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
易年驚訝問道。
“是誰?”
南北北把嘴上的油胡亂擦了擦,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本以為隻有一個,沒想到這一打起來竟沒完沒了了。
南北北瞧見通紅,不知道是憋的還是羞的,不停拍著胸脯順著氣。
易年瞧見,也沒繼續問,把南北北口中的四時釜裡麵早就燒開晾在一邊的水遞給了南北北。
“謝…呃…謝謝…呃。”
南北北一邊謝著,一邊伸手接下,大口喝了起來。
這法寶,還是沒能逃脫悲慘的命運。
喝了幾口水,嗝漸漸止了,易年瞧見,問著怎樣。
南北北紅著臉回著沒事。
“那你接著說說,你碰見誰了?”
易年開口問著。
南北北把水放在旁邊,開口回道
“不認識,那人也穿著鬥篷,沒看清臉,我碰見他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把正在休息的大鳥給驚動了,然後人就不見了。”
“不見了?”
易年好奇問道。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嗯,他看見大鳥醒來,往旁邊一閃就不見了,然後那大鳥看見我,以為是我吵的它,就直接追著我來了。”
“然後你就給了它兩箭?”
“嗯”,南北北點了點頭,“爺爺說皎月弓上有他三擊之力,我以為能把那大鳥射死,誰知道兩箭都射中了它的翅膀它還能飛,爺爺都是騙人的,根本就射不死,還什麼三擊之力。”
易年聽著,笑了下。
南行一自然是不會騙人,他說有,那便有。
不過南行一可能沒想到南北北會碰見金翅大鵬鳥這種可怕妖獸。
他留在皎月弓上的三擊之力如果碰見火雲獅那種妖獸,絕對能一擊斃命。
一個歸墟一個通明,差距太大。
也是南北北太倒黴,就算碰見個普通的歸墟妖獸,說不定弓上的三擊之力都能起到效果,但她碰見了妖獸中的佼佼者,能保住小命兒已經很難得了。
“那你怎麼逃出來的?”
易年開口問著。
南北北往旁邊瞧了瞧,身子從石頭上挪到了地上,伸手把她擺在地上的眾多法寶中的一樣拿了起來,朝著易年揮了揮,開口說道
“用這個,遁地符,從地底逃走的,不過出來的時候就碰上了那隻吐火怪,本想給它一箭,又怕那大鳥追來,就一直逃,然後就碰上你了。”
易年聽著,又笑了笑。
今晚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笑了。
不過聽著劫後餘生的南北北的講述,確實覺著有些好笑。
本是跟著童念瑤進來長長見識,又帶著南行一給的各種法寶,安全上是不用擔心的。
可誰知古境出了變故,隻剩了她一個人。
運氣又不好,一路上竟碰到意外。
還好有各種法寶護身,小命保住了。
但麵對著危險的太初古境,這南昭公主還是生了退意,可想著出去的時候,玉符又失效了。
好不容易碰見個人,又成了那人惹到金翅大鵬鳥的替死鬼,靠著遁地符逃走,出來的時候又一頭紮進了火雲獅的老巢。
要不是自己聽見動靜過去,她不是被烤熟了就是被大鵬鳥開膛破肚了。
那大鵬鳥確實太過恐怖,易年不得小心,這才問問南北北是怎麼惹到它的。
後麵的問題其實沒必要問,但作為一個大夫,易年還是問了。
因為人在經曆過印象深刻的危險之後,是非常容易留下症狀的。
這些經曆要是一直壓在心底的話,一病不起也是有可能的。
這個時候南北北怎麼樣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病。
更準確的說,是不能生出心病。
萬一她對這樹林產生了恐懼,不敢再走,會非常耽誤後麵的行程。
而引導她把這些說出來,是緩解她心理壓力最好的辦法。
治病與預防,同樣重要。
不過看著南北北講述之前經曆時候的神態語氣,易年知道,自己想多了。
這公主的性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韌許多。
南北北可能是真的渴了,拿起水又咕咚咕咚喝了起來,見底之後,把那扔在天元大陸上足夠彆人搶的頭破血流的四時釜往旁邊一扔,四仰八叉靠在了之前易年給推過去的石頭上。
看見正看著自己的易年,好像想起了什麼,立馬正了正身子,把那豪放身姿改成了淑女坐姿。
易年瞧見前後判若兩人的南北北,笑了下。
看來宴會上與湖邊的端莊,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子,很正常。
知道南北北沒什麼事,枕著雙手靠在石頭上,抬眼看向了天空中孤零零的明月。
這有月無星的場景,估計隻會存在於太初古境這等神秘地方。
南北北看著易年那平和中又帶著一絲笑意的側臉,小聲問道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易年聽見南北北的問題,沒有收回目光,開口回道
“今晚先好好休息,估計明天你的行動應該就不會受太大的影響了,我們就出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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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說著,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就在說話的時候,南北北的方向,傳來了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