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院子,這麼多房,大叔一個人守著。
他指的門上吊著一把大鐵鎖,秦川假裝掏鑰匙開門,大叔還盯著他看,秦川笑著說“我是他哥,我進去看看他住的咋樣。”
“那你進去看,領導說的給他住。”
大叔轉身回自己屋去了。
秦川哪有鑰匙開這把鎖,眼睛斜光看見門台上煤炭桶裡的火棍,拿起來插進門閂鼻子裡,手上用勁撬,門閂鼻子連著鐵鎖撬下來。
周琴琴心裡不自在,小聲問“小川,這樣不好吧?”
秦川就又問一個意思“二姐,你確定衛兵是從鼓樓三樓最裡麵那間房進去的?”
“隻有最裡麵那間房門口有站崗的,他進去兩分鐘後又從另一個房間門出來了。”
秦川點頭,這間屋子門推開,裡麵一股怪怪的味道。
“小川,你要找什麼?”
“噓,先彆說話,我要好好想。”
肯定有他跟“領導”們接觸的蛛絲馬跡,物件、紙片、電話號碼什麼的,隻要二姐眼睛看到的情景是真的,有用的信息肯定能找到。
“小川,我以為你說孩子藏在這間屋裡。”
“二姐,如果真是他搞事,他當的是牽線人,孩子早被藏到彆的地方了。”
炕上是換下來的衣服,是他回村裡穿的那套,秦川雙手抖起來,又放下。
靠牆的桌子上都是書本資料,秦川挨個兒翻,沒發現什麼異常。
周琴琴站在旁邊默默看,腦子裡想幸好丟的不是小妹的三胞胎。
秦川還是翻書翻資料翻桌子下麵抽屜。
腦子裡飛速轉圈,一些線頭捋順挽在一起。
秦衛兵跟來西城有直接接觸,無論如何沒想到。
他愣頭青一個,壓根就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在聽到周琴琴說的這些意思後,要說大嫂丟孩子跟他們的接觸沒關係,秦川一萬個都不信。
“二姐,他穿什麼衣服去的鼓樓三樓?”
周琴琴看炕上的小翻領外套,說就是這件衣服。
秦川又將炕沿上的外套提起來,上麵有一個內兜,外麵有兩個兜,手伸進去摸,疊起來的一張小紙條,慢慢拆開,是一串車牌號。
是昨天進村裡拉了一車西瓜的貨車,車牌號是不是真的秦川不知道,車子是銅業公司統一調派拉貨的車子。
昨天下午進村裡拉了一趟西瓜,今天進村裡又拉一趟西瓜。
拉西瓜不是目的,進村裡給大坪人找麻煩才是這輛車的目的。
張春說得很清楚,開車的是男司機,副駕上一個中年婦人。
想當時的情景,車子過衛軍哥家大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副駕上的婦人下來,很容易抱走門口的小孩。
那個點兒,大坪村的大人們都在地裡勞動,哪有人有專門心思往秦衛軍家大門口看一眼。
秦衛兵是內應。
“二姐,這件事跟誰都不要說,給陳經理也不要說。”
小妹夫很鄭重的提醒,周琴琴趕緊答應。
秦川轉身要出門,又頓住腳,想了三秒,轉過臉眼睛盯著媳婦二姐,口氣更鄭重“二姐,你是我親二姐。”
小妹夫手一伸抓住二姐胳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周琴琴臉色微微一紅,等反應過來,小妹夫已經跑出去了,她張口想喊等等,不知為什麼不好意思喊了。
秦川沒等後麵的二姐,摩托車騎了出去。
周琴琴往平安院子走著去,晚飯還沒吃。
李豔等他們回來,越等越恐慌,小川剛才一句特意囑咐讓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說豔姐你不要出去瞎跑叫人找孩子,沒用的。
李豔比秦川還急,這事兒壓著沒聲張,身邊誰都沒說。
24小時內能找到孩子,這件事兒就捂下去了,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如果24小時後還找不見,警方立案,發動縣城力量找孩子,麻煩大了。
聽小川的意思,是進村裡拉西瓜的車把孩子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