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正常情況來說,能用一瞬間便夠了。
修行之人的戰鬥,勝負往往就在一瞬間。
若隻是這樣,根本就算不得破綻,鬼王不會提醒,易年也不會在聖山上吃那麼大的虧。
而真正的破綻,其實隻有一個字。
慢。
易年施展功法的速度與同境之人相比,始終慢一點兒。
這慢,正是因為太玄經。
自主運行的太玄經確實能驅動萬法,而驅動萬法的根本,是易年強行用神識調出的元力,通過模擬各種功法的路線來施展。
一旦沒有神識控製,太玄經會迅速收回分出的元力。
無論是神識的消耗還是元力的消耗,都有可能導致少年發瘋。
這也是易年多年不與人動手的原因。
七夏將‘它’趕了出去,易年不會發瘋了,可破綻卻依舊存在。
彆人都是心意一動,功法便會出現,而易年則多了一個步驟。
起初易年根本沒有察覺。
因為他麵對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交手,對少年不了解。
加上功法的神奇,所以易年沒怎麼敗過。
麵對真正的高手,這小小的差異便會被無限放大。
易年現在終於知道自己與七夏對戰之時總感覺特彆難受的原因了,正是因為七夏總能找到自己神識調動元力的空檔。
不能施展完整的功法,施展之時又比彆人慢,還容易被人打斷,這破綻,確實需要上心了。
不是說有破綻的易年不強,一對一的情況下,少年依舊不懼任何同境之人。
包括聖山或是各大宗門早就名揚天下的強者!
二十歲的歸墟,萬年都沒見過。
易年現在不是天才,是真正的強者。
可這遠遠不夠。
因為少年清楚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真正的修行之路不是試比高,所有的戰鬥都是一對一!
易年的境界源自太玄經,破綻同樣源自太玄經。
如果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或許依舊在太玄經中。
從帶著七夏趕路之後,每當七夏休息的時候,易年便會拿出太玄經來看,邊看邊想。
可過去了這麼久,卻沒有任何頭緒。
也想過放棄現在的修行方式,像白笙簫與劍十一一樣,不修功法專修劍意。
他們師徒二人的攻擊力在同境中可以說是最強的。
隻要自己劍意有成,實力絕對不會下降。
可想了一天,最後還是放棄了。
因為白笙簫師徒雖說不修功法,但卻有萬劍訣為底,他們能修劍意,自己卻不行。
還是同樣的原因,太玄經。
自己體內沒有經脈,除了太玄經,任何功法與心法都修不得。
忽然想起師父說過,自己走了一條從來沒人走過的路,所以他教不了。
師父說的教不了,應該就是這個。
如果師父能想到解決的辦法,一定早就告訴自己了。
那個整日坐在小院看著竹園的老人,早就猜到了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或許七夏也是如此。
易年看著書,旁邊的七夏睡著。
馬兒旁邊無聊的啃著樹皮,有了之前教訓,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
林中一片祥和。
午時的陽光暖人,但也刺眼。
落在七夏絕美的小臉上,吵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拍著嘴打了個哈欠,伸著腰看向了看書的少年。
易年聽見,將書收了起來,笑著問道:
“睡醒了?”
七夏點頭回著,開口問道:
“南北北呢?”
“走了…”
“什麼時候?”
“早上就走了。”
易年回著,湊到了七夏身前,開口問道:
“你們聊什麼了,竟聊了一夜?”
七夏唇邊出現了一抹好看笑容,開口回道:
“秘密,不能說。”
易年也笑了笑,不說就不說吧。
起身將七夏抱上了車,馬兒自覺的鑽進了車轅中,套上韁繩,繼續趕路。
睡了一上午的七夏精神好些,靠在易年肩頭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景象,開口說道:
“南北北喜歡你。”
易年的臉上出現一絲驚訝神色,不過隻持續了一瞬間,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彆瞎說,人家是南昭公主,怎麼可能看得上我一個山野小子。”
七夏抬起頭看向易年,開口說道:
“那你說,她為什麼千裡迢迢的追著過來?”
“她不是來還劍的嗎?”
易年開口回道,一副你不是聽見了嗎的樣子。
七夏看的出易年不是裝的,笑了笑,又把頭靠在了易年肩頭,小聲嘀咕道:
“真傻…”
易年伸手在七夏腰上輕輕一掐,開口說道:
“我聽的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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