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靠近江南腹地,風雪少了很多,最近更是難得的晴了幾日。
不過天氣依舊很冷,遠沒有書中所說的煙雨江南之感。
真不知這個冬天,怎麼會這般冷。
少年不知天為何冷,更不知兩個女孩子湊到一起會聊多久。
七夏性子清冷,多數時候都是沉默寡言。
南北北活潑些,與易年在古境裡麵趕路之時基本都是在她在說話。
而聊天這個東西,一人說話一人不怎麼回答便進行不下去,所以易年認為兩個人說不了多大一會兒。
可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的兩個人竟然在火堆前聊了一夜。
一直沒有收到七夏示意的易年便在河邊的石頭上等了一夜。
直到朝陽升起,草木染霜之時,從石頭上蹦下,伸了伸懶腰,借著冰涼河水洗了把臉。
營地裡的火堆熄滅,發出了陣陣青煙。
易年也沒再繼續等著,捧著果子回了營地,正瞧見南北北給七夏蓋著衣服。
而七夏,或許是太累了,歪著頭正睡著。
瞧見易年回來,南北北做了個噤聲手勢,走到易年身前,開口說道:
“你回來啦,她剛剛睡下,我就不打擾了,祝你們的南嶼之行一路順風。”
說著,伸手從易年手裡拿了個果子,轉身朝著林中走去。
鳳羽營的將士們同少年一樣,也在外麵等了一夜。
瞧見公主回來,立馬上前迎接。
南北北接過士兵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
將士們瞧見,也整齊劃一的騎上了馬,默默站在一動不動的南北北身後,等著命令。
南北北拿著易年摘來的果子,銀牙輕咬,隨後臉上出現了一抹難受神色,喃喃道:
“真不好吃。”
說著,俯身將果子塞進了身下戰馬嘴裡。
擦了擦手上的水,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紅色羽毛,全部心神都落在了羽毛之上。
然後,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寒風吹過,鬥篷上的白色毛發輕輕撫著那又有些紅了的臉頰。
一絲靈動,提醒著眼前的一切不是一幅畫。
良久,南北北終於動了。
將羽毛收在了懷中,神色變得鄭重起來,開口說道:
“傳我命令!”
“在!”
“通知下去,但凡他們二人路過的城池要塞,各處守軍均不得阻攔盤問,一律放行。”
“是!”
眾人領命。
人群中,兩人雙腿一夾,縱馬而去。
花海中緊緊跟隨南北北的將領看向南北北,開口問道:
“公主殿下,我們現在要做什麼?跟在後麵保護他們嗎?”
南北北搖了搖頭,開口回道:
“不用。”
“那我們去哪?”
南北北雙腿一夾,紅色駿馬衝了出去,聲音遠遠傳來:
“回正南城。”
“是!”
下一刻,煙塵揚起。
鳳羽營將士追著南北北而去。
馬蹄漸遠,聲音漸消。
易年選的這處林子又恢複了安靜。
林中的營地裡,七夏還在睡著。
易年將東西收了起來,無聲的打掃著三人留下的痕跡。
待到一切忙完,拉過椅子坐在了七夏對麵。
手裡,出現了一本小書,仔細的看了起來。
太玄經。
與莫道晚手裡的不同,近晚峰主總是翻著新書,而少年自打修行開始,看的始終是這一本。
陽光落在發黃的書卷之上,有些晃眼。
可少年看的很認真。
易年喜歡看書。
小時候的佛經。
長大點後的各種話本遊記。
開始修行後的各類功法。
學醫時的卷卷醫書。
而看的最多的,卻是手中這本古往今來的第一奇書。
上麵的內容早已滾瓜爛熟,同絕大多數人一樣。
不過易年依舊看著,想要從上麵找到答案。
一個從太初古境出來之後出現的問題的答案。
若是這個答案找不到,以後與人動手之時被抓住破綻的幾率隻會變大。
在古境中治好金翅大鵬鳥與鬼王之後,兩位妖王靠著默契的配合將易年擒下,那時鬼王說過,麵對真正的高手,第一次交手你能憑借超乎常理的修行之法取勝,可對手一旦了解了你,那麼這種神奇便不複存在,隻要配合得當,你連功法都用不出就會落入下風,然後失敗。
第一次與兩位妖王交手,有沈風的出現,才堪堪逃走。
而第二次,如果不是天雷存在,易年早就敗了。
之後聖山上發生的一切,完全印證了鬼王的話。
一開始還能憑借功法優勢與他們周旋,可隻過了幾個瞬間,聖山歸墟們便找到了少年的缺點,開始用默契的配將少年打的狼狽不堪。
如果不是七夏在一旁指點,結果一定會更慘。
這破綻,易年知道。
無論是神技方寸乾坤,還是聖山的聖心訣,亦或是其餘功法,都是通過太玄經分出運轉來施展。
而施展出來的功法,易年隻能用一瞬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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