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司白到底是當兵多年,這冷著臉訓話的樣子的確有些唬人,將錢嬸都嚇得愣了一下。
不過錢嬸轉念一想,這麼多人在這裡,嚴司白就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敢對她動手吧?
隻要不動手,但是耍嘴皮子,她錢嬸怕過誰?
這麼一想,錢嬸的腰杆子又挺直了,冷哼了一聲,煞有其事道:“我家女兒好心好意給你送吃的,卻是哭著回去的,不是你欺負她還能是誰欺負她了去?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嚴司白早就見識過錢嬸的胡攪蠻纏了。
他擰緊了眉心,看向了旁邊兩個士兵,道:“張大力,王壯,將她拖出去,再來鬨事,直接扔到海裡頭去喂魚。”
說罷,他直接坐了下來,繼續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吃著飯,懶得再搭理錢嬸。
錢嬸剛才隻顧著替女兒討公道了,這會兒才定睛一看,見駐地的官兵吃得居然都是肉!
沒錯!都是肉!
不僅桌子上擺著三道菜,而且他們個個碗裡頭都端著白花花的米飯!
“好啊,你個嚴司白!我就說你們駐地的官兵偷偷將糧食藏了起來了!當初收糧的時候大家都有眼睛看的,明明收了那麼多的糧食,結果發到我們村民手裡頭的才多少!”
“我們頓頓都是稀粥野菜的,你們倒好,大魚大肉的!這米飯吃得飽就算了,這菜居然也這麼豐盛!”
“說,是不是你們將我們村民的糧食拿去賣錢了!”
錢嬸昨天從駐地這裡拿了糧食,本來以為這些官兵肯定已經彈儘糧絕,要啃野菜挖樹根了,她做夢都想不到,人家居然背著他們吃的滿嘴流油!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不管,這個菜你給我帶回家去吃,否則我就跟島上的村民說,說你中飽私囊,貪贓枉法!讓你丟了飯碗!”錢嬸說著,居然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要將龍蝦和墨魚都給端走!
這味兒實在是太香了,這島上鳥不拉屎的,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嘗過肉味了!
就在她伸手要去抓的時候,一雙纖細白皙的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錢嬸當即抬起眼,就對上了餘笙笙冰冷冷的眼神。
“大嬸,不問自取視為偷,光天化日的你是要搶啊?”餘笙笙伸手將她一推,道,“這米,是嚴團長將自己的勳章賣了,這才換了錢買回來的,這海鮮,是我下海撈上來的,跟你們這些村民有什麼關係?”
“你昨天道德綁架將他們米缸都搬空了,還不死心,非要逼死他們,連一條活路都不給,你才高興?”
餘笙笙雖然看起來白淨斯文,但是說話卻不客氣,如珠連炮一般,將錢嬸當即就罵了個赤急白臉的。
錢嬸是個潑婦,在西沙島橫行霸道慣了,而且駐地的官兵都是大老爺們,一直都不好意思跟她一個娘們計較,所以都是默默吃了啞巴虧。
這會兒餘笙笙挺身而出,身後那些兄弟心裡頭都忍不住默默朝著餘笙笙豎起了大拇指。
“你算哪根蔥?這些糧食是我們村民跟官兵一起種的,你就是個吃白飯的,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指點點!”錢嬸蠻不講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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