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開始做夢了…
抬眼望去滿是荒漠,可荒漠卻是血紅之色。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腐臭氣息。
殘垣斷壁之間,人們的哭喊聲、求救聲此起彼伏,在夢中仍聽得清清楚楚。
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儘的痛苦與絕望之中。
城市如今已化為廢墟,街頭巷尾到處都是被毀壞的房屋和馬蹄腳踏過的痕跡,如同末日降臨一般。
大火燒著,卻遲遲等不來一場雨。
被那哭天喊聲震得耳朵生疼,眉心起了一絲褶皺。
正望著熟睡中的易年的七夏瞧見,喃喃道:
“做噩夢了嗎?”
說著,玉指伸出,輕輕撫平了眉心的皺起。
隨著七夏的撫摸,夢中的荒漠消失,陰沉無比的天空出現在了眼前。
一條巨龍在天空盤旋,下麵無數人望著,驚恐無比。
傾盆大雨落下,齊腰深的野草在風雨中飄搖。
吵,似乎比之前的喊聲還吵。
不想聽,可聲音卻始終不停。
剛剛被少女撫平的眉心,又一次皺了起來。
隨後,一個夢接著一個夢,不停出現在少年的夢境中。
與自己對視,分不出真假。
春雨過後的無邊曠野,很多人麻木前行。
腐臭從身上散發,怨念滔天。
一間大的離譜的宅子,仿佛一張深淵巨口,吞噬著世間的一切…
明明大事已了,卻偏偏噩夢不斷。
嘴唇微動,一聲呼喚傳了出來。
“七夏…”
聽見少年囈語,七夏的手輕輕拂過少年臉頰。
“我在…”
“七夏,我找不到你了…”
“我不會再走了…”
“七夏,你等我…”
“嗯,我等你,睡吧…”
溫柔的聲音,掩去了少年的噩夢。
動了動身子,臉貼在了七夏的小腹上。
聞著那熟悉的體香,呼吸漸漸均勻了起來。
這回,睡的實了…
日月輪轉,天光大亮。
朝陽升起,柔和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了青山上。
山上的樹木已有鬱鬱蔥蔥之色,枝葉間透露出清新的氣息。
昨天被吵走的鳥兒叫著,似乎在歡迎新一天的到來。
鏡月湖上泛著微弱的波光,湖邊的野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芳香。
遠處的山峰被雲霧繚繞,青山變成了畫卷。
七夏抬眼望去,神色柔和。
易年依舊睡著,呼吸均勻,沒有醒來的跡象。
低頭看向易年,雙目含情。
青山總是靜的,隻有昨天是個意外。
沒人打擾,這一刻似乎隻屬於二人。
午間時候,暖陽帶走了春寒。
少年眉心皺了皺,似乎被陽光惹了眼。
七夏瞧見,嘴角微微上揚,伸手遮在了易年雙眼之上。
睡吧…
這回沒人能打擾你。
陽光被遮,眉心的褶皺漸漸消失。
春風依舊,輕輕撫著二人。
夕陽落山,七夏眯起了眼睛。
封印裡麵沒有陽光,此時晉陽城的族人們,或許也在欣賞著夕陽吧。
天色擦黑,睡了一天一夜的少年終於舍得動了。
醒了…
雙臂抬起,本能的伸了伸懶腰,發出了一聲舒爽的呻吟。
“嗯~”
易年躺著,七夏坐著。
所以當易年伸出手的時候,不偏不倚正好碰見了少女身前的柔軟。
當碰觸到那抹柔軟之後,易年嘴角起了一絲壞笑。
手腕一轉,輕輕捏了下。
七夏哪裡會想到易年半睡半醒間還這麼不老實,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隻小手已經得逞了。
俏臉一紅,伸手拍了下易年肩膀,嬌嗔道:
“壞人…”
易年嘿嘿一笑,開口道:
“我可沒說過我是好人,不過你後悔已經來不及嘍…”
說著,順手摟住了七夏纖細腰身,喃喃道:
“真好…”
“什麼真好…”
“有你真好…”
七夏臉上升起甜甜笑意,開口道:
“那以後天天跟著你,你會不會煩?”
易年聽著,抬眼看向七夏,假裝思索道:
“嗯,我想想…”
七夏瞧見易年故意裝出的猶豫樣子,小手在易年肩膀一掐,‘惡狠狠’道:
“想?這還用想?”
易年肩膀一縮,‘吃痛’道:
“哇,謀殺親夫啊…救命啊…”
七夏哈哈一笑,學著易年昨晚的語氣道:
“後悔也沒用了,這裡沒人,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下一刻,安靜的湖邊升起了二人吵鬨的聲音。
說著,笑著,鬨著…
這一刻的兩個人,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良久過後,可能是鬨的累了,也可能是笑的累了,二人漸漸安靜了下來。
七夏紅著臉整理著打鬨時被易年左一個不小心右一個不是故意的弄的淩亂的衣服,羞澀無比。
雖然已經成了親,但如此親昵的舉動卻很少很少,畢竟真正當夫妻的日子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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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後不會了,因為以後的路好長好長。
看著七夏那羞澀樣子,易年厚著臉皮往七夏身邊湊著,一邊湊一邊道: