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雖然很弱,但活著。
看那樣子,最多也就剛出生一兩個時辰。
阿夏布衣應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否則不會隻看一眼不做任何努力便放棄。
易年看的出阿夏布衣很喜歡這個行當,能以醫書頓悟,一定是投入了全部心神。
所以阿夏布衣很果斷搖頭的原因隻有一個,這紅色嬰兒雖然還活著,但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伸手將嬰兒遞了回去,有些遺憾的開口說道:
“冰蠱還有兩天才能成型,不過即使有冰蠱,能不能活下去依舊看他自己,冰蠱是能讓他多點兒機會,可他的命不好…”
那人聽著,沒有什麼過激神色,隻是長長歎了口氣,將眼角淚水擦掉,將嬰兒接了回去,起身後便準備回去。
易年看得出這萬族漢子應該也知道這個情況,要不進來的時候不會問還有沒有救,而是應該喊著救命。
就在萬族漢子與阿夏布衣告彆之時,易年忽然伸出了手,開口道:
“且慢。”
阿夏布衣有醫者之心,易年也有。
眼睜睜看著一條小生命就這麼消失,絕不是易年所願。
那萬族漢子聽見,疑惑的轉身向著正握筆抄書的易年。
雖然心情悲痛,但依舊客氣的開口問道:
“有事嗎?”
阿夏布衣在千戶苗寨地位很高,從這兩天來人態度便能看的出來。
所以在萬族漢子看來,能坐在她家中寫字聊天的易年自然也不會是一般人。
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禮節,易年直截了當,開口道:
“能讓我看看嗎?”
那漢子聽著,轉頭看向了阿夏布衣。
阿夏布衣已經給這嬰兒的下了結論,此時這少年卻說要看看,那意思誰都明白。
阿夏布衣救不活,而他有可能救的活。
易年這有些越俎代庖的舉動讓漢子猶豫了起來。
在他看來,整個苗寨最厲害的人就是阿夏布衣,得罪阿夏布衣,不值當。
漢子的一舉一動都被易年收在了眼裡,頓時疑惑更甚。
這種關頭自己敢說話,隻要是個正常人一定感覺抓到了救命稻草,無論結果如何總要試一試,畢竟那是他的孩子。
可他卻是如此舉動,讓易年迷惑不已。
難道那嬰兒真的如阿夏布衣所說那般,根本救不活?
到底是什麼病,能讓阿夏布衣放棄,能讓漢子放棄?
看見萬族漢子看向自己,阿夏布衣反應了過來,開口道:
“這是我朋友,給他看看吧。”
語氣平淡,也沒抱太大希望。
那人聽著,將嬰兒遞了過去。
易年伸手接下,儘量讓自己沒有太大的神色波動。
根據阿夏布衣與萬族漢子的交談內容以及他們兩個的樣子來看,眼下的情況一定很尋常,尋常到出身‘靈族’的自己也一定知道。
在將嬰兒接下的時候,易年忽然感覺到一陣溫暖傳來從包著嬰兒的布上傳來。
更準確的說,不是溫暖,而是火熱。
怎麼會這般燙?
這哪裡還是一個嬰兒該有的體溫?
彆說一個嬰兒,就是一個身體強壯的正常人,體溫高到這種程度也早就燒過去了。
可他卻還活著。
收起疑惑,將嬰兒放在床上,打開了布包,隻見一個滿身通紅的嬰兒正蜷縮在布上。
身子一動不動,不哭不鬨。
隻有胸口的微微起伏以及微弱的呼吸聲,告訴著彆人他還活著。
用手輕輕貼在了嬰兒額頭,火熱立馬傳到了手上。
易年忍著皺眉的衝動,從七夏頭上取了三根青絲。
嬰兒手腕太小,肉又太多,隻能懸絲診脈。
熟練的將青絲係於嬰兒手腕,三指捏著,仔細診了起來。
阿夏布衣雖對人族醫術有了解,但懸絲診脈這種手法也是第一次見,好奇得緊。
一會兒看看嬰兒,一會兒看看易年的手,目光不停移動著。
若不是這種關頭,易年估計她一定會纏著自己讓自己教她。
不過現在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嬰兒身上。
一炷香過後,易年鬆開了手。
嬰兒身體機能沒有問題,而身體火熱生機漸消的原因隻有一個,中毒了。
一種從沒見過的火毒。
易年用過天下第一奇毒天火焚心焱,也算對火毒有點兒了解,立馬判斷出這嬰兒體內的火毒,絕對比天火焚心焱的毒性還要強烈。
嬰兒出生時,火毒便侵染了五臟六腑,照著這個速度燒下去,最多一天,身體裡不會留下一處完好的地方。
到那時,這條還沒來得及看看人間美好的小生命便會化成一縷青煙,永遠消散在世間。
易年收回青絲,將手放在嬰兒身下,一縷青光悄悄鑽進了嬰兒體內。
就在青光入體之時,易年‘看見’,一股妖族特有的氣息在嬰兒身上急轉,開始與火毒抗衡。
有救?
可還沒等繼續觀察,那氣息瞬間便消散了下去,隻剩火毒繼續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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