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的篝火被撞的到處都是,滿地淚人鮫的屍體,都快沒下腳的地方了。
鮮血染紅了沙灘,難聞的血腥味兒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看著不知是真的撤退還是暫時撤退的淚人鮫大軍,周晚與易年盯著江麵,謹慎退到了石壁前。
天空的紅芒停了,七夏站在山頂沒有下來。
周晚看著江麵,伸出了兩個指頭。
易年點了點頭。
他明白周晚的意思。
外麵,最少有兩個至少歸墟境界的妖獸。
鮫王與?渠王。
入歸墟,便稱王,不成文的規矩。
要不這兩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妖獸不會同時進攻同時撤退。
隻有一族之王,才能有這個號召力。
不過這兩個東西狡猾的很,兩場戰鬥連個影子都沒露。
看著又平靜下來的江麵,不知下一次攻擊什麼時候會來。
周晚受了點兒皮外傷,不太影響。
易年扛揍,比周晚的情況好些,就是累。
可現在既不敢休息也不敢處理傷口,說不上什麼時候,妖獸群又會湧上來,隻能繃著精神一邊等著一邊恢複力氣。
黎明時分,天空仍被黑暗所籠罩,但東方的天際線上已經泛起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光芒逐漸變得明亮起來,宛如一盞巨大的燈籠緩緩升起。
陽光灑在江麵上,波光粼粼,江水被染成了一片金黃,微風吹過,江麵上泛起層層漣漪,如同一片片金色的鱗片。
離江的日出真的很美,但荒島上的幾人明顯沒有欣賞的心思。
看著亮起的天空,雖不至於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但心思也漸漸緩和了幾分。
淚人鮫怕光,白天不會上岸。
恢複了些力氣的周晚順雙手一揮,一陣狂風卷起,帶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與滿地屍體,一起吹到了江裡,江邊頓時熱鬨了起來。
估計是魔鬼魚又來啃食淚人鮫的屍體了。
在處理完屍體之後,周晚飛身上了山洞。
片刻後飛了回來,守了龍桃一整晚的小獸也跟著跑了下來。
周晚瞧見,指了指江麵,開口道:
“守著去,有東西來了就叫,機靈點兒,彆讓人給吃了。”
妖獸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大多時候比人強很多。
小獸嗷嗚一聲,跑到了離江麵十幾丈的距離,身子往沙坑裡一臥,隻露出個腦瓜尖兒和兩隻大眼睛,不停的掃視著江麵。
周晚咧著嘴慢慢坐下,把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撕掉,露出了身上的傷口,朝著易年比了比。
抱怨道:
“小爺明明比你強,咋還造的這麼慘…”
易年瞧見,從竹簍裡取出金瘡藥,用清水給周晚洗過傷口,在一聲聲冷嘶中把傷口上好了藥。
不用包,都是皮外傷,金瘡藥加上通明境界的自愈能力,估計不到晚上傷口就會結痂。
看了看自己身上,把已經成了一條條的衣服扯了下來。
不是不能穿破衣服,是這衣服上的血腥味太難聞。
胡亂擦了擦,找了兩件衣服出來,想了想,又丟在了旁邊。
這衣服穿也白穿,晚上估計又要變成破破爛爛的樣子。
以前打架就費衣服,現在更費。
把褲腿上的破布扯掉,長褲隻能蓋到膝蓋。
有些懷念玄魂甲了,有它在,最起碼不會打架打到衣不蔽體。
周晚瞧見,開口道:
“玩兒裸奔玩習慣啦?”
易年瞪了眼周晚,開口道: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周晚嘿嘿一笑,起身拿起易年找出的衣服穿上,又靠坐在了石壁上。
若是隻有二人,周晚才懶得穿呢,不過現在不行,山頂上還有個七夏呢。
這點兒分寸周小爺拿捏的住。
至於易年,無所謂了。
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個乾淨。
不過在瞧見周晚穿上之後,還是把衣服穿了起來。
現在的七夏比淚人鮫可怕的多。
萬一一個看不過眼,可能自己真的要托周晚的關係進宮了。
收拾妥當,從竹簍裡拿出些吃的放在鍋裡,升起火煮了起來。
味道飄出時,周晚那邊傳來了元力運轉聲音。
修行之人,打坐入定是最好的恢複方式。
自己不行,現在隻能靠吃。
剛盛出來,七夏從山頂飄身而下。
易年把拿到嘴邊的碗往七夏那邊遞去,開口道:
“吃不吃?”
七夏沒說話,目光上下掃了掃易年,飛進了龍桃所在的山洞中。
易年撓了撓頭,不知七夏唱的哪出。
咕嚕嚕~
肚子叫了起來,沒心思多想,捧著碗吃了起來。
整整一大鍋大雜燴下肚,感覺身子暖了起來。
吃飽喝足,靠在石壁上看了看已經恢複了平靜的江麵,轉身爬上了山洞。
七夏正在洞口守著。
入定不深,易年剛踏進山洞便睜開了眼睛。
看見是易年,又閉上了眼睛。
易年指了指裡麵的龍桃,小聲道:
“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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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正常的很。
討了個沒趣,來到了龍桃身邊。
龍桃身上的氣息很平穩,與昨天一樣,依舊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聽了聽,一切正常。
慢慢退到洞口,看著七夏,小聲道:
“我守著,你好好休息會兒。”
時刻注意外界,沒法好好入定休息。
七夏睜眼看了眼易年,淡淡嗯了一聲。
易年點點頭出了山洞,拿著沉星在半山腰找處平坦石頭坐下,身旁放著一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