸。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錯覺。
以前壓根沒在意過這種事情,今天卻顯得格外敏感。不爭氣的心臟不知道跳了幾次,再這樣下去,要充血了。
“那個,我先喝口水吧。”他決定戰術喝水壓壓驚,冷靜冷靜。
小頭爸爸大頭兒子這種事情也得分場合,今天他感覺自己的狀態明顯不太對。畢竟還有正事要做,耽誤不得。
這間錄音工作室是按小時收費的,肉眼可見的燒錢。
“噢。”林晚粥鬆開了許青焰。
待他喝水回來,大頭小頭都冷靜了許多,拍散了心中最後一絲旖旎。深吸一口氣,認認真真投入工作之中。
“不要哭螢火蟲帶著你逃跑,鄉間的歌謠永遠的依靠。”
錄音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才結束,林晚粥錄到了滿意的版本。接下來就是轉後期了,順帶簡單拍一個封麵圖。
走出錄音工作室已經是六點左右,這間工作室位於星海郊區。位置算不上偏,但登高基本沒什麼太高的建築物。
兩人不著急回去,站在工作室三樓走廊儘頭聊天。視線的儘頭是一條河,熹微的黃昏落在上麵,留下暗黃的光帶。
天色漸晚,閒聊卻不見停下的勢頭。
大概是《稻香》勾起了太多小時候的回憶,而許青焰和林晚粥又在同一個地方裡生活過,上過同一所鄉下初中。
童年的記憶是重合的,如卯榫一般契合,話題自然也多。
“我們上初中那會,好像就突然沒什麼話聊了吧?”許青焰忽然道,“以前還一起玩的,後來沒什麼交集了。”
林晚粥將頭撇過一邊,悶悶道。
“也不是沒交集,你還記得初中的第四節晚自習嗎?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學習好的可以留下來延長自習。”
“記得,可是一般留下來的都是在玩吧,住校生更多。”許青焰緩緩回憶道,“我記得你好像沒留下來過。”
鄉下初中的住校環境惡劣得不像話,十四五人一間宿舍悶著一股味,夏天的地板永遠是濕漉漉的。
許青焰半走讀半住,貪玩喜歡和住校生混在一起聊天。記憶裡林晚粥似乎每次都是規規矩矩到點回家,隻是有些拖拉。
“留過,我們還掰了手腕。”她道。
一說掰手腕他瞬間就想起來了,第四節晚自習隻有兩個a班能留。林晚粥確實留下來過一次,不知道誰起的頭。
大約是苦熬學習過於壓抑,又或是正值青春悸動的年紀。幾個男生女生不做題,混在一起掰手腕。
說是掰手腕不如說是摸手,帶著點掩飾意味,手汗相接。夾雜著青春懵懂的念頭,心思如燭火忽明忽暗。
他與林晚粥在幾人的慫恿下,極為草率的接觸過一次。
想起來了,當時記得她的手軟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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