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張大團結,在侄兒手裡刷刷一搓,塞給秦建生。
“四叔,給你一百過年錢拿去花,這有啥,看把你難腸的,彆你過年了跟我春叔我三叔他們玩一把牌的錢都沒有。”
秦建生臉上很不自在,趕緊推辭不要。
“川你誤會了,我來不是跟你要錢,我是讓你去我家,給你嬸說幾句好話勸勸她,她現在不信我,信你說的話。”
秦建生的意思,讓川侄兒給他家老婆說兩句好話。
他去那種場子玩牌輸錢,這事兒在他家婦人心裡擱著,大過年的意意思思,真不好。
“行,我幫你說。”
秦川收回給建生叔的一百塊,跟在他身後,抬腳進他家屋裡。
四嬸的灶爺餅都烙出來了,在案板上放著一盆,秦川抓起一個咬了一口。
四叔說的沒錯,跟鐵餅一樣硬。
“四嬸,小平小虎呢?”
“兩個土匪,除了在水庫玩冰,還能乾什麼,今天再把棉褲弄濕,看我不卸折他倆的腿。”
大坪村今年有了一個大水庫,是孩子們的遊樂場。
婦人罵罵叨叨,嫌她的兩個雙胞胎兒子弄濕了鞋。
秦川覺得四嬸的脾氣真不好。
大坪村婦人們的想法都在轉彎,一天見到幾百收入,誰臉上不是樂嗬嗬。
可眼前這位,手裡捏著大幾萬,還是以前的臉色。
吃完了一個硌牙的灶爺餅,侄兒跟她說正經話。
“嬸,你誤會我叔了,他不是主動去場子裡玩牌,他是被我尕舅爺忽悠上去的,再說了,他輸的那些錢不是都要回來了嘛,要不然,兩輛拖拉機能買回來?”
婦人拉著臉,沉沉問一句:“你叔輸掉的錢,你還好意思幫他要回來?”
她的意思輸就輸了,要回來更丟臉。
秦川不理解她心裡怎麼想。
“嬸,你給我叔一百塊,你讓他拿去鄉上辦年貨,你看著,他絕對給你買來一百塊錢東西,你相信他一次。”
去年和今年加起來,給建生叔結的錢有五萬,婦人都捂著,不給建生叔一百塊?
她抬起眼看在小川侄兒臉上,自己男人隻有自己相信的口氣。
“我給他一百塊,你信不信他連十塊錢的東西都買不來,肯定輸掉。”
侄兒認為她說的太玄乎。
“怎麼可能啊四嬸,你今天給他一百塊,咱倆打賭,隻要他買了一百塊錢年貨,我叔就是好人,他真再玩一把,你以後給不給他零花我就不管了。”
“好,我給他一百塊,咱等著瞧。”
秦建生手裡有了一百塊,他下午開拖拉機去集上買年貨。
婦人給他錢的時候氣哼哼警告:“要不是川子來給你求親,我肯定不給你。”
按理說,他們家花攪怎樣,彆人管不著。
侄兒就是好奇他們家這筆錢在哪兒保管。
婦人進廚房忙去了,叔侄倆悄悄說這事。
“四叔,五萬塊都在我嬸手裡?”
“噓!小聲說,千萬不能讓你嬸聽見咱倆說這種話。”
四叔果然瞞著他老婆藏了一大筆,秦川更好奇。
“從去年六月你跟著我出攤賣菜,到你修路,再到建樓房,你手裡最少有五萬,錢不在我四嬸手裡?”
“看你四嬸本事大的,他能保管那麼多?一萬一個折子,她拿著三個。”
秦建生拽一把侄兒,咱出去說這事兒。
“不能讓你嬸聽見,你嬸保存著三張存折,另兩張在小水村你建紅姑手裡,哪能都給你嬸。”
秦川聽明白了,在他老婆眼裡,他們家的存款是三萬。
婦人壓根就不知道她男人這兩年掙了五萬。
秦建生故意裝出來身上沒有一百塊,跟婦人鬨這種彆扭。
“另兩萬你給我建紅姑姑?”秦川一臉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