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的父母麼?”安妮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查爾斯暗暗給妹妹豎了個大拇指,饒有興致的說:“傑裡米,前段時間我看到每日郵報對你的報道。上麵說,你是在倫敦出生的,是麼?”
“是的,我出生後不久,就隨父親回了東大。”
“那你的母親呢?”安妮自然而然的追問。
“她和我的父親離婚了。”
“天哪~你真可憐。”安妮滿眼同情,又問:“她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曲卓搖頭:“我父親回國後,再也沒和她聯係過。”
“你沒有想過尋找她嗎?”安妮追問。
“沒有。”
“為什麼?”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應該早已有了新的婚姻和孩子。我如果找她,會擾亂她平靜的生活,甚至會誘發家庭矛盾。”
“你的顧慮……還是有些道理的。”安妮點點頭,繼續攢攏:“但是,你的成就會讓她驕傲。”
“……”曲卓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認為,你應該找她。也許,她現在還在倫敦。她會為你驕傲的。”查爾斯真誠的建議。
“這是典型的西方思維。”曲卓一副並不認同,但不願多說的模樣。
“你母親在戴英生活了很多年。也許,已經變成了西方思維。”安妮繼續攢攏。
“不會的。她的孩子可能會,但她不會。”曲卓還是搖頭。
“為什麼?”安妮不解。
“她和我父親一樣,都是成年後來的戴英。那時他們的三觀已經形成了,不會輕易改變。東方有句名言,王國的旗幟容易變換,但人的性格不易改變。”
“太絕對了。”查爾斯不認同。
“確實有可能存在少數不同的個體。但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可能去找她。如果她不是個例呢?你不了解東方人,所以並不清楚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她的新任丈夫同樣是東方人,情況很可能比想象中更糟。哪怕變糟隻是小概率,我也不會,更沒必要去賭。你說呢?”
查爾斯思考了下曲卓的表述,實在找不到翻盤的點。隻能無奈的點頭:“是的,你是對的。”
“我依舊認為很可惜。”安妮還想再爭取一下。
“你的心態,就像是一位路人,在街頭看到一位男士,在用最浪漫的儀式和最真誠的言語向一位女士求婚。
路人被男士的浪漫和真誠打動,和其它圍觀的人一起高呼:答應他~嫁給他~。
卻沒有人考慮,那位女生也許另有喜歡的人。甚至,她的內心十分厭惡正在向她求婚的男士。
隻是礙於周圍圍觀的人群,基於禮貌不願表露出來。哪怕,那隻是小概率事件。”
“……”安妮沒話了。
查爾斯忽然發現,自己無比討厭邏輯能力過於強大的理工男。如果所有人都像這家夥一樣理智,對另一些人來說,就實在太可怕了。
討厭歸討厭,既然話題告一段落,索性趁機說起正事:“哦,對了,傑裡米,你需要一片合適的地方做科研站,是嗎?”
“是的。”曲卓順勢結束了話題。
“海拔高,有一定基礎設施,遠離城市,又不能距離城市太過遙遠。”查爾斯重複了一遍曲卓的要求,誠懇的說:“傑裡米,你的這些要求,也許在東大很容易實現。
但是在戴英,尤其是在倫敦周邊,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