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姐,有要緊事說?”
電話鈴很急,秦川趕緊接上問。
“你不用下來了,我爸說他帶我去你家跟你說話。”
這讓秦川很不自在。
趕緊拒絕“豔姐,這不合適,我是小輩,我應該去城裡找你和李書記說明情況,怎麼能讓李書記來村裡找我,我吃完中午飯就下去。”
李豔語氣堅定“不行,你在家等著,你看好你老婆孩子,忙好村裡事,我和我爸我弟都會來,聽姐話。”
當姐的口氣不容置疑。
秦川聽到李豔掛了電話的聲音。
周園園貼到跟前小聲問“豔姐說啥?”
“豔姐說她和她爸她弟都要來咱家,說警察來咱家拉走磷肥的事。”
周園園瞪大眼“那…那…我剛做好米飯,不夠啊,我再做一鍋,再備幾樣菜。”
“不用了,人家吃完中午飯才來,你緊張什麼,是豔姐他們又不是彆人。”
秦川安慰小媳婦彆慌,領導又不是沒來過咱家。
淡定!
周園園問:“是咱縣委書記呀,又不是一般人,還有他兒子,他叫什麼來著?”
“李青,小夥子還行,秋半年在咱學校教書,李書記這個安排不錯。”
周園園又瞪大眼“李書記兒子在咱村教書?他咋想的?”
城裡人,縣委書記兒子,在農村教書,周園園覺得不可思議。
李向前是老一輩人,艱難歲月過來的,要兒子來農村憶苦思甜經受鍛煉。
在大坪村不是憶苦思甜,隻能說是經受農村生活鍛煉,讓李青更接地氣兒。
廚房裡,嶽母又問了一句“真不用給李書記一家做飯?”
“不用,有西瓜有油餅就行了。”她的小女婿語氣肯定。
吃過午飯,秦川又給鄉府三叔給個通知,過一會兒李書記來村裡,讓他回來一趟。
縣委書記在他家,他什麼都不知道,這不合規矩。
秦建文騎著自行車回來了,一頭汗進侄兒家院子,累得喘氣兒。
一口氣將半個西瓜吃完。
“三叔你急什麼,慢慢騎嘛,李書記還要一會兒,園園,給三叔再灌一馬勺涼水。”
“我是驢啊灌我,摩托給我騎,夏天這個點騎自行車太熱了。”
侄兒嘴上答應“好,從今天開始,這輛摩托給你騎。”
心裡想,無論如何再搞一輛。
秦建文心裡緊張,不是因為大中午熱天騎自行車,是因為他知道李書記這一趟來是為了什麼。
“你的貨運隊出事,你咋啥都不告訴我?”三叔瞪眼問。
事發過去了一天,景寧縣城警局裡大整頓,牽扯到縣委裡一些乾部。
鄉府一位副鄉長說是縣委李書記打壓不聽他話的人,警局裡人事突然有了變動,該免職的免職,該調查的調查。
秦建文是李書記的人。
土高鄉派出所的昨天今天主動給秦建文笑臉,主動靠過來,讓秦建文受寵若驚。
後麵才知道,從市裡到縣裡,公安係統領導層突然出了麻煩。
跟平安貿易的貨運車隊有關係,跟自己侄兒就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