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梵心宗的慘案藏不住,早晚有被人發現的一天。
各大宗門的人已經下山,那自己幾人就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
再加上聽禪院的大戰,傻子都會往自己身上想。
聽著周晚的話,易年心底莫名生出一絲厭煩。
為什麼自己到哪兒哪兒出事兒呢?
而且每次出事自己都會被當成凶手。
長長呼了口氣,想將煩悶吐出。
眼下抓緊要做的事情有兩件,第一,找到凶手,第二,把梵心宗的傳承交到同心與同光手中。
起身看向周晚,開口道:
“走吧…”
說著,順著竹林小路回了前院。
龍桃正坐在回廊上發呆,瞧見二人回來,目光遞向周晚,像是在詢問。
周晚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收拾下東西吧…”
龍桃點點頭,轉身回屋。
易年沒什麼好收拾的,所有東西往竹簍裡一塞,背著竹簍出了門。
走到七夏門前敲了敲門,吱呀一聲門開,七夏看向易年,開口道:
“有事?”
易年點點頭,“我一會兒要去趟菩提院,了塵大師臨終前有些交代,你要不要一起去?”
七夏聽著,想了想,開口道:
“好…”
說著,出了門。
一行四人頂著小雨出了門,走到門口,易年回頭看了看一片漆黑的靜海禪院,歎了口氣。
周晚拍了拍易年肩膀,開口道:
“走吧,再看人也活不了…”
“嗯…”
易年回著,踏進了雨夜中。
菩提院內,同心與同光跪坐在蒲團之上,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往生經,神色麻木。
梵心宗的事對兩個小和尚的打擊太大了,靈堂裡那一塊塊牌位,一個個名字,曾經都是活生生的人。
同門無一幸免,沒瘋,已是佛心極為穩固了。
易年幾人到了菩提院外,看著那兩個孤寂的身影,心中莫名湧起幾分悲傷。
深深吸了口氣,抬腿進了菩提院。
給眾人上了炷香,走到了同心與同光身旁,開口道:
“了塵大師臨終前有交代…”
之前事情太多,易年沒來的及與二人說,此時聽見易年的話,兩個小和尚木訥的目光終於多了分神色,轉頭看向易年,開口道:
“住持有什麼交代?”
易年取下手腕上的佛珠遞到二人麵前,開口道:
“了塵大師交代過,輪回珠是開始梵天淨土的鑰匙,梵心宗的傳承都在裡麵,他不想梵心宗就此斷絕,所以你們兩個要堅強起來…”
因為梵心宗隻剩你們兩個人了…
看著麵前的佛珠,二人沒有伸手去接,同心抬眼看向易年,開口道:
“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兩個?”
梵心宗算的上是一流修行宗門,雖說一心向佛不喜外物,但一宗傳承也絕對不會太少,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財富。
麵對這種天降橫財,能壓住貪心的人實在太少。
了塵的遺言隻有易年一人知曉,那梵心宗的傳承也隻有易年一人知曉,因為以同心與同光在梵心宗內的地位來說根本接觸不到。
所以在聽見易年的話後,才有此一問。
聽著同心的問題,易年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開口道:
“我隻是想完成了塵大師的遺言,貴宗的傳承有多少與我無關,我並不在在意,信不信由你們…”
確實,以易年的實力來說,想要侵吞梵心宗的傳承,兩個小和尚根本阻止不了。
說著,又將佛珠往前遞了遞,開口道:
“你們是與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裡等著我?”
聽著易年的問題,同心與同光對視一眼,同光開口道:
“同門圓寂,往生經要念上七天七夜,現在不能離開…”
易年皺了皺眉,現在根本沒時間等他們七天。
收起佛珠,開口道:
“那我先去,如果能取出來就給你們送過來,如果取不出你們就以後再去吧…”
了塵知道同心與同光活著,卻沒有讓自己把輪回珠交給他們,多半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的修為還達不到進入梵天淨土的程度。
要不也不會選擇相信自己,把這重擔放一個外人身上。
看見易年起身,同心開口道:
“有勞了…”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梵天淨土在哪你們知道嗎?”
同心與同光同時搖頭。
看見兩個小和尚的反應,易年沒什麼意外神色。
正如之前猜測的那般,他倆的地位太低,不知道也正常。
抱拳行禮,出了菩提院。
等在外麵的周晚看著易年出來,往前迎客幾步,壓低聲音道:
“他們兩個有古怪…”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