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正推著門,看那架勢是要進來,風鈴才跟著搖晃起來。
易年不認得這人,這是除了二胖之外第一個敢進來的人。
伸了伸懶腰,起身出了房間。
剛到門口,風鈴嘩啦啦響了幾下,那老人已經進了門。
瞧見出來的易年,開口道:
“你是易年?”
聲音有些高,中氣十足。
易年聽著,點點頭,開口道:
“正是,不知閣下…”
還沒等易年說完,那老人眉毛一挑,打斷了易年,開口道:
“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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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站在門口,繼續道:
“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嗎?膽敢試圖刺殺聖上,真是好大的膽子!”
老人說著,雙手朝著皇宮方向抱拳行禮。
“聖上憂國憂民,乃是當時明君,如不是陛下治國有方,我北祁哪來如今安穩?你這賊子,竟然敢意圖行刺陛下,當真是十惡不赦!”
說著,狠狠一甩衣袖,質問道:
“老夫聽聞你曾去過南昭,更是與南昭公主南北北關係親近,莫不是中了美人計,回來壞我北祁安穩?”
易年聽著,沒有說話。
一臉淡然,因為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天。
靜靜地看著老人,眼中毫無波瀾。
老人見狀,更加氣憤,“你這孽障,竟如此忘恩負義!”
說著,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可走了幾步卻忽然停了下來,身後那幾個仆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衝進院中拉住了老人。
這一拉,老人更激動了,一邊掙紮一邊指著易年,開口喝道:
“都給我放開,我杜書仁雖是一介文人,但也不缺北祁男子血性,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一邊喝著,一邊還要往前衝。
不過這杜書仁確實是讀書人,根本沒能力掙脫幾個仆人的‘拉扯’。
隻能在人群中叫著,始終沒法上前一步。
易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覺得有些可笑。
這老人自己不認得,但這名字聽過。
杜書仁,內閣大學士。
當初皇權爭鬥時,他是最支持秦懷胤的一批人之一,所以今天來這麼一出倒也正常。
搖了搖頭,沒有理會杜書仁的打算,慢慢走到躺椅上,拿起昨夜還未看完的書,曬著陽光看了起來。
瞧見易年不理自己,本就氣憤的杜書仁更是怒火中燒,抬手一巴掌打飛其中一個仆人帽子,開口喝道:
“都給我下去!”
瞧見自家大人真的發了火,幾個仆人立馬鬆開了手,整齊站在旁邊,這會兒一個指頭都不敢伸了。
不過這一鬆開,杜書仁反而冷靜了下來,站在門口,繼續道:
“我知道你是修行之人,來自東遠州,當初在試比高上一戰成名,本以為我北祁出了個大好兒郎,沒想到竟養出了個禍患,老夫一介文人,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膽敢行刺當今聖上,老夫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咬下你一塊肉!”
“我北祁千年安穩,絕不能毀在你的手上!”
“北祁養你育你,你怎能沒有半點兒感恩之心呢?”
“聖山那等地方都容不得你,可見你的品行如何!”
“是不是你早對陛下懷恨在心,當初你與周晚狼子野心,試圖顛覆我北祁皇室安穩,若不是聖山英明,隻怕真被你們得逞了!”
“難怪啊難怪,你在這個時候回來…”
“大家看看啊,這就是…”
“此子不除,天理難容…”
“……”
“…”
易年知道讀書人能說,但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能說。
從早上起來看見杜書仁敲門,這都已經過了晌午,他的嘴就沒停過。
猜測,懷疑。
治罪,討伐。
大吵大叫,引了無數人圍觀。
烏衣巷裡,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鬨過了。
原本就繁忙的包子鋪,今天更是人流不斷。
看熱鬨,也是要消耗體力的。
易年從杜書仁來了之後,隻有最開始的時候說了句話。
被打斷之後,便沒有再說一個字。
自己雖然也算讀書人,但自認嘴皮子沒杜書仁利索。
不過不利索不等於不會說話。
可解釋,總是比質疑困難。
比如他一句自己與南北北私交甚密,自己就算長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他一句北祁養你育你,便已經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
他一句你曾經試圖顛覆北祁皇權,便是死無對證的事實,雖然易年真的沒幫過秦懷素奪取皇位。
因為周晚不在,秦懷素也不在。
而易年真正不想與杜書仁辯解的原因,是因為從杜書仁出現的那一刻,自己便落了下風。
杜書仁站在了外麵看熱鬨的那些人一方,或者說,是北祁一方。
敢來看熱鬨的都知道自己曾經拿過試比高的頭名,對付這些人,隨手就能讓他們永遠閉嘴。
而這個時候,他們之所以不怕自己這個修行之人,不是因為法不責眾,而是因為一個看似荒唐但卻真實存在的理由。
這個理由隻有兩個字,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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