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子腳步匆匆,每一步都帶著決然。西南方的天空隱隱有奇異光芒閃爍,似是某種強大力量的召喚。
沒走多久,前方出現一片迷霧森林,霧氣中透著絲絲詭異。雲遊子剛踏入,便有一道道黑影從四周襲來,竟是一群被邪力操控的妖獸。他強忍著傷口的劇痛,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起咒語,一道靈力屏障瞬間將他護住。
妖獸們不斷撞擊屏障,發出陣陣嘶吼。雲遊子趁著間隙,從懷中掏出一枚靈珠,靈珠光芒大盛,將周圍照亮。他看準時機,施展身法,衝向妖獸群,手中靈劍閃爍寒光,劍影紛飛,斬殺了不少妖獸。
就在雲遊子他以為能突圍時,一隻巨大的邪獸從森林深處緩緩走出,身上散發著恐怖的氣息。雲遊子深吸一口氣,握緊靈劍,眼神堅定地迎了上去,準備迎接這場更嚴峻的挑戰。
巨爪落地時,腐葉下的白骨被踩得咯咯作響。那邪獸生著青黑色鱗片,每一片都嵌著幽綠鬼火,身軀比百年古鬆還要粗壯,三顆頭顱在頸間緩緩轉動,中間那顆頭顱的獨角正滴著粘稠的黑血。腥甜與腐臭交織的氣息如實質般壓來,連空氣都泛起了漣漪。雲遊子丹田內力驟然沸騰,腰間鐵劍嗡鳴著自行出鞘,劍身流轉的星輝卻在邪獸臭氣下寸寸黯淡。他雙目死死盯著邪獸三顆頭顱間的陰影——那裡有道若隱若現的金色紋路,或許是這魔物唯一的弱點。
當邪獸六隻猩紅豎瞳鎖定他時,林間的風突然靜止,雲遊子鬢角白發無風自動,周身泛起淡金色光暈,與邪獸周身翻湧的黑霧轟然相撞。他忽然想起莫文傑說的話:"遇三頭幽冥獸,需斷其尾椎逆鱗。"話音未落,邪獸中間那顆頭顱已張開血盆大口,帶著山崩之勢朝他咬下。
濃如墨汁的黑霧形成鮮明對比。林間死寂一片,連蟲鳴鳥叫都消失無蹤,隻剩下二者之間無形的氣場碰撞,空氣仿佛都被扭曲。雲遊子眼神平靜,宛如古井無波,雙手負在身後,淡金色光暈緩緩流轉,將周圍的落葉都映照得微微發亮。邪獸體型龐大,六隻豎瞳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它的喘息聲如同破風箱般,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隨著雲遊子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盛,邪獸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周身黑霧翻湧,無數扭曲的黑影在霧中若隱若現。
雲遊子鬢角的白發飄動得更快,他緩緩抬起一隻手,掌心向上,淡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光團,光團雖小,卻散發著不容侵犯的神聖氣息,與邪獸的黑霧相互排斥,發出滋滋的聲響。邪獸六隻豎瞳猛地一縮,前爪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跡,似乎在猶豫是否要發動攻擊。
就在這僵持之際,雲遊子突然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光團猛地朝邪獸擲去。光團如流星般劃過,瞬間衝破了邪獸周圍的黑霧屏障,在其身上炸開。邪獸吃痛,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三顆頭顱同時噴出黑色的火焰,向雲遊子席卷而來。雲遊子側身一閃,火焰擦著他的衣角而過,燒焦了一小片布料。他看準時機,施展身法,繞到邪獸身後,手中靈劍閃爍著寒光,朝著邪獸的尾椎逆鱗刺去。邪獸察覺到危險,猛地一甩尾巴,如一條黑色的巨蟒般向雲遊子抽來。雲遊子靈活地躲開,再次尋找進攻的機會。此時,邪獸的另外兩顆頭顱也轉了過來,一起朝著雲遊子撲咬。
雲遊子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運轉到極致,周身的淡金色光暈變得更加耀眼,他雙手握住靈劍,迎上了邪獸的攻擊。劍與爪碰撞,火花四濺,一場激烈的戰鬥再次展開。
雲遊子額角滲出細密汗珠,卻未及擦拭——體內靈力如奔湧江河,順著經脈呼嘯流轉,最終彙聚於丹田,再猛地炸開,化作更熾烈的淡金色光暈。那光暈不再是朦朧的籠罩,而是如融化的金液般流動,緊貼著他的衣袂翻飛,邊緣甚至泛起細碎的金色火花,發出“嗡嗡”的輕顫,仿佛有生命般抗拒著周遭的陰邪之氣。
他雙手虎口因緊握劍柄而微微發白,靈劍“流霜”卻似感應到主人的決心,劍身驟然亮起一道璀璨的金光,劍脊上鐫刻的雲紋仿佛活了過來,順著劍刃遊走,發出清越如鳳鳴的劍鳴。劍刃倒映著前方邪獸猙獰的麵容——那邪獸通體覆蓋著墨黑鱗甲,一隻巨爪正裹挾著濃鬱的黑氣拍來,爪尖撕裂空氣,帶出令人作嘔的腥風,黑氣所過之處,連地麵的青草都瞬間枯萎發黑。
“鐺——!”
