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鼓樓三樓,最後一間房門猛一下推開。
嚇來西城一跳,睡意全無,抬起頭看小焦一臉恐慌,罵一句“出什麼事兒了你這麼慌?”
“來哥,出事了,你趕緊走,這兒我頂著。”焦威嘴上說話,遞給來西城一張紙條。
“咱信鴿送過來的。”
來西城看了一眼,站直的身子噗通一聲坐在沙發上,眼睛直杠杠盯在眼前,一聲大吼“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猛一下又站起身,他一把抓住比他高一頭的焦威衣領,咬牙切齒“小焦你告訴我問題出在哪裡?怎麼會這樣?”
“來哥,來不及說了,趁姓高的沒趕到這兒,趕緊離開,我安排了更好的去處,門口兄弟帶你走。”
“小焦,我怎麼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頂事?”
“來哥,聽我的,你先離開你還有活動餘地,你被逮了,咱老大也是危險,快走!”
來西城立馬想到小焦說的有道理,都在這裡被一起抓,上麵老大也有危險,自己騰人,小焦頂著,後麵還能把他活動出來。
“小焦你放心,你會沒事,也就幾天。”
“來哥,到了安全地方,有人會告訴你今天那邊是怎麼回事。”
來西城穿了衣服,在兩個安保護送下從後門出去了。
屋裡是焦威一個人,他吐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學來哥一樣抽一口煙。
腦子裡使勁兒想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他知道的情況,就是白鴿帶來的一張紙條,上麵寫來哥已經暴露,速速離開。
這個意思很明顯,秦總車隊拉的沙金在截住查扣的過程中出了事兒,不是這邊想要的結果。
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來西城和他的心腹焦威沒有親眼看到。
到了晚上天黑,車隊往北快到固原城,也就出了銅城市範圍。
暗夜裡國道兩邊突然燈火耀眼,設的卡子攔住了浩浩蕩蕩十輛拉磷肥的貨車。
是銅城市警隊。
一紙搜查令展示給車隊領頭人李學義。
接到線人舉報,說從銅城市拉出來的這批磷肥裡私運沙金。
這個搜查令讓李學義手腳發軟。
李學義還是要辯解“私運沙金?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批貨是送往北疆建設兵團的磷肥,怎麼可能是私運沙金?”
李學義掏出貨運手續給他們領隊的看。
銅城市局的警察隊長一臉冷漠,口氣蠻橫“搜完就知道了。”
十輛車上是二十個人,換著開車開七八天,日夜兼程。
二十個人被武裝人員荷槍實彈押在路邊蹲在地上,製服們跳上車一頓搜查。
蹲在地上的煤礦工人眼睛看領隊人,帶隊人是姓賈的銅城市警局刑警隊長,從級彆上算,兩個人是平級,可人家在市局,看縣裡同事就高人一等。
天黑,賈隊看不清隊伍裡有一個他認識的同事。
高林祥和三個心腹手下沒站起身,跟李學義他們一起蹲在地上,就是想確定一件事,姓賈的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五個袋子裝在同一輛車上。
而其它車上都是做了記號但沒裝沙金的袋子。
他們果然在第五輛貨車上扔下來五個做了記號的袋子,彆的車上的記號袋子挪過來的,裝在同樣的位置上。
抓賊抓贓,賈隊親自用刀子劃開五個袋子,倒進早就準備好的鐵銅裡。
“好好檢查。”他喊他手下人。
過了三分鐘,高林祥聽得清清楚楚,有人彙報情況。
“賈隊,這袋子沒有!”
“賈隊,這袋子也沒有。”
“五個袋子都沒有!”
“再搜,做了這個記號的袋子全部搜出來打開檢查。”銅城警局帶隊人怒吼道。
這樣搜下去要搜到天亮,工作量巨大。
高林祥慢慢站起身,準備往賈隊跟前走,要說明情況,被跟前的警員一腳踢在腿上,想把他踢倒,高林祥怒目瞪他,罵一句“踢什麼,我是高林祥,景寧縣警局的。”
踢他的警員瞪大眼,猛一下認出來眼前人是誰,嚇了一跳“高隊?”
高林祥大步走到賈隊跟前,呲著牙問“我以為是一幫假冒的,沒想到是你老賈帶隊,給根煙抽,快點,靠死了!”
賈隊張著下巴看在高林祥臉上“你…你…這…這什麼情況?”
“彆搜了,五袋子沙金就裝在第五輛車上,我在高崖村就卸掉了,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你帶人還要搜一遍,這不是鬨笑話嘛。”
賈隊長越加吃驚,因為眼前的高林祥是一身煤礦工人樣子,剛才壓根就沒把他認出來。
“煙給我抽一根,我給你說清楚什麼情況。”高林祥要煙的語氣很厭煩。
賈隊猛然想到,他負責華茂水泥廠造假案子,他說這事兒要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