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a校裝a的日子!
下午吃飯時間,寧柏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嚴婉鈴打來的。
教室裡的人吵吵鬨鬨,其中一部分人都出去了,寧柏垂著眼睫,將手機在手裡翻來覆去地把玩,猶豫了半天,最後接通了電話。
寧柏沒先開口,沉默。
嚴婉鈴輕笑了兩聲,嗓音柔和細膩,隔著個話筒,好像都能聞到她身上的胭脂香“喂,阿柏啊,這兩天在學校裡過的怎麼樣?”
寧柏低聲“挺好的。”
嚴婉鈴笑吟吟“那就好,你爸爸已經把寧鬱批評了,你心態一定要端正點啊,千萬彆影響到你十一月的全國數學競賽。”
“你爸爸問了一下你們學校的老師,說要是你能拿競賽金牌的話,就能拿到清大的保送名額,到時候,你要什麼他都可以給你買。”
“阿柏,你好好複習啊,千萬彆被這件事情影響到,你要是能拿金牌,媽媽也就可以在這群闊太太圈裡揚眉吐氣了。”
寧柏諷刺地笑了一下,輕飄飄“哦”了一聲。
他還以為嚴婉鈴打這通電話,是秉持著一個母親的職責來安慰自己的。
沒想到,她是為了她的地位、金錢、榮華富貴打來的電話。
嚴婉鈴又覺得自己該問點彆的,就找了下話題“學校食堂的飯還能吃的慣嗎?”
寧柏垂著眼睫“……嗯,能。”
“跟學校裡的同學都能相處的來嗎?”
寧柏嗯了一聲。
嚴婉鈴溫柔笑道“那就好,我們家阿柏最懂事了,從來都不要媽媽操心。”
“小時候,家裡的姆姆做什麼你吃什麼,乖的不挑食呦,學走路那會,摔倒了也都不哭不鬨的……”
寧柏一直沉默,沒什麼可以開口的話題去說,電話那邊又說了幾句,到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嚴婉鈴才想起來。
“最近兩天好像有雨,你記得加個衣服,媽媽還要跟隔壁的王阿姨打會麻將,就先掛了。”
嘟嘟嘟嘟——
寧柏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結果電話那頭隻剩下了忙音。
寧柏悻悻把嘴閉上,隻剩下了沉默。
下午吃飯時間,校園廣播裡放著歌,後門口有人在聊天,驚呼連連。
“我靠,你剛才去籃球場看了沒?”
“沒啊,怎麼了?”
“陸崇把文科班的一個人給打了,頭破血流的,賊他媽恐怖!”
“這麼嚴重啊,這下得被學校給開了吧?”
“我感覺被開了都是小事,你去操場上看去,那地上的血一灘一灘的,被揍的那個是個文科班的讚助生,這群讚助生,哪個家裡不是有權有勢的,要是人家家長上訴,搞不好……”
後門口的男生唏噓一聲,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寧柏的心裡冒出了那後半句話。
搞不好
就進去了
寧柏臉色蒼白地把手機收起來,推開後門,問剛才在閒聊的男生。
“陸崇人呢?”
男生說“我剛看他被校長叫走了。”
寧柏被打擊似地後退了兩步,轉身飛奔,朝著綜合樓的方向跑。
校長辦公室在四樓,寧柏一口氣跑到四樓。
校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寧柏把手搭在門把上,正想推開,卻透過縫隙看到裡麵對峙的父子二人。
寧柏止住腳步。
“說,你一天除了打架還會乾什麼!?我把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把你送這,你沒事就給我找事!?”
“我為了你這事,今天專門推了個合同,你不愛在學校待就給我回家!”
“就會給我惹事,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你媽生你!”
陸崇垂著頭緘默,眼中斂著諷刺。
陸紀綱怒火實在沒忍住,揚手一落,狠狠地“啪——”一聲,給了陸崇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陸崇被扇的把頭偏了偏。
“打完了?”陸崇偏著頭,語氣平靜。
眼看著陸紀剛還要揚手,老校長擋在陸崇身前,攔住了他“好了好了,教育孩子彆動手!”
陸崇用拇指揩了下唇角,緩緩把頭轉正,眼眸黑漆“你以後彆在我麵前提我媽。”
一字一頓“你、不、配。”
陸紀綱更忍無可忍,但同時又心虛的不行,他轉身找能揍陸崇的東西,看了一眼老校長書桌上的毛筆硯台,覺得砸過去有點重,又看了下櫃子裡的牛津英文字典,覺得打起來又不能解氣,興許是真給氣著了,他兩手交疊在手杖上,赫哧赫哧喘著粗氣。
陸紀綱抬手,兩指一並,淩空狠狠點了點“你把我氣死是不是才算完事!”
……
寧柏盯著自己握在門把上的手,正猶豫要不要進去。
如果不進去,他怕陸崇會遭受更嚴重的處分。
如果進去了,可自己又是一個局外人,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說話的立場。
再加上,自己嘴又笨。
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火上澆油也說不準。
寧柏正糾結著。
門把手突然向後一拉,寧柏被這力道帶地向前一踉蹌,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陸崇看見寧柏在這裡,愣了愣,隨後秒回神,一把攥住寧柏的手腕,低聲“走——”
寧柏被陸崇拉離了校長辦公室。
身後的吵罵聲越發激烈。
“你走什麼走!給我回來!”
教學樓外的燈光熠熠生輝,樹葉光影交錯。
寧柏反手扯著陸崇寬大的校服衣袖“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