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父母離開太早,如果父母陪伴你多一些,也許你的人生就不會走那麼多彎路,也不會失去那麼多。
也是二哥說的,是愛治愈了你,我也想治愈Aher,想讓你們的父子關係重修和好。二哥,真的,我不想讓Aher再重蹈覆轍呀,接他回來吧,好嗎?”
聽到林子蘇提到童年的自己,周瑁遠也不由地生了幾分惻隱之心,便同意了她的請求,又不禁動情道:
“我周瑁遠何德何能,能娶到你這樣的好老婆。人都說,一個好女人造福三代。你不僅改變了爺爺,還治愈了我,現在還要治愈Aher,
二哥都不知道該怎麼疼你,才能回報你對我、對我們周家的大恩大德!子蘇,有你真好,真的,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第一次內心有了歸屬感和安全感,也是第一次讓我對未來、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和期待。外人看著我出身豪門,但從小到大,我的人生都是被安排的,身不由己,
我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在生活、工作,沒有自己的主張,唯一一次可以自己主動的選擇也以失敗告終。
這些年來,我對未來沒有任何憧憬,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學習,每天的生活都是重複的機械的,沒有一點激情。
彆人都說我有多麼成功,實際上隻有我知道自己活的有多麼失敗。直到遇見你,才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你還記得那年元旦的夜晚嗎?你帶著我在上京的大街小巷放肆奔跑,放肆大笑,在京關廣場上跳廣場舞,我們鬥舞,周圍的人為我們喝彩鼓掌……
說來,你都不會相信,因為那是我有生以來活得最開心最快樂的一天——不,那是我快樂的開始,因為遇見你之後的日子都是快樂的。
是你讓我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讓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讓我看到了光和希望。你昏迷的這一年,我真的好害怕。
好害怕失去你,沒有了你,我會被黑暗再次吞噬,我過夠了那樣的陰暗生活,不想再回去。如果你沒了,我的心也徹底死了。
真的,這輩子我都沒有流過這麼多眼淚,我甚至向上帝發誓,隻要你能醒過來,用我的命交換,我都願意——”
林子蘇一把將他擁進懷裡,又心疼又感動,撫慰道:“傻瓜,不要說這樣的傻話,沒有了二哥,我醒過來又有什麼意義。
二哥可能不知道,我昏迷的期間,就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自己生活在一個童話的世界裡,還有王子陪伴,王子每天都會和自己道早安吻、晚安吻。
在童話的世界裡,我和王子過著幸福的生活。醒來後,媽媽告訴我,我才知道是你每天在給我講童話故事,現在夢想照見現實,這是幸運的事情,也是幸福的事情。
說來,我得感謝二哥,沒有放棄我,是你的愛喚醒了我,我能醒過來,都是二哥的功勞。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放心吧,以後我們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那些不開心的,過去了就讓它過去,我們都不要沉溺和回憶,就像我一直要求你走出你的過去一樣。
現在,我們都要朝前看,一起規劃未來,你看,我們現在也是兒女雙全了,不愁吃不愁穿,這已經是神明的恩賜,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呢?
我們以後都會好好的,把一雙兒女好好養大成人,我們身上的擔子很重,可不能再把生啊死啊掛在嘴上,我們是有兒女的人,說這樣的話不吉利,好嗎!?”
周瑁遠在她懷裡哽咽應聲,含淚將她緊緊抱住。
林子蘇原本打算是將鳳姨一起接回來的,但鳳姨自知有愧,又得知林子蘇失憶,也擔心自己過去會引起她不好的回憶。
於是,鳳姨便借口紅酒生意還要打理必須回加拿大,隻說有空了讓瑁遠帶著一家人去加拿大看望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林子蘇也沒有強迫,就吩咐前去接應的王琪安全帶回Aher。
鳳姨離開當天,林子蘇特意要求周瑁遠前去送她到機場,一路上二人都沒說話。
直到進了機場,要進安檢閘機了,鳳姨才向周瑁遠道了心中的愧疚,說萬幸林子蘇沒事,否則自己百死也莫贖。
我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以前就是吃了耳根子軟的虧,才惹出這滔天禍事,爸——我愧對老爺子的栽培和信任,我不配再叫他爸爸。
不管瑁遠你,是不是還願意認我這個鳳姨,鳳姨還是向你保證,以後我會斷絕和楊家的所有聯係,楊軍楊玫也都被我列入了黑名單。
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才能彌補你和子蘇。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你有用得著鳳姨的地方,你隻管告訴鳳姨。希望你和子蘇能好好的!
