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安全繩，借著川下妗子就地升起的篝火，莫盛粱幾人從深坑中順利脫險，意外掉入的成員隻是崴了腳，以超凡者的體質，不到半天就能恢複如初。
莫盛粱的性格不討喜，卻能立竿見影的樹立威望。本圍成一圈的成員立刻讓出一條路，莫盛粱頭也不抬的後退幾步，麵對深坑，他的神情很是凝重。
“a級超凡者都過來！”
自知實力不足的成員馬上離開了深坑，隻有二三十人，湊近莫盛粱，看著深坑不解其意。
“這些是超凡石，”不等有人問，莫盛粱便緩緩開口，“濃度極高的超凡石，我在國內外走私這麼多年，從沒見過成色這麼好的超凡石。”
“也算是……情理之中？”有人道，“風雪含有大量超凡能量，幾個月的時間凝結出超凡石倒也不足為奇。”
“問題不是這個。”莫盛粱搖頭，手指向深坑中不怎麼起眼的幾抹白色，“問題是這些超凡石長在白骨上，而且是人骨。”
一眾a級超凡者麵麵相覷。
劉絳心咳了一聲，委婉提醒：“雖然國家至今公布的總死亡人數不足十萬，但失蹤人數麼……總之，白骨出現在這裡的任何地方都不奇怪。”
“不，你們不明白。”莫盛粱抬起右手，眾人下意識看去，竟是一塊斷骨，“我去過馬斯克集團的一家人體實驗室，親手摸過屬於超凡者的白骨，無論是手感還是質感，亦或者重量，都與這塊骨頭一模一樣。”
停頓半晌，莫盛粱中途解釋道：“針對超凡者的人體實驗啟動於弗德威勒溫叛亂事件，馬斯克出於報複，將叛亂分子全部免除刑罰，代價是這些叛亂分子全部‘自願’報名了馬斯克集團的人體實驗，因此實驗數據還是相當可靠的。”
“超凡者？”劉絳心皺了皺眉，“所以呢，這可以說明什麼？”
“說明……”莫盛粱肉眼可見的猶豫了下，“說明這些超凡石，很可能是從超凡者的屍體裡長出來的。”
一片死寂。
即便在場之人均是人中龍鳳，但仍是從頭到腳汗毛豎立，備覺悚然。
“莫團長，這話可不能瞎說。”劉絳心語重心長。
“正是怕傷及士氣，我才特意隻把你們留下。”莫盛粱無奈搖頭，“如果連你們這些a級超凡者都這樣，那我們還是趁早打道回府吧。”
“有個問題。”
火焰晃動，幾經變化後初具人形的川下妗子以漢語開口：“這裡是俄羅斯的遠東，為什麼會有超凡者在。”
“這不奇怪。”劉絳心答道，“俄國一直對我們有所提防，綠獸爆發前在邊境布置了大量哨所，有一些超凡者很正常。”
“那他們怎麼會死在這？”川下妗子又問，“綠獸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想來c級以上的超凡者應該不至於逃都逃不走。”
劉絳心張了張嘴，卻又沉默。
這確實是個問題，如果不是被綠獸一直追殺，或是主動與綠獸拚命，否則c級以上超凡者不可能葬身獸口。
更何況從深坑裡的白骨來看，這隊超凡者人數應該不小於五人。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所有人的目光自動移向莫盛粱，莫盛粱盯著手中的白骨凝神道，“如果真的是超凡者，即便隻是c級超凡者，也不應該就這樣像是被埋葬一樣成堆死去……”
莫盛粱語氣猛地一頓。
“成堆……”
不少人的眼神在此刻也是一凝。
“你這句話提醒我了。”
吳簡興凜聲開口：“我就說怎麼怪怪的，從坑中白骨的分布來看，這些人與其說是被殺死，更像是被雪崩、泥石流埋葬！”
“對！”劉絳心應聲附和，凝聲喊道，“不止於此，你們看！”
劉絳心伸手從篝火中拿出一根木枝充當火把，指向坑底：“從坑邊看不明顯，但從坑底看就一目了然，這些白骨極為散碎，像是剛從絞肉機裡拿出來一樣，最大的骨塊也看不出是哪個部位，無論這些骨頭的主人是平民還是超凡者，甚至哪怕隻是動物，這一現象也堪稱詭異！”
“言過其實了吧。”作為現場為數不多的女性，陳婭天與川下妗子一樣對此項假設持反對態度，“怎麼還詭異上了，綠獸智商低下，且數量龐大，如果餓急了什麼都吃，按照你們這種假設邏輯，有些碎骨頭難道不是很正常？”
“讚同。”錢漳也發表起自己的意見，“還是不能把問題神秘化，大家都知道我是信教的，但不得不承認，很多神跡都是信徒們在牽強附會，我們還是要實事求是，就算是猜想也不能毫無根據。”
“嘖，”胡迫丘聽不下去了，擠到莫盛粱麵前，道，“哪那麼多麻煩事？分析來分析去，還不如直接再往下挖一挖，咱們這麼多人，再硬的土三五個小時也得被刨個乾淨！”
“好主意。”被接連反駁的劉絳心有些掛不住麵，借坡下驢，佯裝認真道，“正好咱們都有工具，往下挖一挖不費力氣。”
“算了吧。”錢漳眉頭立刻緊皺，“時間緊路途遠，為了幾塊骨頭就大動乾戈，實在不劃算。”
“可這是超凡者的骨頭。”劉絳心即刻反駁，“哪怕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性命，也應該提起重視，不是嗎？”
“提前重視？然後呢，就算真的發現了什麼，不也是徒增憂慮，除了影響士氣還能有什麼用？”
“你這是什麼話，你這不是純粹的掩耳盜鈴嗎？！”
“好了！”
眼見爭論愈演愈烈，莫盛粱果斷拍板，將超凡石與白骨全部丟回了坑裡，冷眼環顧：“這件事到此為止，就權當是我多嘴。”
劉絳心仍心有不甘：“可……”
“錢漳說的不錯，”然而他話才說一半，就被莫盛粱側頭喝止，“我們時間緊任務重，絕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細枝末節上！除非再遇到類似的情況，這件事就當做全沒發生過，無論是行進路上還是休整期間，都不準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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