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兵騎著車子進了鄉府,喊一聲“三叔?”
秦建文看見親侄兒看他,臉上很高興“衛兵?你咋來了,考的咋樣?”
“三叔,我剛給郵所交了三千塊,給我家拉座機。”
秦建文一臉懵,半天反應不過來。
“你裝座機?你大哥家?”
“先裝我大哥家,等我的老院房子建起來,再挪到我家。”
秦建文覺得衛兵這小子什麼地方不對勁。
“衛兵,你大哥什麼意思,我沒搞明白。”
“三叔,是我裝的,我在城裡有生意,我要跟我老板及時聯係,等一下郵所所長來開證明,你給他開上。”
秦衛兵不是來讓秦建文同意,是給秦建文打個招呼而已,說完這話轉身走了。
秦衛兵走了,他三叔還在原地愣怔。
衛兵身上一股很不正常的氣氛。
秦建文覺得這件事要趕緊告訴小川,電話撥過去“喂,小川,我是你三叔,你在家吧?”
秦川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剛哄三寶睡著,三叔問他是不是在家。
“三叔,我不在家我還能在外麵接你電話,三叔你緊張什麼,有急事?”
“小川,衛兵剛才來找我,說要我開證明給他家裝一部座機,就是給衛軍家裝,他說他在縣城有生意做,好方便跟他的老板聯係,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川猛一下身心震驚。
嘴上輕描淡寫“三叔,他在城裡是有一攤生意,要跟他老板及時聯係,他不方便來我家打電話,你給他開上證明。”
秦建文放鬆下來的口氣“我知道了,我還以為他在外麵瞎折騰,我感覺他身上怪怪的,我擔心出事兒才問你。”
秦川想了三秒,說一句“三叔,大坪村以後不會出事。”
掛掉話筒,秦川身子一動不動,腦子裡呼呼轉。
來西城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跑銅城市躲起來了。
他手底下一個心腹被搞掉了了,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現在,他讓秦衛兵當他的心腹。
沒理由堵著他不讓他給家裡裝座機。
周園園看見自己男人臉上神情不正常,悄悄貼過來問“川,咋了呀?”
“媳婦聽著,秦衛兵放暑假了,多留個心眼,有什麼異常及時告訴我。”
周園園心裡的疑惑問出來“川,上次大哥家小孩被搶跟他有關係?”
“說不清楚,沒直接證據,看好咱娃。”
秦川又問“李青呢?”
“跟玲兒出去玩了。”
“玲兒怎麼纏上他了,瞎折騰。”
李青叫玲兒出去玩兒,玲兒就跟著出去了。
這會兒,他倆不是玩兒,在村裡大場上幫張春摞麥垛,本來一行行曬,張春怕下午有暴雨,趕緊摞起來。
趁這個機會,李青問秦玲“玲兒妹,我聽說川哥去年夏天抓了一隻白尾鷂子,拿到縣城給周援朝賣了一百塊錢,再用一百塊錢批發一架子車韭菜,然後滾雪球滾到現在。”
張春站在麥垛上,接李青扔上來的麥件,李青跟秦玲說話,沒扔端正,從旁邊飛過去了,他又不好意思說李書記的兒子。
朝遠處喊“衛兵,你過來幫春叔一把,這些麥件摞起來就完了。”
秦衛兵走過來,給李青笑一個,說一句“李青,咱倆同歲,你是幾月?”
“我是二月的,你是幾月?”李青笑著問。
“我是五月,我比你小,那我以後叫你青哥。”
“好嘞,咱倆幫張村長把這些麥件扔上去,看樣子下午要下暴雨。”
秦衛兵抬眼看看東邊遠遠竄上來的一片積雨雲,嘴上微笑“哪有雨,我們村七月八月一滴雨不下。”
秦玲站在一邊,聽他倆說話,剛才李青問的話秦玲還沒回答,往來走的秦衛兵聽在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