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毫不猶豫:“這你還看不出來,兩個因素都有嘛,咱村二十歲小夥,你看看,李家的王家的,這段時間都說成媳婦了,等咱棚子搭好了,地裡活閒了,到臘月正月,天天有席吃。”
春嬸能不急?
彆人家有二十歲小夥她就沒有?
“春叔,你跟我春叔瞎急沒用,你要問大頭的意思,我看出來了,他把我妹妹也當妹妹,不是當媳婦,或許要等兩年他心裡對我妹的看法就變了。”
“還要等兩年?玲兒已經十七歲了,翻過年就十八啦。”
“春叔,我妹虛歲才十六,翻過年虛歲才十七,你怎麼算的?她需要出去鍛煉兩年,滿十八歲才能嫁人,我不想讓她在這個正月臘月就結婚,然後生孩子圍著鍋台轉,外麵世界很大,她出去看看。”
張春就怕他們兄妹倆是這個意思。
“川,我實話實說,你春嬸就怕玲兒出去時間長了心野了,看不上大頭。”
秦川頓住腳,想一分鐘,也實話實說。
“春叔,我妹出去闖蕩,兩年時間過去,她要真對保中心心念念有感情,他們就在一起,如果看不上保中,也沒什麼大不了,人總是要變,說明他倆不是一對。”
張春半天不說話。
川侄兒說的話不好聽,但張春覺得也有道理。
“春叔,你也彆太擔心大頭,他開貨車跑景寧縣範圍,接下來我讓他跑蘭城,他三天兩頭能見到在蘭城的玲兒,他倆能不能在一起是他倆要有的經曆,不是你們當爸媽著急的事兒,也不是我這個當哥的著急的事兒,瞎著急沒用。”
張春默了半天。
“川,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給你春嬸說明白,不管他倆,順其自然。”
“對,順其自然,咱這一個月把咱的大棚蔬菜搞好,把咱的水庫搞好,樓房建好,我妹跟你兒子這事兒,再不管。”
老遠看見地邊牛糞堆旁,拉牛糞的架子車拖拉機來來去去給大棚裡施肥。
拉糞人老遠喊秦川:“川子哎!今兒咋有時間來這兒了?”
川子忙外麵生意,十天時間來一趟就不錯了。
二百個大棚緊緊湊湊,十個一行,一共十行,牆打好了,棚架已經綁好了一半,綁棚架的時候,給地裡上一層牛糞。
每個大棚跟前都有一家幾口人。
看秦川和張春走在一起來大棚這兒,圍上來一圈人。
“川子,牛糞上完,澆一個水殺一殺,是不是就能種黃瓜啦?”
“肯定種黃瓜,一個冬天賣一萬塊錢。”
“川子你說,今年能不能賣一萬塊錢?”
一個冬天出去賣一萬塊,這才是今年每家搭一個大棚的主要原因。
秦川給他們說明白。
“都聽我說,去年咱這塊土地是第一次搭大棚,產量高口味好,從十一月一直賣到第二年三月,賣了一萬塊,今年冬天沒有大雪,光線充足,地裡又上了草場的乾牛糞,應該差不到哪裡。”
秦川又想起大棚人種菜多少年有的經驗,眼睛往南山頂上看。
喊張春:“春叔你過來,我給你說,南山向陽處的山皮土,曬了幾百年上千年,曬的越黑越好,挖一鐵掀深,給每畝地裡鋪一層,效果大不一樣。”
張春一臉笑:“我就是這麼想的,山皮土比化肥還好,要給咱地裡上一層。”
張春喊周圍的人:“都聽清楚了沒,各家的拖拉機架子車都拉上,去拉南山的山皮子土,曬的越黑越好,一畝地最少要鋪十車。”
張家王家李家秦家的,紛紛應和。
“張村長,我們聽你的,拉山皮黑土肥地,這個冬天掙一萬塊。”
“張村長你給我借兩千塊錢,我買來拖拉機,趕緊拉土。”
“給我一千塊我家拖拉機就買上了,第一茬黃瓜賣了我就給你還。”
都是跟張春借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