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雖然已經天光大亮,但桌岸上的燈還亮著。
看那樣子,應該是一夜沒熄。
秦懷胤躺在龍椅上,手裡捧著書。
從那神色間的一抹疲憊來看,似乎一夜都沒有合眼。
稟告聲響起,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太監來到秦懷胤身前,躬身行禮,開口道:
“陛下,人出來了…”
秦懷胤聽著,放下書,起身看向太監,開口道:
“去哪兒了?星夜苑還是周府?”
太監伸手遞上折子,開口道:
“都不是,牽馬往城東去了,看那架勢是要出城…”
“出城?”
秦懷胤神色間閃過一絲疑惑。
“出城去哪?”
太監聽著,麵露為難之色,開口道:
“回陛下,他的修為太高,尋常人近不得身,城外人少,很容易被發現…”
秦懷胤聽著,開口道:
“也就是說人跟丟了?”
太監跟隨秦懷胤多年,自然知道秦懷胤此時不太順心,立馬下跪,開口道:
“陛下,您交代過不能落下話柄,所以奴才不敢做主…”
秦懷胤聽著,抬手示意太監起來,開口道:
“從哪邊出的城…”
“東城門…”
“好了,下去吧…”
“是…”
太監如獲大赦,立馬快步朝著外麵走去。
大門一關,龍椅背後出現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
“他在這個時候離開上京做什麼?”
秦懷胤笑了笑,開口道:
“怕了?”
黑衣人點點頭,開口道:
“怕…”
“為什麼?”
“籌備了太久,就要實現的時候,自然有些怕…”
說著,轉頭,兩隻露在外麵的眼睛盯著秦懷胤,開口道:
“你不是也怕了嗎?”
秦懷胤聽著,笑了笑,開口道:
“確實,有些人不受掌控,總會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兒…”
“還有你想不到的?”
秦懷胤點點頭,開口道:
“當然…”
說著,隨手將燈熄滅,繼續道:
“所以咱們的計劃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黑衣人聽著,也點了點頭,開口道:
“隨時可以,隻要你舍得…”
秦懷胤聽著,輕輕歎了口氣。
“罵名隻是一時,等到了那天,便不會有任何反對的聲音了…”
說著,轉頭看向門口,喝道:
“來人…”
門開,方才出去的太監進屋。
龍椅前,隻有秦懷胤一人。
“傳杜元帥進攻…”
“是,陛下…”
……
上京城,周府。
以前這裡被人稱為帥府,但現在沒人這麼叫了。
周信的帥印,在幾天前交給了杜景。
不過周信還是以前的習慣,放著偌大的府邸不住,多數時候都窩在後麵的破木屋裡。
窗子開著,火爐燒著。
上麵煮著茶水,茶香四溢。
手裡捧著本書,坐在椅子上看著。
腳步聲響,許姓老人進了屋。
周信聽見,放下書,給老人倒了杯茶,開口道:
“許叔,請…”
許姓老人沒有喝,看著周信,開口道:
“易年出城了?”
周信聽著,臉上升起一絲驚訝。
“去哪了?”
“不清楚,往東去了…”
“之前去過星夜苑嗎?”
“沒有,昨天從皇宮前回去就一直待在醫館,今早便出城了…”
說著,看向周信,繼續道:
“你這小師弟要乾什麼,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城?”
周信搖了搖頭,開口道:
“從他回來之後,便沒人能摸清他的心思了…”
“這是成長?”
周信再次搖頭。
“這是磨煉…”
“可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走…”
周信笑了笑,開口道:
“有人能攔得住他嗎?”
說著,再次把茶杯遞給老人,感慨道:
“他昨天在皇宮外麵待了一下午,或許想通了很多事情…”
“那他為何沒有進去?”
周信的笑變成了苦笑,開口道:
“說了,他的心思現在沒人摸得清…”
許姓老人點點頭,伸手接過了茶杯。
正要端起品嘗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很急。
許姓老人前去開門,侍衛走了進來。
朝著周信抱拳行禮,開口道:
“老爺,衛時回來了…”
周信一聽,不怒自威的臉上升起一絲驚訝,開口道:
“在哪兒?”
“就在外麵…”
“帶他進來!”
“是…”
侍衛轉身告退,不多時,門外進來了一個人。
與之前那人一樣,侍衛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