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在一起的最後五天!
艱難的第一天,以次日清晨530護士來抽血為,揭開新一天的作戰。中醫院血液腫瘤科的每一位醫者對患者都充滿了愛心和耐心。兩姐妹母親的身體狀況,是在入院前的五天出現惡化的。在入院的前的每一天,母親的主管大夫並沒有因為患者還未臨終入院,就對家屬的谘詢置之不理。反而是不分白天黑夜,隻要有事谘詢,主管大夫就有求必應。
那是12月10日的中午,在咖啡廳開例會的蕭樺分彆收到父親和姐姐的短信,告訴她母親在9號晚上突然出現大小便失禁,此刻意識出現障礙。父親還在短信裡說,那晚的飯菜中,並沒有什麼可以使母親拉肚子的食物。蕭樺出於工作的原因,對於癌症的了解已有9個年頭,麵對家人發來的短信內容,她意識到母親應該是不好了。但心中仍存一絲僥幸,撥通主管大夫的電話,醫生針對蕭樺的問題解釋的含蓄清楚,並表示可以隨時電話她,還交代蕭樺,雖然母親不願意住院,但最後還是要送到醫院,這樣更容易準確的知道,母親是什麼狀況。
母親的最後結果,家中每一人都是非常明白的,隻是沒想到這個時刻來的太快。從三個月前母親複查發現新的腫瘤,舊的病灶全身轉移,到9號晚上出現驟變,讓人完全無法去接受,不知如何處理,如何去幫媽媽,主管醫生的電話成為唯一的救命稻草。隨著母親病情進一步惡化,醫生說出了蕭樺最不想聽的話“是在家宣布死亡?還是醫院?”蕭樺沒有將原話告訴家人,隻是說母親吸氧後明顯比之前好,和母親商量下,咱們去醫院吧。來到醫院,主管醫生給了一家人最大能力的安置。在這裡每一位醫護人員都給了一家人最大的幫助,就像此刻,來抽血的護士因母親的血管不好找,已是滿頭大汗。母親因癌症已乾瘦如柴,再加上反複的躺下,坐起,再躺下,再坐起,這讓護士根本無法下針。蕭雅心裡著急,卻溫聲對母親說靜一會兒,咱們就忍一會兒,媽媽。母親不知道是否真的聽到了,有一刻真的安靜下來。護士插空快速采血,但母親的血液似乎乾涸了一樣,一滴滴的,緩慢的順著試管壁向下滑,最後一滴也沒有了。護士望著試管裡不到一半的血液說,拿化驗室試試,若不夠再說。蕭樺說,若不夠這項檢查就不做了,費用也不用退。
上午930,父親和南郡回到了醫院,告訴姐妹兩個,母親的墓地選在四周有玫瑰花和石榴樹,瀕臨黃河,還有母親喜歡的大風車。父親買了兩塊兒緊挨得墓地,說等他老去時,就去陪在母親身邊。媽媽生前總說,她是雪花,父親是大地。雪花撲向大地,大地無言無語。媽媽若知道,在她身後父親買了兩塊兒緊挨著的墓地,當年是否會聽得進父親的話,忘記過往的傷痛記憶,忘記年輕時的父親矗立在她和奶奶之間無法為她明說曲直,他是真的愛他,他隻是不善表達,他隻是偶爾愚孝,他也是在夾板板氣中求生。南郡和父親把墓地得事說完,稍作休息就動身去接母親得姐姐,還說上午兩姐妹得大伯和大媽回來看母親,姑姑家中有事,要到中午後過來。蕭樺聽得眉頭一緊,望向已不如昨天一樣,可以快速起身,躺下,再起身,再躺下得母親,擔心大伯,大媽,香葉姑姑的到來,母親會更難熬。若和二姨正好碰上,雙方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