金與黑的碰撞在刹那間爆發。雲遊子足尖一點,身形不退反進,靈劍自下而上撩起,精準地格在邪獸的爪心。刺目的金光與濃稠的黑氣劇烈摩擦,迸射出無數火星,黑氣如潮水般被金光逼退,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而邪獸的巨爪則被震得猛地一頓,鱗甲上竟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
但他眼神未變,反而更加銳利——光暈雖因硬接一擊而黯淡少許,卻依舊牢牢護住周身,靈劍仍在手中震顫,似在催促著下一次進攻。邪獸吃痛,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另一隻巨爪已然緊隨而至,黑氣比先前更盛。雲遊子深吸一口氣,靈力再次提聚,淡金色光暈重新亮起,這一次,比之前更加耀眼。
雲遊子隻覺一股巨力順著劍身傳來,手臂發麻,險些握不住劍柄,他借勢向後飄出數尺,落地時腳下青石板“哢嚓”一聲裂出蛛網般的細紋。那股猛虎下山般的力道仍在經脈中竄動,震得他氣血翻湧,喉頭泛起一絲腥甜。
抬眼望去,對手竟是個身披玄鐵重甲的壯漢,手中一柄玄鐵重劍斜指地麵,劍身上凝著的霜花簌簌墜落。壯漢麵罩下的雙目如寒潭般深邃,呼吸間帶著粗重的喘息,顯然剛才那一擊也非易事。
周圍的落葉被勁氣卷起,在兩人之間打著旋兒。雲遊子握緊劍柄,劍穗上的碧玉吊墜微微晃動,他能感覺到掌心的汗水正順著紋路滲入鮫綃劍鞘。壯漢突然踏前一步,玄鐵靴踩碎了地上的碎石,沉悶的響聲仿佛敲在雲遊子的心鼓上。
“閣下究竟是何人?”雲遊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激蕩著。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對手,試圖從對方的表情和動作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對方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看不清麵容,但那緊握劍柄的手卻引起了雲遊子動作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夜風卷著鬆濤掠過青石坪,雲遊子花白的長眉無風自動。他右手按在腰間古樸劍鞘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玄色道袍下的身軀微微前傾,宛如一張蓄勢待發的強弓。
月光透過鬆針縫隙,在對麵那人身上織就斑駁銀網。來者一襲洗得發白的粗布青衫,腰間懸著個酒葫蘆,帽簷壓得極低,遮住了大半麵容,隻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一截蒼白的脖頸。他靜立在丈許之外,身形挺拔如孤鬆,任憑山風吹動衣角,卻連睫毛都未曾顫動分毫。
"閣下深夜闖我清虛觀,傷我三名弟子,究竟意欲何為?"雲遊子的聲音比方才更低沉,喉間似有滾雷暗響。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體內蟄伏的磅礴內力,如淵似海,遠超自己百年苦修,這讓他心頭泛起寒意——江湖中何時出了這等年輕的絕世高手?
青衫人終於緩緩抬起頭。那是一張極為年輕的臉龐,約莫二十三四年紀,左眉梢有道細微的疤痕,卻絲毫無損其俊朗。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瞳孔竟是極深的墨色,望不見底,仿佛能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取一樣東西。"青衫人的聲音清冷如玉相擊,與雲遊子的沙啞形成鮮明對比。他說話時嘴唇幾乎不動,聲音卻清晰地傳入雲遊子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雲遊子瞳孔驟縮,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何物?"
青衫人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緩緩抬起右手。月光下,他的指尖瑩白如玉,手中似乎握著什麼無形的東西。隨著他手掌抬起,雲遊子突然感到一股沛然莫禦的吸力從對方掌心傳來,腰間的劍鞘開始輕微震動,發出嗡嗡的悲鳴。
"此乃我清虛觀鎮派之寶"玄鐵令",閣下也敢覬覦?"雲遊子怒喝一聲,內力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道袍鼓脹如帆,周圍的鬆樹劇烈搖晃,鬆針簌簌落下。
青衫人卻依舊神色淡然,仿佛沒感受到雲遊子的氣勢威壓。他隻是輕輕屈起手指,對著雲遊子虛空一彈。
一道微不可察的青芒從他指尖射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瞬間便至雲遊子眼前。
雲遊子臉色劇變,他能感覺到這道青芒中蘊含的恐怖力量,看似微弱,實則內蘊無窮變化。他不敢怠慢,猛地側身急退,同時腰間長劍出鞘,一道璀璨的銀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