還有Aher,物質上我沒有虧待過他,但精神上的,我到底和他隔代,也非親生,父母的位置我無法替代。
我沒有生育過孩子沒有經驗,也是一邊帶一邊摸索,有很多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和親生的還是有很大差彆。
他現在慢慢大了,心思也越來越敏感,和你小時候一樣也很要強,性格上會有一些執拗,他要是惹你不高興了,希望你能多擔待點Aher,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跟你說這話,隻是…,Aher是我一手帶大的,不希望他成為他母親的炮灰,更不希望他重蹈你和你父親的悲劇。
鳳姨是真心希望,周家從Aher這一代能改命換運,讓他們都有一個完整的幸福的生命曆程,將來到了地下,我也好給你爸爸和你爺爺有一個交代。瑁遠,鳳姨對不住你,希望你和子蘇都好好的,好嗎?
自從林子蘇複蘇後,父輩的那些恩怨情仇,周瑁遠也都早已釋懷了,他謹記嶽母的那句“與人為善可得善緣”金玉良言,對鳳姨的那點怨恨也已消解。
看到鳳姨的小心翼翼,心下也軟了,便主動擁抱了一下她,安慰說:“鳳姨不要多想,Aher不會走爸爸的老路,也不會重蹈我的悲劇。
子蘇是個好女人,她很善良,她會善待每一個孩子,接Aher回去,也是她主動提出的。我會吸取教訓,做一個稱職的父親,不會像爸爸那樣了。
等子蘇身體完全康複,有時間,我們會帶兩個孩子去加拿大看你,你也隨時可以回來看我們。不要多想,有什麼需要,隨時都可以和我聯係!”
鳳姨見周瑁遠沒有隻字埋怨,心下更加愧疚,哽咽不能成聲,又不願在他麵前落淚,拍了拍他的肩膀,紅了眼道:“子蘇真是個好孩子,我對不住她…,替我謝謝子蘇——”
話音剛落,鳳姨就拉了行李,頭也不回地奔向檢票閘機,隻是轉身的那一刹那,卻是淚如雨下。
話說Aher被父親冷落了這麼多年,忽然回到父親的身邊,周遭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很是不適應,人也表現得畏懼、膽怯、內向、孤僻、小心翼翼和不愛說話。
隻有周瑁遠問及他話時,他才會開口說話,但還是用英文回答,父子兩英文互動卻都是板著臉,Aher小心翼翼的,唯恐哪句不對,會惹到父親。
不過,周瑁遠那張臉確實讓人害怕,尤其是那雙攝人心魄的淩厲鷹眼,不笑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不要說Aher,就是成年人也沒幾個能扛得住那眼神,更不要說和他對視了,現在也隻有林子蘇能和他有良性的眼神互動。
而偏偏周瑁遠又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讓他的威儀感更具有強烈的攻擊性。
林子蘇也看出了Aher的恐懼,對於家中的事物,她總會在適當的時候,拉他入“局”,讓他跟著參與和互動,並給予他一定的肯定和讚許,提高他的積極性,減少他的抗拒和生疏。
比如每次和蘇蘇講故事時,就會叫上Aher來一起聽,起初Aher還是安靜小心地坐在一邊聆聽。
因為林子蘇讀的都是中國的寓言及神話故事,這是Aher從來沒有聽過的,他聽得很專心。
後來開始讀一些西方的童話故事時,Aher就明顯活躍了幾分,有時還會說點從鳳姨那裡聽來的和林子蘇講的不一樣的內容。
林子蘇很是欣慰,就鼓勵他分享出來,Aher得到讚許很是開心,慢慢地,開始變被動為主動,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小蘇蘇聽得津津入迷,聽完還會用她不完整的奶音鼓掌叫好“哥哥,好棒哦”——當然了,這是林子蘇教小蘇蘇的。
