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在一起的最後五天!
嬸子走後,重新梳洗打扮後的曉蓮再次被帶到了堂屋。此刻,堂屋正中主位上,鮑施仁的旁邊坐著一位端莊大氣的女子,一字眉,杏核眼,鵝蛋的臉龐皮膚細膩水潤,她瞟了曉蓮一眼,就有繼續慢慢的品起茶來,良久,手持絹帕輕點嘴角,擦拭殘留的水漬。後轉頭望向靈娘,久久的似看非看的,隻看的靈娘心頭發緊嘴角抽搐,才輕輕的從櫻桃小嘴頭,吐出幾句話
“姐姐,何時來的?怎不在家相夫,孝順公婆?“
靈娘聽後嘴角更是抽出的厲害,三角眼也眨吧著。金氏本比她年長,因做了她弟媳才喚他聲姐姐。再加上心裡清楚弟弟的一起都是金氏給的,每次金氏喊她姐姐,她就自感承受不起,此次,為了弟弟又來趟渾水,難免更是心虛。她輕輕起身,兩膝微曲,頷首低眉,身體略向左測彎,給金氏行禮起身後,滿臉堆笑的說到
“夫人,家弟犯混豢養外室,您寬容大度接楊姐兒回莊子。我們感念夫人恩德,就想,夫人還沒孩子,楊姐兒就有了孩子,難免不妥。”
靈娘邊說邊示意弘嬸將過繼曉蓮的契約呈給金氏。金氏貼身的婆子,劉媽看了金氏一眼,伸手接下。
“起先尋思著,建議夫人在娘家過繼一個男娃到身邊,又怕夫人一時不適應。這不,我們自作主張在外頭買下個女娃,就想著先找個外人讓您練練手,練的得心應手了,再在娘家選合適的男孩兒收養。“
靈娘的話,說的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但她心中清楚,原本買個仆役,最後成了弟弟買幼女把玩。還像模像樣的整來個剛裹腳的丫頭片子,想必是金氏身邊的人背後操作的結果。夫人兜了這樣一大圈,又讓莊子傳謠言,無非是要讓弟弟知道誰才是這一家之主,就算她不在家,這莊子,她金氏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可一手遮天。也讓楊姐兒知道,彆以為自己年輕討了爺們兒的歡喜,這世界上永遠不缺年輕漂亮的姑娘。金氏接楊姐兒入莊子,又如此勞心費神,證明她對弟弟還沒絕情。隻要順著金氏的編排,給金氏一個像樣的理由,弟弟就可過關。
金氏側頭聽的仔細,還適時微微點頭,當靈娘說完,她撤回傾斜的身體,嘴角含笑說道
“讓姐姐費心了。“
金氏此話一出,靈娘和鮑施仁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隻是……我並不想過繼孩子。“金氏話雖如此說,卻並未讓劉媽將過繼契約還給弘嬸。
靈娘和鮑施仁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
“過繼個好孩子,會孝順父母。過繼個貪圖之人,你們說會怎地啊?”,金氏美麗的杏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和少許落寞。
靈娘和鮑施仁聽聞冷汗層層,看金氏得架勢,今天莫非難以善了。鮑施仁望向姐姐,看靈娘還有什麼妙招。靈娘此刻心中也在打鼓,尋思著事態不該如此發展。堂屋內暫時陷入一片死靜,依舊跪在三人麵前的曉蓮,始終低垂著頭。任由三人說著和她有關,她又做不了主的事情。
“抬起頭來。”金氏的話,打破了這片安靜。弘嬸連忙喝令曉蓮抬頭,曉蓮順從的抬頭望向說話的方向。
“長得不錯啊!我看收到我房中,做老爺的暖床吧。”
“夫人,萬萬使不得啊!”鮑施仁聽聞,欲撩棉袍下跪,靈娘也連忙起身,上前佯裝要拍打鮑施仁給金氏出氣,順勢擋住了鮑施仁下跪的腿。金氏雖然是老牛吃了弟弟這顆嫩草,但絕不是個單純喜歡小男人的闊太,否則,她不會和施仁拜堂行禮。靈娘沒有正經過過正常女人的生活,但正是因為她身份特殊,在婆家反而沒人給她設絆子,或下暗手,她這個旁觀者到是也學得了深宅大院些手段。她了解金氏這樣的女人,什麼都不缺,缺的隻有真情。起初,靈娘不隻一次交待弟弟,即使和金氏結了婚,也不要放棄胭脂鋪子的生意,還讓弟弟每月結算後將店內盈利都上交金氏。給金氏造成鮑施仁人窮誌不短得印象。金氏起初瞧不上鮑施仁的小錢,聽鮑施仁說說也就作罷。但鮑施仁還佯裝生氣,口中振振有詞夫人,我努力賺錢,給夫人買首飾。如此這般,多次,各種諸如此類的小手段,金氏倒是愛上了這個有骨氣的小男子漢。若此次,鮑施仁因情急,軟了這膝蓋,難免失了男子氣概,惹得金氏厭棄。
鮑施仁因姐姐這一欄,也想起了姐姐從前的教誨,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兩行深情的眼淚順臉流下,想想若失了金氏的心,自己以後如何再過的人前老爺,人後舒服,不由得哭得更是賣力,還口中哽咽道
“夫人啊,是我迷了心竅,不該醉酒後著了楊姐兒道的,稱了楊姐兒的意,您一心向佛,我也因為楊姐兒有了孩子,才起來惻隱之心求你接她入莊子,我……我這就送楊姐兒出莊子”說吧就欲起身出門。
“老爺這是何必呢?你我不是他人可以離間的。楊姐兒就住在這兒,若她生下男丁,老爺就有了傳人,我怎能讓老爺無後。這堂下的女娃,生的可憐。就讓她暫時做我房裡的丫頭吧。若將來真出落的可人,我是真心要給老爺做同房的。老爺你可不要哭壞了眼睛,本來就什麼都看不太清。”金氏此刻麵帶柔情,這話語說的也讓人感動。如此家事的女子,竟然真情愜意的要為自己男人培養同房,何等的胸懷,何等的為愛舍棄一切,說的靈娘都信了。
曉蓮就這樣在他人的商榷下,裁定了她今後的身份,從自由身變為地主的私人財產,隔斷了和家一切的聯係,獨自一人開始在地主家自我成長的日子。沒有長輩的引導和教誨,獨自去判斷未來將要經曆的一切,事情的該與不該,前進還是後退,信或不信,未來不管風和日麗,還是狂風驟雨,無人可以依靠,無人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