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在一起的最後五天!
曉蓮和豔紅的住處是一座一進的院子,曉蓮雖然不懂擺設的貴賤好壞,但和通鋪比那是天上一個地上一個,她們的房間裡也有那日在偏廳自己坐過的繡堆兒一樣的幾個圓凳,八仙桌,頂子床,茶具日用品,一應俱全。
午夜時分,豔紅才回到和曉蓮同住的屋內,豔紅進屋看到發呆微笑的曉蓮就問道“蓮小姐還沒睡?”
曉蓮連忙起身用手堵著豔紅的嘴,“彆這樣喊我,我是曉蓮”
豔紅輕輕的拿下曉蓮的手道“你現在已是主家的女兒,不喊你蓮小姐是壞了主家的規矩。你心裡待我像姐妹,我自是知道的,隻是人前萬萬不可以。”
豔紅拉著曉蓮緩緩坐下,又道“隻是,你心裡要清楚自己是怎麼進的莊子!主家是善良的女菩薩,她自是會護住你。不管主家能護你幾時,你都要好好報效好主家吧。”
“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看出夫人的善良和對我的好,隻是怎麼回報她確實不知道如何做,還要姐姐多多教我。還有,我應該喚她什麼呢?‘
“她?“豔紅微微蹙眉道,“主家對咱們好是主家善良大度,咱們幾斤幾兩咱們自己最清楚。不管主家對咱們多恩惠,哪怕是把咱們捧上了天,咱們自己要時刻記住,主家永遠是主家,咱們永遠是主家花錢買來報效主家的。你這,主家才要將你認到跟前當女兒,你就連主家的稱呼都改了,她?是你可以直呼的嗎?”
曉蓮一臉錯愕,才知自己犯了錯,連連怪自己說話忘了本,還真誠的請教豔紅,若認親的儀式完後,究竟如何稱呼主家為好?
“確實是件難辦的事兒,“豔紅麵露難色。曉蓮更是一臉的愁容。“叫母親把,總覺的不合適。不叫吧?主家已認了你做女兒了呀。”
豔紅和曉蓮都陷入了沉思中,良久豔紅道“喊義母吧。”
“義母?”曉蓮喃喃的說,“主家仁義,認你為女,可見主家的大義和你的孝心。
“義母?恩,義母。以後我要好好的為義母做事兒“曉蓮一臉的天真浪漫,豔紅則在臉上瞬間浮現一絲羨慕和怨念,後又很快消失。
第二日清晨,曉蓮早早的起床不見豔紅,就獨自一人收拾妥當,等豔紅一起上工。豔紅卻手托托盤端著早飯進了屋門。
“咱們今天在這兒用餐?“曉蓮一臉的興奮,平日裡早餐都是在上工的地點每人發個饅頭或包子等,中午集中放飯,晚餐看各自收工的早晚去放飯的點領取的。除了短工自己帶飯,各個廚房的仆役外自行解決外,所有的人都要按這個規矩吃飯。
“你忘了,你現在是蓮小姐了,當然要在屋裡用飯了。“曉蓮望著托盤裡的兩碟小菜和饅頭,以及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早晨都吃這樣好?曉蓮開心的讓豔紅坐下一起吃,還說要快點吃,不能黨務了上工。豔紅告訴曉蓮,奴婢是不能在房間用飯的,此外,今天金氏讓曉蓮在屋裡養傷。曉蓮不答應,堅持要跟著豔紅上工。
豔紅嚴肅的對曉蓮說“不是說好了要回報主家嗎?怎麼就不聽主家的安排。我告訴你,要想回報主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做到聽主家的話,主家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主家說讓你在屋裡養傷,你待在屋裡不出去就是對主家的回報。”
曉蓮連連點頭,隱約的感覺豔紅今日和其他時候有點不同,那句“我告訴你”的語氣,讓曉蓮回想起那日劉媽對大丫鬟的那句“我告訴”,似乎都有不開眼的意思,隻是豔紅一直很關切她,她自覺得大概是自己太不會辦事讓豔紅氣急了的緣故。
豔紅走後曉蓮獨自在屋裡百無聊賴,從沒像今天這樣吃的飽,還如此清閒,到是讓她無所適從,想著是不是可以去小院兒裡走動下,可她想起豔紅剛說的,主家讓待在屋裡,不出去就是對主家回報,就滅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又轉頭看繡堆上的繡麵,想拿下來看看都是秀的什麼圖案,用的繡線是否和貨郎叔叔賣的線一樣,剛要抬手又想道劉媽說過該看的看,不該看的不要看,這繡麵到底該不該看呢?在思量間,就聽到有人踹門而入,一個大肚女子由一個看不清品級的丫鬟攙扶著入院,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吆喝著不堪入耳的話語。那個攙扶大肚的丫鬟被激動的大肚扯得搖搖晃晃,她那纖細如螞蟻一樣得細腰都要在這搖晃衝擊下斷掉得感覺。
大肚女越罵越上勁兒,曉蓮緊張得望著屋外,生怕這兩人闖進屋內,大肚絲毫沒有停歇得樣子,也沒進屋得意思,隻是因體態原因有點站不住,欲找地方坐下繼續罵。此時,院中又走進一波人,領頭男子嘴角有一叢毛,曉蓮望著那男人麵生,但對那一叢毛甚是眼熟,隻是如此場景下腦子一片混亂的厲害,竟也一時想不起這一從毛該是屬於誰的。男子見到大肚就連忙上前攙扶,嘴中還口口喊著“寶貝兒,你來這兒做什麼?”