收獲了小蘇蘇這枚小粉絲,Aher更加開心和積極了。
漸漸的,就變成了由Aher來主導每天的“故事會”,甚至有時候林子蘇還會讓Aher來挑故事讀本,由他給小蘇蘇講。
兩兄妹的感情就這樣慢慢培養起來,Aher的性子也漸漸活躍了幾分,尤其是和小蘇蘇相處時。
林子蘇也感覺到,他非常喜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可愛妹妹,這讓林子蘇很是欣慰,也越發覺得接回Aher的決定是正確的。
後來,Aher還會教小蘇蘇讀英文單詞——這是Aher的優勢所長,他從小在加拿大長大,母語就是英語,英語說得比中文還流利。
也是這樣的機緣,林子蘇有機會也開始幫他輔導中文,作為獎勵互換,林子蘇表示他可以教小蘇蘇英文,內容由他來定。
Aher開心極了,反複小心確認並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就迫不及待地當起了“老師”。
林子蘇也會從旁協助他,循循善誘,讓他成為一個更加“合格”的“老師”。
隻是,讓林子蘇感到意外的是,Aher教小蘇蘇的首句英文,竟然是喊爸爸媽媽。
某天,在餐桌上,當小蘇蘇喊出“daddy,uy”時,周瑁遠還頗為驚訝,便慈愛地讓她再說一遍。
小蘇蘇很聽話照做,這可把周瑁遠樂壞了,忍不住親了一口小蘇蘇,回頭就問林子蘇“你教的”。
林子蘇笑說“咱們家就有現成的英語‘老師’,可輪不到英文最差的uy”。
說著,笑彎了的眼睛就讚賞地看向了Aher,毫不掩飾地誇讚道:“Aher英文可是最棒的,他現在可是我特聘的小蘇蘇的‘英文老師’。”
周瑁遠聞言,難得高興,就隨口誇獎了一句“Aher很棒”,結果,Aher聞言卻突然哭了。
周瑁遠眉頭皺了一下,臉又冷下來了。
林子蘇忙溫柔地問他“怎麼哭了”,Aher哭著說“daddy第一次誇我”。
林子蘇又心疼又好笑,就打趣周瑁遠,你以後不要在孩子們麵前板著臉了,要當個慈父,你看你給Aher嚇的!
回頭又安撫Aher,以後爸爸再欺負你,你找媽媽,好嗎?媽媽幫你教訓他,好不好?Aher含淚點了點頭。
說個題外話,關於Aher喊林子蘇“媽媽”,是周瑁遠強迫他喊的。
而且作為他回歸家庭的硬性要求,還威脅他如果不喊或給林子蘇難堪,就會把他送回加拿大,以後都不會再接他回來。
起初,Aher很回避甚至抵觸這個稱呼,後來得到林子蘇的溫柔相待,再加上小蘇蘇的友愛互動,他內心的敵對壁壘才開始慢慢消解。
從最初的能不稱呼就不稱呼,變成生澀害羞的“林姨”,到後來自然而然甚至產生依賴的“媽媽”稱呼,這個過程走了四個多月。
對於林子蘇,在這方麵不像周瑁遠那麼強勢和嚴厲,起初看Aher不願意叫,也就沒有強迫。
後來,出於需要,他選擇了一個自認為比較中性的稱呼“你”。
林子蘇就引導他,“Aher不想叫媽媽沒有關係,不過呢,‘你’這個稱呼多少有點不太禮貌,那我給你一個特權,那就是爸爸不在的時候呢,你可以管我叫‘林姨’。
Aher放心,我不會生氣,也不會告訴爸爸的。有我在,我也不會讓爸爸再把你送回加拿大。這是我們的秘密,拉鉤——”
Aher半信半疑,望向一臉溫柔的林子蘇,又見他伸出手來和自己拉鉤,這才放鬆了警惕,伸出小拇指和林子蘇拉鉤。
在林子蘇的期待中,他終於靦腆改口“林姨”。
後來漸漸被林子蘇母女的友愛和溫暖感化,有一次就順口錯叫了“媽媽”。
這聲“媽媽”是錯叫,可他叫完,卻還是靦腆羞澀地笑了。
從這一次開始,標誌著他與這個後媽的和解。
話說回來,Aher因為周瑁遠破天荒的誇獎哭了,一旁的小蘇蘇也湊起熱鬨,奶聲奶氣地說:“哥哥,不要哭了,蘇蘇也幫你!”
