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連這種大陣都破的開,顯然不會是什麼等閒之輩,隻怕是為了可以當滄堯尊上的徒弟,偷偷使了些手段藏拙罷了。
不過他既然如此主動,那這個合作也未嘗不可。
他有意讓祁昭吃醋明白自己的心意,時然也剛好如此,那何樂而不為呢?
想法敲下來後,嚴寒麵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小師叔怎麼下山了?莫不是又和尊上鬨了些矛盾?”
時然搖了搖頭,琥珀色的眸子看著嚴寒糯糯道“我是來找你的。”
他看著嚴寒那張俊逸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沒有任何波動。
如果可以和他做朋友,那自己一定會很開心,但是如果是戀人,他真的不喜歡他誒。
比起嚴寒,時然回想起封離淵那低啞的寵哄和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麵色瞬間便紅了起來。
嚴寒看著時然那心不在焉的目光以及忽然紅起來的臉,心中已經篤定,他們倆的目的就是一樣的。
“找我?小師叔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嚴寒為了配合時然的身高,特意蹲下身子目光與他平齊。他笑容溫和有禮,明眼望去並無半點逾矩,可若是有心之人細細看去,就會發現嚴寒的動作有些暗示性的曖昧,不明顯,卻足夠用。
祁昭這次的栗子糕吃的並不舒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總是七上八下的,一直懸著不曾落個安穩。
他包了一包栗子糕準備給嚴寒拿回去,以前師兄總是會陪著自己吃。
藍月西將一切看在眼裡,她沒有刻意搭腔,隻是看著即將垂暮的太陽,開口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一路上山,然而剛走到門宗主山的半山腰,祁昭就看見了不遠處坤鶴山山下的兩人。
一向寵愛自己的師兄此刻半蹲著身子溫柔至極地看著身旁的人。
小師叔漂亮的就像個妖精,兩人在一起,竟然真的有些登對。
栗子糕掉在地上,摔得渣滓飛濺,可他卻毫無所覺,隻是死死地盯著他們。
藍月西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扭過祁昭的頭“承認吧,你就是喜歡他。”
祁昭搖了搖頭,語氣很小“你說什麼呢”
“不然你為什麼會哭?”藍月西打斷了祁昭的話,她指著祁昭臉上的淚痕,眉宇間的冷靜讓祁昭有些錯愕。
臉蛋上的液體被風一吹,冰冰涼涼地打在臉上,他這才如夢初醒地用手指擦掉了臉上的淚痕。
他,哭了?
“喜歡就是喜歡,這沒什麼丟人的。”藍月西抱住祁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脊“但是現在你也看見了,師兄喜歡的人是小師叔。這種情況下,你不應該再去打擾他們的感情,真正的愛,是放手。”
祁昭瞳孔微震,隨後他緊緊抱住藍月西,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謝謝你。”
藍月西輕笑一聲“這是我應該做的。”
既然師兄喜歡還不肯表白,現在又勾引小師叔,那她就不介意當一次綠茶,非得讓他這個老渣男追妻火葬場不可!
“走吧,彆回頭,不要讓他看見你哭的樣子,抬頭挺胸,走的瀟灑一點。”
藍月西拽著祁昭,兩人再次邁著步伐上了山。
嚴寒看著兩人攜手遠去的影子,睫毛的陰影下一片冷色。
他特意擺的一出戲沒被看到,可惜了。
封離淵從寒潭出來時,神識在坤鶴山的大殿內掃探了一圈,發現屋子裡並沒有時然的氣息。
眉頭死死皺緊,封離淵踏進寢殿,發現床榻上早已空無一人。
解開陣法,封離淵將神識鋪蓋在整個坤鶴峰,終於在山頭下察覺到了時然的氣息。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股令他作嘔的氣息也一並傳入神識。
封離淵睜開眼,眼角和額前的玄文開始泛著妖冶的紅,舔了舔嘴唇,封離淵祭出榮霄,歪了歪頭。
“找死。”
嚴寒剛剛站起身子,就被一股鋪天蓋地而來的威壓砸的嘔出一口血來。
時然慘遭波及,整個人疼的趴在地上麵色煞白。
他看著身後形如鬼魅的封離淵,害怕地抖若篩糠。
“本座警告過你,看來並不湊效。”封離淵提著榮霄,劍尖在地上劃出深深的痕跡,周身殺意暴起,封離淵抬手就要出劍。
時然緊緊揪住封離淵的袖子,眼睛裡蓄著淚水“不要”
在這裡殺人,師父以後一定會被彆人唾棄的。
封離淵隻當他心疼嚴寒,他勾著唇狠狠掐著時然的下巴。
“乖徒兒,你若再說一句為師不願聽的,為師就讓你再也張不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