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鶴山現在的大陣乃是乾淩宗的秘術,此陣是懸沉老祖尚未飛升之時傳授與我和滄堯的。你且去把此陣破開,帶著滄堯的徒弟離開乾淩宗,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掌門將自己的乾坤鏡遞給嚴寒,鄭重叮囑“此乃乾坤鏡,可扭轉陰陽,修為高深者甚至可以顛倒乾坤,我將此物交付給你,這件事務必去辦。”
嚴寒接過乾坤鏡,似乎有些錯愕。
乾坤鏡是掌門的法寶,全修真界隻此一個,這法寶本事通天,可破陣可尋人,是個難得的稀世奇珍。
“徒弟遵命。”嚴寒垂首,對於掌門的話並沒有多問。
既然能讓掌門把此等寶物都托付給他,看來事情已經非同小可。
嚴寒帶著自己的私心,禦劍去了坤鶴峰。
他將乾坤鏡置於身前,靈力渡進去後雙手不停結印,隨後乾坤鏡光芒大盛,原本密不透風的法陣此刻開始一寸寸龜裂。
時然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有些就精神不振。
然然,振作一點!嚴寒的黑化值現在已經在降低了,我們要想辦法讓他的黑化值歸回正常線內。
強撐著身子,時然給自己施了個清潔的法術,將原本亂蓬蓬的頭發打理平整。
剛翻身下了床,時然就感覺到了外界強烈的靈力波動。
小心翼翼推開門,時然忽然發現天空淡藍色的結界消失不見了,而嚴寒正禦劍站在空中,袖袍被風吹得輕輕晃動,臉上的笑容帥氣又耐人尋味。
“小師叔,我來接您離開。”
下了劍,嚴寒彎腰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時然站在原地有些瑟縮,他回想起封離淵對自己說的話,以及自己被按在榻上一遍遍哭著求饒時說的保證,整個身子僵硬在那裡,愣是沒敢動。
然然!他身上有你的勇魄!快,碰他一下!
霸天的眼睛忽然睜大,他看著嚴寒胸腔裡那團如火焰般的魂魄,仿佛有生命一般湧動。
為什麼忽然會在嚴寒身上出現?明明之前都沒有的。
霸天仔細感受著嚴寒身上散發的氣息,卻瞧見了他手中的乾坤鏡。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東西湊成的契機?
時然嚇得手指伸在半空中無助地顫抖,嚴寒看著他伸出來的手,以為他身子虛弱,於是抬起自己的手微微虛扶了一下他。
張揚明豔的勇魄以雷霆萬鈞之勢衝入時然的體內,時然隻覺得胸腔仿佛燃起一團火,大有燎原之勢遊走在血液中。
他鬆開嚴寒的手,直接跳上了那柄劍上。
“我們要去哪裡呀?”時然眨了眨眼睛,不見剛剛的怯意,整個人單純又漂亮。
嚴寒錯開眸子,站在他身後“下界的人類小城,那裡有在下的房產,可以小住些時日。”
時然沒有問為什麼離開,霸天叔叔說了自己要拯救他,那應該就是沒錯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時然的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難過和不安。
他最後歐看了眼坤鶴峰的寢殿,崔侯垂下眼睫移開目光。
師父他,究竟是喜歡自己,還是討厭自己呢?
時然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估計以後也不會有機會知道了。
祁昭和藍月西兩人剛剛從學房出來,就看見了雲層之上那禦劍的身影。
“那個是,嚴師兄?”藍月西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向天空,忽然發現是兩個影子“小師叔也在上麵!”
祁昭聞言,連忙抬起頭,果真發現了時然站在祁昭的劍上,可惜距離太遠他修為又不夠,所以看不清兩人的表情。
心中的難過猶如巨浪打在心尖,激起的鈍痛令他呼吸困難。
曾經那個位置,站著的是自己。
隻可惜現在那裡已經換了彆人,師兄也不再每天都告訴自己他去了哪裡,更沒有了他最愛的栗子糕。
“沒事,你這不還有我呢嗎。”藍月西忽然有些心疼地抱住祁昭,這種渣男,她必讓他遭雷劈!!
兩人在下界的一個邊陲小城中安頓了下來,時然換上了普通材質的衣服,仔細將耳朵和尾巴藏好,頭發也換成了黑色。
拿回了勇魄,他為自己找了一份跑腿的工作以此度日。
時然長得漂亮嘴又甜,小城中的人都很喜歡他。
嚴寒奉命看守時然,隻能在下界借住稀薄的靈氣修煉,但他心中卻依舊放不下祁昭。
不知道他的昭兒在乾些什麼?
封離淵對外宣稱自己閉關,實則是在乾淩宗的後山禁地深處,劈鑿出了一個洞府。
裡麵的奇珍法寶琳琅滿目,宛若一個奢侈的天外天。
待他返回坤鶴山時,大陣已破,人去樓空,留影石上最後的畫麵,是時然扯著嚴寒的手,兩人禦劍離開的畫麵。
嘴角的笑容癲狂又夾雜著滔天的怒意。
小兔子不乖,打斷腿關起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