說完就咯咯咯傻笑了起來,像個小大人一樣,惹得眾人都笑彎了腰。Aher眼淚更洶湧了,隻是因對周瑁遠的懼怕,他不敢放聲哭出來。
小蘇蘇雖然小,但是和她媽媽一樣,擁有著極強的共情能力,此刻看到Aher斷了線的眼淚,就想安慰他,一邊喊“哥哥”,一邊伸了小手想來抓Aher的手。
可惜小手太短了夠不到,Aher哭得更厲害了,趕緊伸了手去握小蘇蘇的手,卻是破涕而笑。
這一刻,他冷漠的心終於融化了。
看到一家人溫馨和睦友愛的這一幕,周瑁遠禁不住一陣悸動,心頭陣陣漣漪,泛起綿長的溫暖和感動,這不正是自己童年時最渴望的畫麵嗎?
如今,自己也兒女雙全,夫妻情深,家人友愛,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人生圓滿,而自己卻是真真切切地擁有著,夫複何求啊!
雖然過程走得艱難漫長,可終究還是終於夢想成真了,不是嗎?!
他禁不住淚光泛起,林子蘇回頭衝他甜美一笑,周瑁遠情不自禁地將她攬過來,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不勝感激道:“有你真好,謝謝你子蘇!”
“二哥堅定地選擇了我,對我也是集萬千寵愛,我怎麼能辜負?我也說過,我愛二哥,愛你千千萬萬遍。因為愛你,所以愛屋及烏,為你做任何事,我都願意!”林子蘇溫柔一笑。
“我也愛你!”周瑁遠動情地握住了她的手,兩人兀自深情表白,完全無視一對兒女還在側。
“我也愛哥哥,哥哥也愛我嗎?”小蘇蘇有樣學樣,拉著Aher的手還沒放開,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Aher。
Aher頓時就懵了,周瑁遠和林子蘇卻禁不住捧腹大笑,小蘇蘇那可愛又一臉認真的模樣,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林子蘇看出了Aher的尷尬,小蘇蘇不知道愛是什麼,或許對於渴望愛卻求而不得的Aher而言,他是懂的,隻是他從未得到過,更不知該如何表達。
林子蘇便也握著小蘇蘇的手,幫Aher化解尷尬,道:“哥哥當然愛小蘇蘇,不然哥哥也不會給你講故事,教你說英語,還和你一起玩,對吧?!那爸爸和媽媽也愛小蘇蘇,我們也愛哥哥,爸爸媽媽都愛你們,快吃飯吧,不要再調皮了!”
小蘇蘇開心地拍著小手,重複著林子蘇的話,“爸爸媽媽愛蘇蘇,爸爸媽媽愛哥哥,小蘇蘇也愛哥哥!”說完就衝Aher咯咯咯大笑了起來。
Aher小小的心靈受到了猛烈的撞擊,眼圈一紅,什麼也沒說,就低頭又開始吃飯。
林子蘇見狀就夾了一塊他最愛的紅燒肉,放到Aher碗裡,柔聲道:“Aher多吃點,才能像爸爸一樣強壯!”
