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的青光在醫館連續用了一個月,加上神識的提升,比起青山的時候,得心應手了許多。
若是現在再救一次花辭樹,定不會用當初那般久的時間。
此時救治這夥計,不是太大的問題。
腿上的傷比較嚴重,整個左腿已經變了形,雖然被固定住了,可易年方才摸過,接的不行。
那老板沒騙人,確實是隻懂些皮毛。
對於人體的構造,易年熟悉的緊。
伸出手在半睡半醒的夥計脖子後麵輕輕一捏,這夥計徹底睡了過去。
一會兒需要把那老板接得不行的地方重新接一遍,那接之前自然是要重新斷開,是怕這夥計忍不了疼,睡過去他也不用受罪。
清醒的時候,這種疼會連帶身體起反應,不是忍不忍得住的問題。
活動了下雙手十指,把固定的木板拆了下來。
伸手慢慢摸著,隨著手指輕輕跳動了一下,停在了那處。
虎口向下,微微用力,睡夢中的夥計皺了下眉頭。
疼的。
也可能是做了噩夢。
易年小心翼翼的用青光探查,還好這夥計斷骨的時間不長,還沒有愈合的痕跡,省了許多麻煩。
斷骨處重新擺正,想起那老板惋惜為難的樣子,又用青光檢查了一遍。
其實不用青光也行,以易年的醫術,這不算什麼大傷大病。
不過既然有這東西,又能幫到自己,用起來也不吝惜。
彆管醫術靠什麼,能救人,便是好的。
確認沒有問題後,重新用木板固定了起來。
其餘斷骨也如法炮製,儘數接了回去。
小半個時辰後,躺在車裡的夥計,被易年綁了個嚴嚴實實。
擦傷的地方,淺的就擦點藥,不用管,幾天就能好。
深的重新包紮一遍,勤換藥,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忙完這些後,收拾了下藥箱,扯下那夥計的衣服,下了車。
一行十幾人,除了那幾個女眷,剩下的以老板為首,全在車下等著。
幾名武者除外,都是一臉關切神情。
易年看著,知道這種神情裝不出。
看來這老板與夥計的關係,都不錯。
至於那幾個武者,明顯是雇傭來守護平安的。
畢竟青山那種小地方都有馬賊。
下了車走到那老板身前,開口說道
“好好養著彆亂動,沒什麼大問題,個把月就能恢複行動,不沾水不著涼,落不下病根兒。”
隻要不學青山鎮上的六子哥,沒啥太大的問題。
老板聽著,知道這少年沒有必要騙自己,連連點頭道謝。
其餘幾個夥計打扮的人也彎腰謝著易年。
易年說著不用客氣,與那老板回到了篝火處,把藥箱收起,去河邊洗了手。
回來時瞧見兩個夥計輕手輕腳上了車,小心看著。
應該是平日裡關係比較好。
老板一路陪著易年,真切謝意易年感覺的到。
這人,確實不錯。
二人再次回到篝火旁,見易年坐穩,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繡的十分精美的口袋,從裡麵抓出一錠銀子就往易年手裡塞去。
易年看著那銀子大小,都夠買自己拿出的那些東西幾個來回兒了,自然是不肯收。
實在拗不過那老板,便問著運的什麼東西,送自己點兒當個心意便成。
那老板見易年實在是不肯收,又見易年給了台階,也不含糊,招呼著夥計打開了其中一架馬車的帆布。
兩個夥計合力抬下了一口大箱子,在易年麵前打開。
箱子開的那刻,易年覺得有些刺眼。
裡麵的物件被火光映的,散發著能勾起世人本能的金光。
滿箱子都是規格統一的手環耳飾,造型獨特,有些渭南風格。
乍一看去,全是黃金鑄造。
易年愣了一下,裝著三大車的黃金首飾,雇幾個武者就敢上路?
是北祁太太平還是這老板太無知?
這東西太貴,比那銀子還要貴上不少,易年有些後悔了,這好像要打劫人家一樣。
立刻示意那老板把箱子蓋上,忙說著方才失禮了,隻以為是些尋常貨物,沒想到是這般珍貴的東西,唐突了。
那老板在聽見易年的話後,笑了起來,開口說道
“小兄弟誤會了,這箱子裡的首飾不是真金,隻是平涼城裡一家坊子的手藝,做的好,乍看上去和真的一樣,裡麵就是些青銅黑鐵,不是珍貴東西,老家那邊過幾天有個節日,這些東西緊俏得很,便從平涼城進了些,倒買倒賣賺個差價,小兄弟你看喜歡哪個,拿就是了,這東西多的是。”
說著,便把易年往箱子前拉著。
易年聽著,伸手拿起了一個手環。
這一入手,知道老板所言非虛。
看著像黃金,但重量差了許多。
做工精細,密密麻麻的細鏈編織,渾然一體。
金貴又不失輕靈,確實不錯。
聽這老板的意思,平常百姓都買的起,那價格也不會貴到哪裡去。
見盛情難卻,對那老板說了謝謝,厚臉皮拿上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