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從牙縫裡擠出。
吳隊長看著依舊從容的易年,努力壓著心中怒火。
隨後目光穿過易年看向小李子,想了想,開口道:
“今天我神機營認栽了,這場交流算我們輸了,新兵營眾位兄弟請回吧。”
小李子聽著吳隊長壓著怒火的話,頓時一愣。
這就完了?
這就認輸了?
神機營這麼光棍?
那易年說的架還怎麼打?
小李子大腦飛速運轉,想著如何應對吳隊長的話。
正想著的時候,等在擂台上的易年開口了。
“神機營?”
三個字,儘是不屑。
那話裡話外的瞧不起如同無數巴掌,狠狠抽在了神機營眾人的臉上。
被人欺負上門,連敗八場卻連對方一根頭發都不曾碰到,這比試,輸得丟人!
可易年還沒完,伸手指向方才開過口的一個人,開口道:
“他方才說過,戰場上沒有擂台,也沒有裁判,那便沒有停的道理,本以為是位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想到有臉說彆人卻沒臉說自己,神機營?”
又是輕飄飄的三個字,傳進了眾人耳中。
帶給這片軍營無數榮譽的三個字,在這新兵營少年口中說出,卻格外難聽刺耳。
神機營眾人看向易年的眼神滿是憤怒,那惡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將易年生吞活剝了一般。
此時反倒沒有人放狠話了。
沒用。
他們現在的目的隻有一個,打死易年。
易年沒有理會那些眼神。
不怕。
不但不怕,還想讓這怒火更旺一些。
伸手指向吳隊長,開口道:
“我沒打夠。”
沒打夠,所以還想接著打。
不等吳隊長回應,人群中瞬間衝出了十幾人,將易年圍在了裡麵。
小李子等人瞧見,本能的怕易年吃虧,拔出武器便要衝上去。
不過剛要衝,卻發現自己怎麼都動不了了。
易年的聲音在他們不能動時剛好傳來。
“看著就好。”
聲音消失,人也恢複了行動。
方才一時情急,被易年製止後瞬間冷靜了下來。
關心則亂。
這少年可是能從聖山全身而退的主兒,神機營想留住他比登天還難!
易年也沒耽擱,看了眼圍上自己的人,腳下一點,直接衝了過去。
然後,神機營演武場的擂台上風雪飛舞,人影交錯,慘叫不停傳出。
風雪將擂台籠罩片刻,隻聞聲,不見人。
然後,十幾道身影從裡麵飛出。
人落地,雪也落地。
有聲,最是驚人。
孤零零的易年站在擂台上,小手伸著,朝著神機營眾人做著過來的手勢。
無聲,最是震撼。
看著強的簡直不是人一般的少年,新兵營眾人全在慶幸,還好當初在新兵營的時候沒虧待了呆傻的他。
而神機營的眾人在看見易年那揚起的小手後,一個個麵紅耳赤,朝著家夥一股腦全湧上了擂台。
易年看著衝上來的眾人,心下終於有了絲安慰。
軍人,若是連這點兒血性都沒有,還談什麼保家衛國。
不過麵對終於被激發了血性的神機營眾人,易年並沒有收手的打算。
腳下動,雙臂揮。
人,不停從台往下飛。
張守常問過易年,能不能打得過禦南軍。
易年回了,不能。
因為人力有窮。
但這個假設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雙方不退,直到一方身死。
禦南軍幾十萬人,就算不反抗排著隊讓易年殺,一口氣也絕對殺不完。
殺不完,便會被殺。
不過這是有前提的情況。
若是沒有雙方不退這個前提,易年累了便走,養足精神再來,隻要禦南軍留不住他,那人總會有殺完的時候。
整個禦南軍都是如此,更何況禦南軍的一個營呢?
這,便是境界高深的修行之人的恐怖之處。
鐘萬爻與無相生敢隻身闖北疆,王林幾人敢出城入妖陣,憑的就是修行之人比普通人強出不知多少的恐怖實力。
修行之人,永遠是這天地間最頂端的人。
易年見王不禮,見帝不跪,憑的也是這。
所以易年說要討回公道,必然能討回公道。
神機營人多,在演武場大戰起後,越來越多的人,不管有任務也好,休整也罷,全都湧向了演武場。
在看見台上如同戰神一般的易年之後,一個個氣血上湧,不停往上衝著。
神機營出了如此大事,旁邊的幾個營不可能不知道。
除了出去執行任務的騎兵營的幾百人,在做好自己分內事情之餘,一股腦的全湧向了神機營。
神機營這個臉,算是丟到了全軍。
易年沒有收手的意思,上來一個便打下去一個,上來兩個便打下去一雙。
沒有人,能接上易年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