周瑁遠聽到她說“強壯”,不自覺地盯了一眼林子蘇,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挑逗笑意。
林子蘇和他目光不經意對視的一刹那,也是瞬間秒懂,禁不住紅了臉,心也漏跳了一拍。
很快就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掌撫摸上自己的大腿,林子蘇小腹一緊,驚慌地連忙打了一下那隻大掌以示製止,還抬頭怒刀了一眼那個壞壞的大男孩,他這才收回了“作惡”的大掌,嘴角的壞笑卻是久久難消。
這廂,Aher卻已是眼淚汪汪,立即將紅燒肉和著眼淚刨進了嘴裡,不一會兒他忽然拿起公勺,給小蘇蘇舀了一勺蒸蛋。
林子蘇、周瑁遠二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又心領神會,Aher雖然隻字不應,但這一個動作已將愛表達得淋漓儘致。
這孩子什麼都懂,隻是過去**年的冷落和忽視,讓他還無法完全打開心結,但是他比同齡人都要早熟,更懂得人情世故。
這讓林子蘇產生了一種錯覺,她仿佛看到了幼年時期的周瑁遠——
那時的他應該也是這般膽小、驚恐,卻又對父母之愛和家庭溫暖充滿期待,最後卻在一次次失望中獨自舔舐傷口,以至於長大後都仍不知何為愛。
不會愛自己,也不會愛人,人生跌跌撞撞,走得那麼辛苦,走錯了多少路,錯過了多少重歸正路的機會,才熬到了今天,才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林子蘇也很清楚,Aher對小蘇蘇的好,還有對自己改口叫媽媽,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示好討好。
因為他害怕再次被“拋棄”,害怕再次被丟在遙遠的異國他鄉無人問津。
也是這些種種因素的疊加,激起了初為人母的林子蘇的天然母性,她不希望周瑁遠的悲劇在Aher身上輪回一遍,她想嗬護Aher,甚至多於自己的女兒蘇蘇。
好在,這一切,亡羊補牢,都還來得及!
原本林子蘇還擔心,Aher這麼多年鬱結的心結會解不開,但剛才那一個動作,讓林子蘇釋然了,因為這充分說明,Aher那道自我封閉的心門開始鬆動了。
林子蘇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周瑁遠,給他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作出回應以示鼓勵。
周瑁遠一直以來也是個不喜情感外露的男人,唯有這兩年,尤其是在林子蘇母女麵前才會真情流露不加偽飾。
但對Aher從未做過,林子蘇的暗示讓他有些難為情,可是也不忍拂逆她的心意,隻是不情願地給Aher也舀了一勺蒸蛋,但也是一句話沒說。
“Aher,你永遠記住,這裡是你的家,爸爸是愛你的,我也是愛你的,和愛蘇蘇一樣,我們對你們兩個的愛沒有分彆。
我,還有爸爸,不會區彆對待,妹妹有的,你也有。媽媽希望你和蘇蘇一樣,開開心心的,不要想太多,好嗎?”林子蘇趁機幫腔寬慰Aher。
Aher哽咽地嗯了一聲,悶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鼓起勇氣,破天荒地主動與人道謝:“謝謝媽媽,”
然後看向周瑁遠,感到膽怯,到嘴的道謝話又咽了回去,林子蘇趕忙給他示意,鼓勵他勇敢說出來。
可對於Aher而言,那句話明明可以脫口而出,可偏偏就是話在心裡口難開。
直到看到林子蘇溫柔善意又充滿期待和鼓勵的目光,才終於再次鼓起勇氣,開口說出了下半句:“謝謝爸爸!”
周瑁遠沉聲嗯了一聲,便又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Aher怔了一下,很快就又低下頭,用大口吃肉以示回應和感激,眼淚卻吧嗒吧嗒落個不停。
林子蘇看著這對父子,好氣又好笑,這還真是父子,性子也忒像了!
有了林子蘇這個萬能調和劑,Aher和周瑁遠的冰冷父子關係終於開始慢慢回暖,一家人也越來越融洽。
作為周家多年的管家保姆劉太太也是看在心裡記在心裡,也更加喜歡和敬重這個新晉女主人。
因為她不僅挽救了周瑁遠,也挽救了他的家,這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林子蘇在醫療康複團隊的專業照料下,身體也恢複得越來越好。
因為周瑁遠有早起健身的習慣,她為了強健自己的身體,也決定有計劃進行健身運動。
畢竟恢複身體機能隻是第一步,想讓身體的免疫力提高,除了飲食,還要有適量的健身運動。
周瑁遠在得到康複團隊的肯定讚同後,林子蘇便開始跟著他健身,而且在周瑁遠的影響下,後來這也變成了她的習慣。
同時,她也慢慢恢複了舞蹈練習,這是她的熱愛所在。
好在她的記憶雖然丟失了一部分,但舞蹈動作卻絲毫沒忘,就像長久的肌肉記憶一樣,已然輕車駕熟,可以翩翩起舞。
雙管齊下,她的身體恢複得也越來越好,就像她的家庭一樣,一切都在向好發展。
然而,半年後,周瑁遠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