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聖山,早因萬木林一事翻了臉。
雖然那一戰之後雙方再沒有任何來往。
與北祁,若是按傳言那般下去,也早晚都會翻臉。
秦懷胤的性子,絕對不會允許易年這種脫離掌控又隨時能威脅到自己的人存在。
明麵不敢動手,也會在暗中搞些小動作。
一旦惹惱了易年或者易年真的被逼到絕境殺了秦懷胤,這仇就算是結下了。
與南昭最不可能但也最可能,因為一旦破壞聯姻,就是把南昭逼上了絕路。
而被逼上絕路的人,是沒有理智的。
聽著易年的回答,鄭少安沉默了下來。
坐在椅子上,似乎沒了喝茶的心思。
南北北可以說是鄭少安看著長大的,關係自不用說。
特彆是在南北北執掌鳳羽營之後,那不輸任何軍人的堅韌性子更是贏得了鳳羽營眾人的心。
這南昭公主,鳳羽營統帥,從來都不是一個花瓶。
雖然有時任性了些,但骨子裡的軍人血性,她同樣不少。
所以鄭少安不忍看著南北北跳進火坑,或許這才是他提前來北祁的原因。
鄭少安知道,能救南北北的隻有易年。
先把易年委托的事情辦完,再提請求,成功的幾率自然會大上幾分。
可這所有的一切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南北北是如何想的。
她若為了大義犧牲自己,易年即使身為朋友也沒有出手的立場。
鄭少安知道南北北對易年的心思,但他不確定在家國麵前,南北北會把哪個放在第一個。
看著沉默下去的鄭少安,易年知道,今日所提乃是他私下決定的。
同樣拍了拍鄭少安的肩膀,開口道:
“鄭大哥不用擔心,現在日子還早,等使團到了我親自去看看,我這人沒什麼本事,但真話假話還是聽得出的,如果公主殿下不願意,北祁沒人能娶的了她…”
鄭少安聽著,歎了口氣。
現如今隻能按照易年說的辦。
等…
拿起茶喝了口,開口道:
“聽說易兄弟要殺秦懷胤?”
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鄭大哥不是都聽見了嗎…”
聽著易年的答非所問,鄭少安愣了下,隨後語氣立馬高了幾分,開口道:
“你還真要殺秦懷胤?”
在鄭少安看來,易年絕不是草菅人命之人,更何況秦懷胤還不是普通人,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北祁安穩。
所以如果消息是假的,易年應該否認才是。
而如今問起,易年卻沒有肯定答複,那隻有一個原因,易年真的動了殺心,或者說,在某一刻動了殺心。
瞧見鄭少安的反應,易年無奈的歎了口氣。
在去星夜苑之前易年沒想清楚為什麼自己要殺秦懷胤的消息會被傳出去,不過知道了晉天星的處境以及鄭少安此時的反應,易年就算再傻也反應過來了。
有人,在挑撥自己與北祁的關係。
能成帝王,秦懷胤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會把這消息一笑帶過。
所以從消息傳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與北祁的分道揚鑣,最起碼在秦懷胤坐在那個位置的時間內。
那到底是誰要挑撥自己與北祁的關係呢?
可能是白雲飛,也可能是彆人。
想不出。
易年搖了搖頭,沒再去想。
現在自己的糟心事兒已經夠多了,若是天天坐在這裡想,隻怕會把自己逼瘋了不可。
沒有回答鄭少安的問題,窩在了躺椅上,盯著天空發起了呆。
鄭少安瞧見,苦笑了下,也學著易年的樣子看起了天。
兩個人,心裡都裝著事兒。
這一躺,便到了晌午。
昨天喝的不少,二人都沒了喝酒心思。
易年轉頭看向鄭少安,開口道:
“鄭大哥,若是閒著無聊可以出去逛逛,這上京城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不過我就不陪你去了…”
不是懶,而是不方便。
自己走到哪都被人盯著,如果與鄭少安一起出去,難免會讓人注意到這鳳羽營副統帥。
鄭少安既然喬裝而來,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聽著易年的話,鄭少安點點頭,開口道:
“是得出去看看…”
北祁會安排南昭使團在上京的住所,但環境總是要偵查一番才會放心。
沒與易年客套,收拾下便出了門。
小院裡,又剩下了易年一個。
天色擦黑時候,鄭少安提著食盒回來了。
二人坐在大廳,又對飲了起來。
昨天鄭少安醉的太快,信上的內容易年沒法細問。
如果隻是調查結果,易年自然是信得過鄭少安的,但現在石羽失蹤了,怎麼也要問問清楚,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而這一問,讓易年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關於小石村人來曆的細節。
鄭少安調查過,這些人祖上多是來自槐江州,所以在作為先鋒前來北祁探查之時,鄭少安去了一趟槐江州。
信是之前寫的,所以槐江州的情況並沒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