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腳下一點兒,踏著黃草朝著南方而去,白明洛緊隨其後。
易年收起九幽玄天,腳下一點,追著二人而去。
易年不知他們要去哪,但知道這種時候聽話就對了。
默默跟在後麵,出了山,草原又出現在了眼前。
看著這毫無生氣的景色,輕輕歎了口氣。
這種環境,元氏一族在這裡生存百年真的太不容易了。
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那就是這裡的野草似乎在枯黃中帶上了一抹綠意。
之前來祭壇的時候沒有仔細觀察,此時再看,發現確實是真的。
看著與湖底畫麵中微微不同的黃草,想起了一個地方。
聖山,萬木林。
當初七夏大鬨聖山不是想找聖山報仇,也不是想殺人,隻是想要毀掉那本能支撐她生機消耗的萬木林。
那時七夏流著眼淚說過,那不是萬木林,那是她族人的命。
看著腳下的枯草,易年終於明白過來七夏當初說出這句話的意思。
萬木林一直在吸收封印中的生機!
易年對七夏非常了解,但有一件事卻很不解,那就是七夏為何會大鬨聖山。
在恢複記憶之後明明知道聖山的強大根本不是她一個人能抗衡的了的,卻沒有選擇隱忍而是直接動手,這種做法十分不明智。
好不容易出了封印,身上壓著全族的希望,不可能會如此衝動。
而在看見眼下的情況後,易年終於明白了七夏的用意。
如果萬木林不毀,元氏一族絕對支撐不到她打開封印的那天。
試想一下,就算七夏修行到了從聖境界,就算能把聖山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就算能打開封印,可是,之後呢…
封印裡麵若是一個人都沒有,那這封印開與不開又有什麼區彆呢?
隻剩她一個,那元氏一族還算存在嗎?
而且那時七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給元氏一族爭取時間,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努力。
想到此,易年輕輕歎了口氣。
還好…
萬木林沒了,封印中的生機不再被吞噬吸收。
但這種絕戶做法天理難容,這個仇記下了!
不管是誰造了萬木林,總有一天定要找他討個說法。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感覺到前方的氣息停了下來,抬眼望去,一條渾濁小河出現在了眼前。
這裡,正是自己從通道中掉下來的地方,地上的深坑和壓出的草痕還在。
腳下一點,落在了元承望一丈之外。
元承望轉頭看向易年,神色間沒了祭壇上的戒備,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說吧…”
說著,坐在了河邊,伸手在旁邊指了指。
雖然元承望隻說了兩個字,但易年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知道七夏出去後發生的事情,隻關於七夏,沒有彆的。
如果要聽關於天元的消息,方才那幾人便不會先行離開。
易年上前幾步,坐在了元承望的旁邊,開口道: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我有時間…”
元承望說著,伸手輕輕拍了拍白明洛有些顫抖的手。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三年前正月三十,七夏從封印中出來…”
元承望聽著,眼中的戒備慢慢消失。
七夏出封印的日子,知道的人除了封印中的這些人,就隻有七夏一個。
能把日期說的如此準確,那這女婿的身份便不太可能是扯謊。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若是沒到交心的程度,斷不可能把這情況透露出去。
易年抬手指了下不知算不算天的天,繼續道:
“七夏說過,她原本是打算從這裡出來的,不過中間起了變故才換了地方…”
說著,轉頭看向元承望。
元承望聽著,戒備徹底消失。
如果說七夏出去的時候可能被人撞上從而知道了具體時間,那這最開始的計劃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點點頭,開口道:
“是,之前確實是想在這裡把夏兒送出去…”
易年聽見,一絲慚愧升起,開口道:
“其實那變故我知道是什麼,原本打開的通道被人關上了…”
關上通道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自己。
雖然不是自己出手,但指揮瀟沐雨出手和自己出手也沒什麼區彆。
瞧見易年神色變化,元承望立馬反應了過來,試探道:
“你?”
易年點點頭,緩緩道:
“是…”
說著,繼續道:
“那時不知道,而且隨著封魔石的掉落,有不少人因此發瘋,事發地點在鏡月湖,離我住的地方很近,所以…”
元承望聽著,點了點頭,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情緒,因為很正常。
自己身邊遇見這種怪事,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解決。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