那大肚臉上得神情顯得有點急促,倉皇的看了眼螞蟻腰奴婢,隨機又很快就淡定起來,轉臉嬌弱得對男子說“昨日妾的貼身丫鬟沒有回院子,聽說是做了混賬事兒被關了起來,說是在此房間,就一路尋到此處,要嗬斥這不開眼得東西,怎麼就衝闖了夫人,夫人如此菩薩心的人,處處為咱們著想,怎麼就給夫人和老爺惹了此等事情。”說話間楊姐兒還時不時的朝鮑施仁遞眼色,單手頓胸口,像是表達都是我的錯,連累了鮑施仁受罪了。
曉蓮大抵猜出這大肚該是楊姐兒,隻是她怎麼就衝到自己和豔紅得住處,還有這一叢毛,對了,是老爺,老爺怎麼也來了自己得住處。這可大事不好,這個‘不是人’若知道了自己住在這裡,自己會不會有危險?曉蓮想到這兒不由頭皮發麻。
鮑施仁聽此,連連為淚流滿麵得楊姐兒逝淚,嘴中還說到“寶貝兒,我昨日已都搞清楚了,也向夫人解釋了,都是那個大丫鬟自作主張,剛被你提升上來不知道如何向你表達感謝,就想起這損招給你惹了事兒。夫人也是見慣了這種獻媚的下賤痞子,清楚和你無關,還說明天要喝你敬得茶。”
“鮑鮑,我的鮑鮑啊,你知我就好!我也是感念夫人對我好,這不聽說那個不開眼得被關在這兒,我就一路找來要好好的責問她,也讓夫人看看咱們得真心,“
“寶貝兒,你這不管不顧得來表真心,也不替咱們肚子裡得5個月大得孩子著想,若動了胎氣如何使好?“
楊姐兒聽後又是一通搖頭晃頸,向鮑施仁表達自己沒想周全啊!後悔不已啊!鮑施仁這廂安撫著楊姐兒,轉頭看身後已是人越來越多,就緩緩的鬆開安撫楊姐兒得手,高聲說到“原來昨日氣惱了夫人得下賤痞子關在了這兒,我怎能坐視不管不問。”
說吧就徑直的走向曉蓮在得屋子,曉蓮驚得連忙躲在床角,雙手蜷縮著抱緊自己。
此時,站再人群立的豔紅上前幾步,跪在鮑施仁麵前,說道“老爺,這是奴婢得住處,前兒才回夫人身邊,夫人就安排奴婢暫住在此。說是,畢竟伺候楊姐兒多日已有點經驗,此處離楊姐兒處近,若楊姐姐有需要,奴婢可隨時前往幫忙,畢竟楊姐姐也是有身子得人。”
鮑施仁見跪在麵前得是豔紅,連忙雙手攙扶豔紅,還口中諂媚得說“豔紅姐姐住在此啊,冒犯冒犯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楊姐兒來此原本不是為了鬨你得,也是為了管好下人,還得勞煩豔紅姐姐多多在夫人麵前解釋啊。”
豔紅起身給鮑施仁側身行禮,道“老爺你不必多慮,夫人是個心若明鏡得人兒,不必奴婢多嘴自身心知肚明。老爺也攙扶楊姐姐早點回去,好好休息。準備明日給夫人敬茶吧。
鮑施仁聽後喜上眉梢,這是要當真認下楊姐兒了,連連稱好,攙扶著楊姐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